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此時的余金花身上穿著一件深綠色的旗袍,腳上踏著一雙藍光閃動的水晶鞋。一回到這里,她的右臉頰上自然的長出一朵小小的奇異金花。這些都是她在這奇域世界里的身份地位象征。
在以奇怪木頭自然長成的兩張枯木床上,分別躺著陳貴鳳和一個長相古怪的中年男子。余金花眉頭緊鎖,她苦惱幾好些時日就變成了一頭白發,一下蒼老了不少。
“巫主,我們不如請執掌奇域大門的尊主過來相助吧。”一個內里穿著青色旗袍,上身套件黑色掛布的女巫侍心急的提出意見。
“不,老妖婆雖是我親姐,可她如今堅持死守暈獄大門,妖力一再擴張,分明與我等作對。”余金花樣子與陳貴鳳一模一樣,同樣有一張迷人的娃娃臉,可惜她的神情,眼光,舉止都盡顯至尚的權勢與陰險,沒有任何能讓人想親近的感觀可言。
“可是巫主,如今根本找不到像林小妖這樣陰年潤月陰日出生的凡人,沒有精血供應,巫公會斷氣的。如果巫公不在,只怕巫魔老祖借此作反,我等可沒好日子過。”女巫侍緊張。
余金花對巫公本是沒有一絲情義,只是情勢所逼,不得不一直想盡辦法維持他的呼吸,讓他巫魂還在,能控制住族人的不軌舉動。余金花一眼不曾看巫公,她泛藍光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陳貴鳳。
“我決定棄巫公救活我外孫女。”
“不,巫主,萬萬不能感情用事。她雖是我族后人,可自幼在人間生活,根本沒有一分巫精之氣,救活了不能為咱所用。巫公是我等精神支柱,上下人心所向,不能棄。”女巫侍是余金花的貼心心腹,也是巫族的最高權力女軍師。
余金花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兩者只能擇其一,她目光流動,心中計算,“不,巫公若是得救,我可不會有好日子過。必須棄他,我得想個萬全之計。”
奇域領地,地球的另外一個世界,這里全天無黑暗,二十四小時一片昏黃光彩,只是到晚上時分昏黃的光彩會變得暗淡許多。底下的法師一到晚上就會各自在家中吟唱奇怪的仙歌,整個世界變得渾濁起來。生活于此的普通族人都會給仙歌侵蝕洗腦,一直推崇巫族為尊為皇。
余金花轉身沒發現有眼睛跟隨她身上,她快速閃身鉆進一棵老妖樹里面。
“表叔。”余金花親熱的撲進一個中年男子懷里。
中年男子就是這里的巫魔老祖,他樣子威武,身材高瘦,縱然已有百歲高齡,看上去卻比人間五十歲的男子更年輕。他急切的脫去主動投懷中美人的衣服。
“想我了?”巫魔老祖低笑。
“嗯。”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巫魔老祖壞笑。
很快,外面可見一棵老妖樹的樹身劇烈的晃動起來,不過樹身如何晃動都不會在暗淡了許多的昏黃光彩之中發出一點聲響。而這樹竟然晃動了一個晚上之久。
第二天下午,余金花開始聯合巫魔老祖,兩人一起施術行動救活陳貴鳳棄巫公的計劃。
許多天以后,陳貴鳳睜開了雙眼。她第一個反應是扭頭尋找跟她同睡床上的付寧,可哪有對方的人影,“付寧哥哥。”陳貴鳳立馬跳落下床。
“砰。”
好疼,這床跟地面竟然相差五米高的距離,陳貴鳳深呼吸一口氣,想不到的是,地板是由奇怪的樹皮自然生成的,非常的堅硬,摔落地上,感覺骨頭快給反彈之力振碎。陳貴鳳懷疑自己眼睛也受傷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布局非常的古怪。
四周都是植物自己生成的各種形狀的家具,桌子是一棵荷葉生成的,可見地下的根塊,板凳子黑蘑菇生成的,幾個窗口上的窗簾竟然是樹木的胡須形成的,在風中無聲的擺動,屋子的墻壁竟然是樹木內部的花紋圖案,上面有無數數不清的樹木的年輪。
更奇怪的是,坐在地板上的陳貴鳳目光來回索搜,也找不到能打開走出去的門口。而那些窗口離地板十米多高,樹木形成的墻身光滑,她不可能爬得上去,就意味著不可能從窗口逃出去。
難道自己來到十八層地獄了?陳貴鳳不奇怪,耳邊憶起尤景的話語:
“小鳳,付寧是奇異之人,如今他遇難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活他,可惜你沒有修過仙術,你只能通過交配將你的精氣交給對方。前提你是處子,再者你會死去再渡輪回之苦,你愿意嗎,如果你怕沒人能強逼得了你。”
“不,我不要付寧哥哥死。我愿意。”
“如果你后悔,跟他同房以后,十分鐘之內走出屋子。付寧如今重傷,他不能吸食到你的精氣。如果你不走出來,我會在外面施展法術,將你精氣全部抽出變成付寧所須要的魂骨,就能救活他。代價是你會直接死去。”
“我不怕死。”
陳貴鳳更加相信自己被打入閻王地府當中,這里四周非常的安靜,她偶爾聽到外頭的風聲以外,什么聲音也聞不到。屋內的光線是昏黃色的,將環境襯托得更加的詭異。
“付寧哥哥,你還好嗎?”陳貴鳳情不自禁的思念起情人來。她好奇的伸手去摸其中一朵奇怪的黑蘑菇。
形成板凳子形態的黑蘑菇嫌棄的晃動腳根,抗議陳貴鳳的觸摸,陳貴鳳發現這黑蘑菇底部會動,她好驚訝,更是用手指頭調皮的去彈它的根部。黑蘑菇生氣,它是給人坐的,不是給人撩的。
“別碰我,我是公的。”黑蘑菇打開一雙小小的昏黃色的眼睛,竟然會說人話。
陳貴鳳驚嚇得連連后退,“蘑菇精,會說話。”
“你才是精,我不是。”黑蘑菇神氣的閉上眼睛不再有動靜。
陳貴鳳用手按住胸口,好可怕,蘑菇也會說人話,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到底在地府的哪一層?
“不,既然生前我可以做到不怕死,如今更要無所畏懼。”陳貴鳳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可她的手腳卻過于的誠實,還在輕微抖動著。
平息一會兒的驚慌,陳貴鳳壯起膽子再次靠近會說話的蘑菇旁邊,她當然不敢用屁股去坐它,在它旁邊蹲下,輕輕的說,“蘑菇精,你能告訴我這是地府的哪一層嗎?”
那蘑菇不愿再睜開眼睛,陳貴鳳圍著它不停說話,還不時摸它,它都不再理會,它不是精,就是不理會老是說它是精的陳貴鳳。
“這蘑菇精還有點小脾氣,竟然不理我。”陳貴鳳最后氣妥的躺睡樹皮地板上。心里開始糊思亂想:
“原來,人死后會到這種地方來,怪可怕的,一個人被封在樹里面,寂寞死了。”
“付寧哥哥,你活過來了嗎?我死了,你會恨我丟下你嗎?”
“母親,媽媽,爸爸,老弟,彩杏他們還好嗎?我這樣丟下他們,好像太不負責任。付寧哥哥,我如今后悔為你丟棄生命了,我還有父母,母親要我供養。都怪我一時沖動,如今死了又想活回去。”
“說不定有悔哥現在正在跟付寧開戰,我得想辦法回去看看他們,才能安心去投胎。”
想到這里,陳貴鳳從地上站起來,她拿出十二分精神認真觀察屋子四周,想找到能走出去的法子。最后她只得將目光定定的落在三個奇怪的窗口之上,與其說是窗口,其實就是一個個一米寬的樹洞。
這三個窗口外面都有樹木的根須形成窗簾作遮擋,兩個都在陳貴鳳不可能靠得上的頭頂上方,只有一個在木床的上頭。
陳貴鳳驚喜,她想只要她爬上高高在上的木頭床板之上,就能從那扇窗口爬出去。而她也付諸行動。
剛才給她睡過的床是樹身墻屋的一部份,長在樹身位置處,有一道能爬上床的豎直梯級。很快,陳貴鳳爬上了床板形狀的位置之上。問題又來了,窗口離床面有五米之遠,樹墻身光滑,找不到可以攀緩的支撐點。
陳貴鳳一米六八的身高,可她怎么跳躍,手也夠不到窗口之處,最后她累得攤軟床板之上,都怪自己不是跳高運動員。
休息好一陣子,陳貴鳳依然不放棄走出去的決心,她坐起身來,四處張望,想尋找到像繩子的東西,很可惜,這里沒有。陳貴鳳心里一陣失落,如果不能出去,她會死不瞑目的。她低頭向下看去,無意間又瞥見那幾朵奇異的黑蘑菇板凳子,她眼睛為之雪亮,有辦法了。
陳貴鳳不敢再跳下床去,她小心的從梯級處攀滑下去,來到幾朵蘑菇面前,這些蘑菇每朵都有半米之高,只要她將它們搬到上面去疊起來,就能夠到窗口。
陳貴鳳絲毫不猶豫,她抱起其中一朵,一使力再使力,竟然抱不走對方。陳貴鳳疑惑,這些蘑菇的根是長在樹皮底下,可也不至于拔不出來這么神奇吧。她咬緊牙關,使出身上全部力量,扯住蘑菇的頭往上提拔。
那朵黑蘑菇氣得不行,它渾身抖動起來,只怕陳貴鳳會將它拉離樹皮,“你放開我。”
這蘑菇又說話嚇她,陳貴鳳沒防避,確實給它嚇了一跳,她松開黑蘑菇,“我想借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