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怎么了?這兩天總是唉聲嘆氣的,可是有心事?”王后看著身邊翻來履去睡不著的人,柔聲問道。
“唉!”扶桑王又是長長的嘆了一聲,翻了個身,終是忍不住坐起來。“王后,你有所不知啊,自這鳳兮公子來到,孤這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今,那種不好的預感是越來越強烈了。”
為救太子,生生割去七座城池,扶桑王又怎么可能安心睡得下呢。柳鳳曦的到來,確是給扶桑王帶來了不少困擾和壓力。
貴為扶桑最尊貴的人,至尊無上的王,從來不會在人前感到無力,壓迫。而這個少年,卻帶給他說不出的強烈的壓迫感,使他內心生上強烈的不安。
“王上何出此言?他在拼盡全力醫治太子,我們的湛兒,不是嗎?”王后身為母親,到底心里還是想著自己的孩子。至于江山社稷,這個曾經也心機沉重,輔佐現任扶桑王,她的丈夫奪下王位的王后,此時此刻,心里卻裝的全是她的王兒單于烈湛。
“王后,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的目的不在于此。救太子,她只是順便。她真正的目的,可并不是救太子而來。”扶桑王皺了皺眉,道:“你可還記得曾經國師的預言?”
“……”王后畢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一聽扶桑王這樣說,心下‘咯噔’了一下,臉色驚變。“王上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各國爭的頭破血流的……紫眸公主?”王后的話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鳳兮公子是男兒身啊,紫眸公主是女兒身,他們兩個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呢?怎么可能混為一談。不論怎么說,王后都不愿意把那如謫仙般的俊美少年與那傳聞中的紫眸公主聯系到一起去。
即便,當鳳兮提出要以七座城池交換太子的性命時,她也沒有將他與紫眸公主聯系到一起去。
當時,她只是一時受不了那刺激,才會說出天要滅扶桑的胡話!
這個曾經也極富心機的王后,聽了扶桑王的話,也不禁困惑了。
“孤懷疑他不是他,他而是她!鳳兮極有可能就是十七年前失蹤的紫眸公主!”扶桑王說出他心中困惑許久的想法。“當年,紫眸公主失蹤時尚在襁褓之中,而今,十七年已過,想必她也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與這個鳳兮公子年紀相仿!”
“或許只是碰巧罷了!”王后仍是不敢茍同。“這個年紀的少年并不少,王上怎么就認為鳳兮公子就是十七年前失蹤的紫眸公主。”當年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兒,怎么可能獨獨幸免于難?
十七年前那一場驚世血案,慘絕人寰的修羅地獄,晏國皇族三百五十六條人命全部葬身于那一場驚世的生死絕戰,晏國萬千子民,全部化為地獄冤魂……
那是一場百年來史無前例,令人永世難以忘記的慘烈血戰。知道那場血戰的人,至今沒有人再敢回想那一夜的慘烈,那是空前絕后的殘酷血戰,幾乎是一面倒的。七國聯軍,百萬雄獅,晏國十數萬將士英靈埋于那場慘烈之極的血戰。
那是一場讓人不忍目睹殘忍的殺戮,參加過那場血戰的人,戰爭結束后,死的死,逃的逃,病的病,沒有人敢回想那一夜。
“本來孤還沒有確定心里的這個想法,當他提出以七座城池換太子性命時,孤幾乎敢肯定,鳳兮她就是各國尋找的紫眸公主!”扶桑王眸不寒光一閃而過,嘴角勾起一抹陰森詭秘的笑。“自看到她的那一眼,孤心里居然會有種強烈的壓迫感,孤雖然不愿承認,但那卻是事實,孤面她面前,居然會有種卑微的無力感,還有一種愧疚和罪惡感!孤居然會覺得害怕看到她,不敢面對她!”
如果,鳳兮不是紫眸公主,他怎么會有這種感覺?無原無故的,怎會對一個素不相識,初次見面的少年產生那種愧疚感。或者,不應該說是愧疚,更貼切的說是害怕。是的,他居然害怕看到那個俊美如謫仙的少年。
王后心中一驚,仍是持不同的意見,反駁道:“王上未免太杞人憂天,一人初出茅廬的小小少年,能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他不可能會是紫眸公主,不知為何王上卻如此執著肯定他就是紫眸公主。”
“他雖然長的偏于柔美,卻絕對不可能是女子。女子沒有喉結,但是,鳳兮他有。在各國,女子必須在耳垂上打耳洞,戴耳環耳飾。臣妾有仔細觀察過,鳳兮他耳垂上并沒有耳洞。他不可能掩飾的那么好!”
如果鳳兮真的就是十七年前失蹤的紫眸公主,那么,他的心機真是深沉的可怕。
“哦……”扶桑王微微沉吟。“如果他真的是有備而來,又怎會讓我們看出破綻來。”
“就算他可以掩飾耳洞,又怎么可能做得出那般逼真的喉結?”王后再次提出不同的看法。“況且,十七年前,她尚是剛出生的嬰兒,晏國舉國覆滅,她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怎么可能活下來?”
這一點,才是王后最不可思議的。也是她不愿承認鳳兮就是紫眸公主的原因!
“問的很好,這一點也是孤困惑的地方!”扶桑王點點頭,黑暗中看不出他臉上的森然詭秘。“經過這幾天的思索,孤心里倒是有了答案,紫眸宮主,百生才出一個。若是沒有一點特別之處,又怎會有那句得紫眸公主,得天下的話!”
“王上的意思是……?”
“孤幾乎敢肯定,她就是紫眸公主!就算她不是,孤寧愿錯殺一百,也不愿放過一個。你,明天開始去好好試探試探她!”扶桑王眸中寒光一閃,冷冷說道。
鳳兮她若真的是紫眸宮主,就一定會有破綻。他不相信她就真的隱藏的那么深,那么完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他還就不信制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