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偶會尤景 此時,不遠處站著的兩個幽靈般的人影清析了起來。
付寧正欲離開,卻發現開車子的人是陳貴鳳,他止住步。“尤景,還是你替我前去。”他不想與那女子再有接觸。
尤景愣住,這付寧怎會臨時改變主意,“那老東可是日夜都想見上你一面。”
“他越想見我,我更不能去。你快跟上。”
“好吧,我去。”尤景的身形一眨眼閃至百米以外。
陳貴鳳不得不停下車子,前面竟然有個人站在馬路中央檔住她的去路。
尤景走近陳貴鳳車窗,他覺得女人好下手。陳貴鳳見對方有話要說的模樣,把車窗打開一點。
“小姐,能順路載我一程嗎”尤景語氣禮貌的詢問。
“可我是要趕回市區中心,怕是與你不同路。”陳貴禮貌拒絕。
“正好同路,我就是要趕回市里頭去。”尤景驚喜的說。
陳貴鳳正要說話,徐有悔輕拉她衣角一下,提醒她提防陌生人。“我們的車不方面載人。”徐有悔說,他自己喝得半醉,對方身形高大,若是壞人,真不好應付。
尤景明白他們兩人的顧慮,他在口袋里拿出一張證件,舉起給他們過目。“我是一名警察,這是我的工作證件。”
陳貴鳳和徐有悔只看到對方穿著警服的大頭相片,沒來得及細看文字,對方就收回了證件。
“我叫尤景,今晚有點私事來這付家村一趟。如今突然接到上頭通知得趕回市區去,可否借坐小姐你的車?”尤景說話語氣依然禮貌。其實他可以隱形直接鉆進車里去,可這回他心血來潮,想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陳貴鳳見對方長相英俊,不像壞人,“既然是人民警察,就請上車吧。”她開了車門鎖。
“謝謝。”尤景打開車廂門迅速上了車。
為了節省時間,陳貴鳳把車速提至一百。徐有悔一名老司機能看出陳貴鳳駕駛技術不精,他開口提醒說,“貴鳳,車速調至八十即可。你的駕證考有多長時間?”
“一個月。”陳貴鳳臉紅,她把車速放慢。她是怕徐不悔爺爺出事才勇敢開這么快的車速。
“我爺爺身邊有醫護人員和傭人照料,不須過于擔心。爺爺經常囑附我說,保護好自己才能去保護他人。”提到爺爺,徐有悔胸口生痛。
“你爺爺是個好人。”陳貴鳳說。
“他是我唯一的至親。我剛出生不久,父母就車禍去了,是爺爺把我撫養成人。”徐有悔沉默一陣,接著說,“當時我爸爸被選上市委一職,可惜沒來得及上任就離奇去了。爺爺把責任歸于他身上,給我取名有悔。”
陳貴鳳安靜聽著,她估計沒多少個人知曉徐有悔名字的由來。
“爺爺說他年輕時候得罪不少政治高官,后來看破官場,辭掉從商。因為我父母去得早,爺爺不得不全心投入經商,業余盡心照顧我。疲勞過度,久而久之,他得了嚴重的心絞痛。”徐有悔傷感的說。
陳貴鳳聽著徐有悔的敘述,腦海顯現他爺爺的高大形象。而靜坐后面車廂的尤景嘴角卻泛起一絲冷笑。
“我自小衣食無憂,爺爺對我管教嚴明,不許我像其他貴公子一般花天酒地。他鼓勵我多讀書,務實為人做事。爺爺就是我今生最敬的人。”
陳貴鳳沒有插嘴,依然靜靜的聆聽著,她穩把方向盤,讓車子順風前行。
“如今的我讀完大學考完科研,安心做自己愛做的工作即可,根本不須要為生活而煩憂。爺爺早為我存下大筆財富,你說我的日子是不是很好過?可他老人家至今都沒閑過,所有的福都給我享。”徐有悔說到這里心都酸了。
尤景索性閉上眼睛小睡,他不受徐有悔的話語感染。
“爺爺三十年前患上心臟病,每次發病他都會胸口絞痛,那種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我知道我就是他的全部,為了讓他有所牽掛我一直單著,不成家。要不然他會因為受不了疼痛折磨而尋短見。”
陳貴鳳不由得心生敬佩,這倆爺孫還真會為對方著想,難怪條件如此優越的徐有悔至今單身。
車子駛出長長一段沙泥路以后,開始進入水泥公路,算是進入市區范圍了。車輛明顯多了起來,市里到處是現代化的建筑,跟小鎮小村形成明顯的對比。車廂后的尤景上車以后全程沉默,陳貴鳳心思運釀在徐有悔營造的話語氛圍里,忘卻尤景的存在。
在徐有悔的指引之下,車子往郊區方向駛去,過了一段漫長的寧靜小路,前面就是市里頭最頂級的富人區別墅。光看門口的架勢,就知道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貴。
門口的保安攔截住陳貴鳳的車,土豪住宅里進出都是幾十萬甚至百萬的名貴車輛,像陳貴鳳十萬有余的車子,保安無須猶豫果斷攔截。徐有悔只得出示他進出別墅的通行證件,幾名保安細看過方才打開鐵欄桿讓車子駛進山莊里頭去。
陳貴鳳的車穿過一段兩旁都是繁花林木的油柏馬路,里面是一棟一棟豪華歐式別墅,在兩旁路燈的照亮之下,盡顯奢華。陳貴鳳的雙眼閃閃發亮,她出生于普通家庭,何時見識過如此富貴的氣派。
“拐左邊公路。”徐有悔漫不經心說。
陳貴鳳向左打方向盤,車子繞著邊上的荷花池游走一大圈,就到了徐有悔所住的別墅。光看外墻的精細雕工,就讓陳貴鳳觀而嘆之。
“進去喝杯茶,可好?”徐有悔客氣邀請。
陳貴鳳哪敢進去,她這身格格不入的衣裝打扮,雖然她家里已達到小康生活水平比貧窮困苦,還在路上拼搏的家庭要風光許多,可跟眼前的華麗富貴相比,是她今生所不敢想的。她不好意思的拒絕了。
徐有悔不勉強她,他禮貌的跟陳貴鳳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以作日后聯系。徐有悔下車,最后不忘跟陳貴鳳打個后會有期的手勢,才走進別墅里面。
陳貴鳳注意到門牌上醒目寫著“富甲山莊188號”這幾個字樣,她踩油門要調頭離開。
“我也在這里下車。”尤景說。
突然聽到車上有人說話聲音,陳貴鳳確實給嚇了一跳,這才想起尤景還在車上。
“嚇到你了?是不是本人過于渺小才讓你忽視。”尤景看到陳貴鳳頸后的神經跳動,估計她受驚了。
“真抱歉,我忘記你還在車上。”陳貴鳳剛才過于專注聽徐有悔描述他爺爺,完全擱置尤景。
“沒事,不過別人說的話不能盡信,凡事有因才有果。”尤景下車,又說,“你可以在門口外面稍等我一會嗎?我辦完事打算再與你同路趕回村里去。”
陳貴鳳看一眼車上顯示的時間,晚上十點二十分,“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不過你得有速度。”
“要是我遲到一分鐘,今晚請你吃宵夜。”尤景說完,大步離開。
陳貴鳳的車子很快駛出富甲山莊,停泊在十米以外的小道旁邊等待尤景的出現。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她覺得挺累的,她下車走動。這里的環境清幽,滿眼是不知名的花草,若是能在這地方住上一輩子,那生活該多享受。
在陳貴鳳沉浸周邊風景之際,一條黑影無聲息靠近。他仔細看著發呆的陳貴鳳,心中萬分驚疑,怎么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在時隔六十年后出現?
“上車走人,別想太多,這地方一般人花上幾輩子積畜也住不上。”尤景開聲打破陳貴鳳的妄想。
“你怎么老是習慣突然跑出來嚇人。”陳貴鳳不滿說。她看見尤景這時換上一套白色的軍裝,特別的帥氣,她心里猜測這尤景是空軍么?怎么制服是白色的。她不知道,如果尤景不穿這一套魂服根本進不了防備森嚴的徐有悔家門口。
尤景沒出聲,他向來走路都是毫無聲音。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說,“我來開車,你開車跟蝸牛一樣慢,太浪費時間。”
“你不能超速違章。”陳貴鳳坐在副座上系好安全帶說。
“放心,不會有的事。”尤景發動車子。
“尤警官,你也是住在那里的?”陳貴鳳好奇問。
“不是,如此高端住宅容不下我這等小嘍羅。只是替朋友看看一位舊時戰友而已。”
“看你這身軍衣閃閃發亮,來頭不小吧,哪會是小嘍羅簡單。”陳貴鳳不懂軍事方面的知識,她見對方的軍服白得亮眼,非常好的料子,她從事服裝工作以來,從未能尋到這么好的材質布料。
尤景覺得這女子真是愚蠢至極,人間正規軍服有國徽公章,有熒光條紋,而他的沒有。他的魂服在不同人眼里會有著不同層次的光芒折射,發出不一樣的光色。尤景心中起疑問,凡人眼里他的魂服是暗淡無光的淺白色,只有他修仙之人才能看出它的閃亮,這陳貴鳳不會是信口開河胡說而已。
“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尤景破天荒的去問一個事不關己的陽間女子姓名。
“我叫陳貴鳳。”
“我們很有緣,就此交個朋友,有空找你出來玩。”尤景說,或許這女子值得他去交往。
“可以啊,就怕你沒時間。”
這時候的車速非常的快,跟天空飛機一樣疾馳飛奔,四個輪子如何轉動尚不能看到。尤景的出現,讓晚間出來行走的厲鬼避之千里之外。陳貴鳳不能感受到異樣,依舊是返回的路,車速快而平穩。她原本就感冒了,此時覺得疲勞便暈暈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