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很快,兩人平靜的吃過午餐。
趁葉嵐進了廚房里洗碗筷,裝作若無其事的朱老先生終究瞇起雙精明的眼瞇,四處張望,葉嵐今日不妥,可他又解釋不出她哪里不同。
朱老先生悄悄的打開臥室的房門,閃身走了進去。
葉嵐忙完,發現朱老先生不在廳里,她不禁緊張,他不會發現些什么吧?以朱老先生的習慣,飯后會立即看報紙,不會馬上進房里休息。
因心虛,葉嵐猶疑了許久才敢輕聲打開房門走進臥室。
卻見朱老先生沒躺于床上休息,站于窗口位置冷冷的看著后面進來的葉嵐,沒有說話。
葉嵐一驚,看看那依舊凌亂的床鋪,勉強解釋,“我剛才胃病發作,將床鋪....”
“啪,啪。”
“啊,你怎么打我?”葉嵐沒料到朱老先生動作這么快,她話沒說完,他就突然過來打了她兩耳光,她摸著兩邊火辣的臉,很疼。
“敢撒謊,說,剛才跟誰在一起?”朱老先生面目扭曲。
“不,沒人來過,我一.....啊!”她話沒說完,對方又是兩耳光左右摑向她。是的,他是比她大二十三歲的中年老頭,可朱老先生打她,她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還手。
這時,葉嵐害怕,她捂著腫起的臉,哭泣不止。
“到底說不說?”朱老先生因憤怒,再次揚起手掌。
葉嵐撲通一下跪倒地上,“朱先生,你別冤枉我,我沒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是什么?”朱老先生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他氣不可遏,將一條男士皮帶砸在葉嵐身上。
給皮帶砸在身上,葉嵐身上故然疼痛,卻不敢放肆大哭,只因看見那條白色的舊皮帶,她心涼透。原來那是陳貴元慌張離去時不慎丟落床底的。
這,這該如何向朱老先生解釋?葉嵐瞬間腦袋一片空白,最后僅剩下一把聲音在提醒她,她不能失去朱老先生。
“先生,我錯了。”葉嵐抬頭淚眼汪汪的看向冷靜下來的朱老先生。
朱老先生依然保持端正站姿,就這么高高在上的沉默站著。
“先生,你看在我跟了你十五年的份上,原諒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葉嵐不禁傷心哀求,“先生,你可以打我罵我出氣,唔唔唔。”
葉嵐太了解朱老先生,知道他現在在做著處置她的決定,一旦他做出了決定,她不可能再左右他,她只得在他未做決定前苦苦哀求。
朱老先生也是有肉有血之人,他冷眼看著不惜跪地求他的葉嵐,這個女人在他眼里還是那么的青春靚麗,她的大好青春確實給了他。可他不能消氣。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過你。”朱老先生突然蹲下身子,捧起葉嵐那張年輕吸引他的臉,“只要你將他叫過來求我,說不定我不止會放了你,還將成全你們。”
“不,不可能。”葉嵐不笨,按他意思做,只怕他會打殘陳貴元。
“哼。”朱老先生冷笑,他有的是辦法。
很快,朱老先生將葉嵐壓回市區當中,并將她軟禁起來,不讓她能出門。
不過關禁了一個星期,葉嵐就有要崩潰的不妙感覺。她是向往自由的大活人,哪能受得住隔離的孤單。她試圖大喊大叫,沒有人理她,她只得哀求門外的守衛員,讓他給朱老先生傳個話,她愿意服從對方的一切控制。
再見到朱老先生又是一星期后的事情,守衛員將葉嵐帶到她熟悉的書房當中。倘大的書房里,卻見認真書寫毛筆字的朱老先生,身邊已有一個年輕女子在為他磨墨水。
那場景,讓葉嵐記起之前一直為朱老先生磨墨水、準備紙章的人是她。她莫名的有絲落寞。
“朱先生,我想單獨跟你談談。”葉嵐目光閃爍的看著朱老先生。
“這里沒有外人,你還有什么話就直說。”朱老先生不曾看她一眼。
“我知道在先生眼里,我葉嵐就等同一只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可寵物也會有感受,也會受傷。我想,先生不會喜歡一只受傷的寵物,請先生不要再關禁我,我會瘋掉的。”葉嵐不禁失聲痛哭。
朱老先生放下手中毛筆,悠然坐于椅上,并擺手示意讓身邊的女子走開,女子乖巧走出書房,還不忘將門輕輕關上。
“葉嵐,若我還是三四十歲的時候,會將你扔去喟狗。”朱老先生稍作停頓,“可如今我確實頭發白了,老了,我更好奇到底是誰敢動我的寵物。”
“朱先生,如果我真把他叫來向你道歉,你會放過我們嗎?”葉嵐目光可憐。
“會。”
當天,朱老先生讓守衛員將葉嵐帶回她原來住的房間里。雖然不能走出這座圍墻聳高的住宅,可她至少能走走花園,能用手機聯系外面的人。
葉嵐歡喜的從朱老先生那里要回她的手機,可很快,她坐在床邊無聲的流淚。
那天,朱老先生沒有鎖她在房間,她卻接著一連幾天未走出房間一步。住宅里始終有擁人為她準時送飯,可她不曾翻動過碗里的一粒米飯。
跟隨朱老先生幾十年的管家張嬸,她太了解他,便將葉嵐的不妥于他。
“先生,葉小姐她困自己在房里,不出門也不吃東西,只怕會出事。”
朱老先生放下手上的報紙,“隨她,既然她認為她在我這不過是寵物,我就當少養一只狗。”再說,養一只狗都比她忠誠。
“先生,別因一時之氣,它日后悔。”張嬸看出朱老先生不僅是一般的在意葉嵐,“先生,葉小姐還年輕,誰年輕的時候不會范點錯?再說她是怕你不原諒她,要趕走她才絕食的。”
真的嗎?葉嵐怕他不要她才絕食?朱老先生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不可能,那沒良心的女人,享受了他給的十五年榮華富貴,還不是背地里.....
“先生,你有沒想過,或許是你從前太過忙碌。這事或多或少你也有點責任。張嬸我已幾十歲了,不怕先生你開除我,其實葉小姐根本不愿意離開你。”
張嬸見朱老先生仍然沉默,她嘆口氣走出了書房。
這住宅是朱老先生的家傳老宅,自包養了葉嵐以后,他就沒回過新住宅,他原配妻子那邊居住。年輕時候的朱老先生因父親的逼壓娶了他不喜歡的原配,卻耐于身份的特殊,他直到快退休才跟原配秘密離婚。在這家里,只有張嬸敢跟他直言交流,同樣只有張嬸的話進得了他耳朵。
朱老先生終于行動,他派了名保護他的守衛員出去外面請人。
“倚珊,我與她可是二十幾的朋友,你就讓我去看看她的情況,若她出事,我怎過意得去。”徐有悔柔聲說服他的妻子。
張倚珊卻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你聽見沒有,你爸他就會對朋友好,根本不在乎你什么時候出來。”
“你可別教唆孩子。倚珊,要是你朋友有事,你不擔心嗎?”徐有悔不悅,好話他已說不少,這張倚珊似乎與葉嵐有仇,就是不肯放他去。
“我沒有朋友,所以我不能理解你。”張倚珊就是不依,拉著徐有悔不讓他出去。“我如今隨時會生產,你必須陪守著我。”
徐有悔甚是無奈,可妻子快臨產,他只得耐著性子,“下個月才到預產期。你想什么我明白,你無非擔心那老男人對我不利。”
“那你明知還要去。”張倚珊生氣。
“倚珊,撇開我與葉嵐的友誼不說,就單憑朱老先生的勢力,人家派人來請我過去,你能推辭得了多少遍?”
“我怕他會誤會你跟葉嵐的關系。”張倚珊終于將她所擔心的坦白說出。
不料徐有悔卻是笑笑,安慰張倚珊幾句便跟著對方派來的守衛員前去同在市區生活的朱老先那里。
“葉小姐,有位陌生的男士在客廳里等你過去。”張嬸走進葉嵐房間叫她出去。
難道是陳貴元回心轉意來這里解救她?葉嵐蒼白的嘴唇抖動幾下,她幾天不吃不喝,只覺喉嚨處干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張嬸注意到葉嵐臉上的驚喜,“要不,你先喝口水,再把飯菜吃了才過去,不然,你稍候如何跟人家交流。”
葉嵐點頭,勉強吃了點東西,才前往客廳那邊。
“陳貴元。”葉嵐未看清楚來人就喊。
“葉嵐,你到底要執迷到什么時候?”徐有悔站起離開椅子,見葉嵐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責怪她的語氣變軟。
“有悔?”葉嵐意外又驚喜,隨后更是擔心,“有悔,你快走,要是朱先生發現,會誤會你的。”見到徐有悔,她暫時忘卻陳貴元,沒有失望感覺,她卻是便力要拉扯徐有悔離開此地。
徐有悔知她此時身子弱,反過來將她扶穩,“葉嵐,要是你真懂得關心我,你就該自愛。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徐有悔說話間,因心疼折磨得憔悴不成人樣的葉嵐,眼里淚光點點。
徐有悔在來的路上已多次給陳貴元打電話,可對方不等他多說兩句便收線,最后還關機不理。
“我都沒有聯系你,你怎么不請自來?”
葉嵐放聲痛哭,怎么到頭來,關心她的人還是徐有悔,那個曾在她耳邊說盡溫柔密語的陳貴元,一朝東窗事發,對她不聞不問。
“我不怕朱先生誤會,只怕你做傻事。”
徐有悔任由葉嵐在他懷里哭泣,此回她闖下大禍,不敢聯系他,無非擔心牽連他。他們之間的友情不比愛情遜色,這些年來,他為她的私生活操不了少的心,她明白,所以到最后關頭,她沒有及時跟他分享自己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