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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孤身抱刀往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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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的上師覺得,是不是輪番敬酒就可以把圣子灌醉是不是圣子灌醉了,就是到位了到位了是不是就不會在乎今天人來的這么少了  就不會在意圣門在北涼居然如此沒地位了?

  所以,雖然宴會的人不多,但是過來敬酒的很多。

  但夏極怎么會害怕,他來者不拒,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開始,大家還是用杯子喝,慢慢的夏極開始用壇喝。

  酒水沿著冰冷的壇邊灌入喉中,如火焰在五臟六腑里點燃,焚燒。

  一個個軀體倒地聲音在圣子身側響起,然后則是被拖下去的聲音。

  這酒是烈酒,北地本就多烈酒。

  所以來敬酒的人往往撐不過一輪。

  心懷恨意的師兄們都抱著必死之心來敬酒,然后一個個醉倒。

  上師徹底震驚了。

  但夏極還是在喝,他已經不知喝了多少了,黑金袍子上滿是酒水,濃郁的醇香散發而出。

  圣子把一個空壇砸在身側的木桌上,黑發束成簡單的辮子此時早已散落,發尖染了酒水,披散肩頭,嘴唇微咧,他高聲問:“還有誰?!”

  目光掃過之處,眾人駭然。

  再看看圣子身后那堆積如山的酒壇,紛紛咽了口口水。

  一旁,那大門派的掌教實在忍不住了,他看著這年齡和自家兒子差不多的圣子,乘著酒興好奇問:“圣子,這喝酒可有秘訣?”

  夏極淡淡一笑:“沒有秘訣,靠的是天賦。”

  掌教:...

  但夏極沒說謊,他只是把所有進入體內的酒都兌換成了內力,雖然就幾個時辰,但關鍵是酒給全部處理了。

  所以,他喝到現在,卻是越喝越神清氣爽。

  “掌教,來,我們喝。”

  夏極拎了兩個酒壇,遞給那掌教一壇。

  片刻后。

  掌教,倒。

  沒多久,宴席上,要么是在遠處不敢來敬酒的人,要么是“端著酒杯,看著酒壇”瑟瑟發抖的人。

  夏極最后幾壇酒并沒有用“天賦”去消化,所以此時,他覺得身體有些暖,意念有些微醺的感覺。

  仰頭,想起來到這完全不同的世界,從開始的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到如今的成就。

  他忍不住仰頭,放聲大笑起來。

  一時間,豪氣干云,周圍眾人無不動容。

  只覺此人真是當世豪杰。

  酒過三巡,只有圣子獨坐。

  他的腳下匍匐了一堆要么在嘔吐,要么在發酒瘋,要么在喊著“我沒醉,我還沒醉”的人。

  忽的,都城外傳來馬蹄聲。

  急促的聲音響徹街道,伴隨著傳令兵高呼的“避讓,避讓”。

  夏極側頭看了看上師,忽然問:“北涼多軍隊,今天宴會大魏軍方為何一人未至?”

  說到這個,上師臉上閃過一絲恨色,“鐵嘯將軍可威風的很,一句話就我們派去誠心邀請他的弟子給打回來了,他說他沒有時間。

  他不來,軍方沒人敢來。”

  “沒有時間?”夏極微微皺起了眉頭。

  上師趁著酒興,也是直接道:“是啊,這鐵嘯將軍一直認為他父親的死和我們圣門不無關系,所以對我們從來都是不假顏色,頂多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還算好的,平時我們圣門有事去找他,他都是答復一個‘滾’字,然后把我們圣門弟子給轟出來。

  我去找他理論,他竟然擺著滿是刀斧手的宴會,請我入座,堂上更是對老夫毫不客氣。

  我圣門弟子需要歷練,老夫再腆著臉去找他,讓他安排弟子隨著巡游軍隊出關斬殺盜匪,他也是直接拒絕。

  此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然后,上師把十年前關山失手,思無邪救場,大將鐵雄背負罵名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然后開始不停的倒苦水。

  夏極神色越聽越冷。

  這和我圣門有何關系?

  豈不是欺人太甚了?

  借著酒興,他驟然起身,回首,帶著些熏意道:“借把刀。”

  師妹們迅速涌上前方,“圣子,用我的刀。”

  “讓一讓,用我的!”

  “用我的!!”

  被百花包圍的夏極,隨意拿了一把長刀,一步踏出,人已經在宴席門前了。

  上師一驚,正要說什么,那宴席門前的少年卻忽的消失了。

  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他身側,微微彎著腰,酒氣熏然,“對了,關山在那個方向?”

  上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要勸說。

  北涼的軍隊可是大魏最精銳所在,常年和盜賊廝殺,使得他們也近乎與盜。

  野蠻,鐵血,就是他們的作風。

  但面對夏極那灼灼的目光,上師還是無法抗拒地開了口:“出了七水城北門,沿著官道,行程百里,然后挑在岔路口走中間的官道,再沿路打聽,就可以達到關山邊境了。”

  說完,上師就后悔了。

  然后,他就再也看不到夏極的影子了。

  少年抱刀,黑金袍子烈烈而舞,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的怪物速度發揮而出。

  雖然真氣版只能令他一步百十丈,但也很可怖了。

  城中之人,只看到那鬼魅般的少年黑發后揚,片刻就至了北門。

  北門前,守城將士正筆直站立。

  鐵嘯治軍非常嚴格,這種作風已經成為了北涼州的軍魂。

  所以,守城的兩個年輕小士卒盡管很累,盡管沒人看著,卻依然站姿筆直如北地寒風里的松樹。

  遠遠的,他們看到一個黑金袍子的少年從遠而來。

  前一刻,那少年還在他們視線的盡頭,下一刻已經在了身邊,兩個小士卒剛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話都沒出口,那少年已經在城外,千米之外。

  兩個小士卒相顧駭然,再去看,哪里還有那少年的影子。

  空氣中,殘留的,唯余淡淡的酒香。

  北地長風里,盛夏的炎熱被洗滌一空。

  越是往北,則越是偏遠蒼涼。

  群山翠綠,如高聳之劍,而劍列兩陣,陣排之間,偶然能見到輪轂滾滾不停向北的牛車,又或者是小隊的鎧甲騎兵,手持樸刀,馬不停蹄。

  然后,無論是牛車里的商人,還是騎兵,都看到了那少年,黑金袍子如同星夜,隨著染酒的黑發向后燒著。

  他就如一陣風掠過,把所有人甩在身后。

  夏極幾經打探,便是到了關山門前。

  關門緊閉,墻頭的守城士兵猶如鐵像,站立著毫不動搖。

  夏極站定,靴落踏起這雄關前的塵土,此時已近乎黃昏,山色、天色處在半暗半明之間。

  “鐵嘯,滾出來!!”

  風烈烈,穿過關山,籠罩在少年身上。

  話音剛落,城墻上便是一陣密集腳步聲,數百張強弓調轉,對了過來。

  但少年不為所動,他靜靜等著。

  片刻后,一名小將站在有些暗沉的墻頭,揚聲喝問:“大膽狂徒,你是什么人,膽敢來這里挑釁我大魏鐵將軍?!”

  夏極淡淡道:“我數到十,鐵嘯不出來,我就進來了。”

  那小將神色一冷,“狂徒,真是狂徒!”

  他抬起手道:“你敢往前一步,我就讓人射箭,掂量好了,別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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