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 清風目光閃了閃,垂了眸,慢慢的喝茶。
柳鳳曦淡淡睨了婉月一眼,然后,動作優雅的端起面前茶盞,像是看不到跪在地上的婉月一樣,優雅的自顧自的喝她的茶。她不說話,清風也不敢多嘴!婉月更是緊低了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一向膽大妄為,敢說敢做的婉月,也只有在柳鳳曦面前才會變成如此……才會害怕。因為尊重,所以害怕。就算是在慕老夫人的面前,婉月也早就習慣了沒大沒小。
或許,只有在柳鳳曦面前,婉月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吧!
一室寂寂,只聞幾人清淺的呼吸聲兒!
柳鳳曦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優雅的弧,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弧,眸光淡淡的看著跪得筆直,卻也緊低頭頭的婉月使,過了好半天,就在婉月感覺脖子酸痛的快斷了,幾乎再也支撐不住了時,柳鳳曦終于輕啟紅唇,開了金口。“婉月,你可知錯?”
婉月答:“屬下知錯!請宮主責罰!”
“責罰?”柳鳳曦低聲笑了笑,道:“莫非在你們眼里,本宮就是這樣一個喜歡暴力,冷酷殘暴,不分清紅皂白的人?”她的話說的云淡風輕,就像是在和婉月談論最近的雪一般,語氣里還帶著淡淡的笑,卻似晴天霹靂在婉月耳邊炸響,驚得婉月臉色大變,緊抿的唇亦是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就連清風也跪了下去,道:“宮主請息怒!”
“哼!”柳鳳曦冷笑道:“婉月使,本宮再問一次,你可知錯!”她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情緒在里面,卻成功震得清風,婉月兩人都變了臉色。
宮主一向情緒不外露,很少生氣,而今天,宮主卻……清風有些擔憂的看了柳鳳曦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這個婉月使,總是有本事惹宮主動怒。其實,清風又何償不知,宮主之所以會這樣,又怎么可能真的就是因為婉月使呢?事實上,除了那個人,這世上又還有誰能牽動宮主的情緒呢?
婉月使,她不過只是一個導火線罷了!其實,婉月使又何其無辜!當然,這些也只是清風心里的想法,并沒有真的說出來或是表現出來。
宮主心里苦啊!只是,宮主不愿表現出來罷了!明明心里在乎那個人,明明心里愛著那個人,卻又逼著自己不去想,不去關心,不去在乎那個人的一切,縱然如此,卻還是將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而那個人入獄……,那么重要的事情,宮主又怎么可能真的就不知道呢?一代戰神鎮威將軍入與鄰國勾結,一代戰神鎮威將軍私藏大量兵器,意圖謀權篡位,那么大的事,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宮主呢?
滿朝嘩然,鬧得沸沸揚揚,鎮威將軍一派罷朝的罷朝,辭官的辭官,生病的生病,廟堂之事都鬧到這份上了,又怎么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瞞過去呢?
罷朝?辭官?生病?
這些原因究竟為何?難道就真的沒有人知道嗎?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這樣做,不過是在要求皇上放了鎮威將軍罷了!一個國家,又怎么可能沒有武將呢?而凰朝那些個出名的武將,幾乎都是鎮威將軍帶出來的,跟著鎮威將軍出生入死的將領們,又怎么可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后,而對鎮威將軍置之不理呢?
在武將們的眼里,鎮威將軍簡直就是他們心中的神詆,神圣不可浸犯,那樣天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去做那樣令人不恥的事情呢?而在武將們的眼里,如果鎮威將軍真的起兵造反,他們也必定是站在鎮威將軍那一邊的。
于他們而言,跟著這樣的主子,他們樂意。
有一種人,天生就有一種征服威懾力,他不用如何去做,無形中就已經在人們心中形成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嚴霸氣,讓人們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甘愿跟隨他,為他沖鋒陷陣,拋頭顱,灑熱血,都在所不惜。
“屬下知錯!”過了許久,婉月如是說道。
柳鳳曦冷笑,道:“錯在哪……?”她聲音清清冷冷,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威嚴。
柳鳳曦身上本就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嚴,當她沉下臉來時,那種獨屬于王者的霸氣威嚴越來的明顯,無形中帶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此刻,她絕美傾城的臉龐除了冷漠,再沒有其他表情,她絕世無雙的碧玉美眸琉璃溢彩,卻也只有無盡的冰冷,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婉月使。
在那樣的目光下,婉月只覺心驚肉跳,連呼吸也不敢大聲。她感覺,宮主那樣的目光就如一把利劍,剖開她的胸膛,將她的心掏出來放在外面冰冷的雪地上一樣,全身冰冷,從心涼到腳底心!
“屬下……錯……錯……”婉月一連說了幾個錯字,卻終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錯在哪?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又該怎么說?她只想著快點回來,快點回來看到宮主,完全沒有想清楚,見到宮主,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說?又該怎樣和宮主匯報這陣子的收獲,所見所聞!
錯!似乎她全都做錯了,根本就沒有一點做對的。她又該如何說?
“宮主……”清風剛喊了一聲,便被柳鳳曦截斷。“清風,莫非你也反了不成!”
“屬下不敢!”清風垂了眸,沉聲說道。
“起來罷!”柳鳳曦揉了揉隱隱做痛的眉心,輕輕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道。婉月使這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要讓她改變那急躁的習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就算讓她跪斷了腿,她怕是也不會真正意識到她所犯的錯。
“謝宮主!”清風謝恩起身,婉月依舊跪得筆直筆直,唇抿得緊緊的!
“婉月,本宮不責罰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本宮希望你以后莫要再犯同樣的錯!你起來,將你在將軍府所看到的都說來給本宮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