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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我乃黔國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榮華路之我不為刀俎

  愛子心切的朱由榔皇后婦人也,頭發長見識短。她不知道在這種非常時期朱家人留在境內的戰略意義,一聽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入茶山,急得跳了起來,大罵:“沐天波,非人哉。”

  “黔國公忠心可鑒,也是為朕的江山著想啊——”朱由榔說道。

  皇后哭哭啼啼的:“陛下,如果把咱們的兒子送到茶山,一旦發生變亂,將死無葬身之地的。兒子沒了,臣妾也不要活了……”

  “罷了罷了,不去就不去好了。”朱由榔拗不過皇后,只有無奈地搖搖頭,聽從了皇后的話。

  于是,沐天波的長遠計劃因為阻力重重,最終也沒能如愿實施,在云南道的南明軍隊群龍無首,不是被吳三桂給收編,就是占據山寨,成了土匪。

  朱由榔等人到了緬甸之后,緬甸國王莽達看在朱由榔是大明宗主國臨時帝王的份上,開始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

  朱由榔頗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了,飄飄然起來,呵呵,做大明的皇帝真威風!哪知等朱由榔所帶的財物施舍差不多完了以后,寄人籬下的日子就到來了。

  為了試探朱由榔的態度是否強硬,緬甸國王莽達派人來請黔國公沐天波,聲稱是過江去阿瓦城參加十五日的緬歷年節。沐天波出于考慮朱由榔的生命安全起見,還是忐忑不安的答應了使者的要求。

  過江后,沐天波攜帶朱由榔原擬贈送的禮品,在宮外,守衛攔住了沐天波:“我王有令,你務必脫下明朝衣冠,否則不得進入宮城。”

  沐天波義正言辭斥責守衛:“我乃黔國公沐天波,依照大明王朝的慣例,黔國公代表明王朝管轄云南土司,并處理周邊藩屬國家之往來事務,不可!”

  一個大臣模樣的緬甸人走了過來,冷笑道:“大明王朝早已完蛋了,今日我王請你來,是給足了你們面子。是你面子重要,還是朱由榔的命重要,你自個掂量掂量吧。”

  沐天波下意識摸了摸衣袖,流星錘還在,乃大聲道:“藐視我大明,小心我砸碎你的腦袋。”

  那個大臣嚇得趕緊跑了,向莽達報告,不一會數百全副武裝的緬軍就過來了,一個統領得意洋洋:“黔國公,識相點吧,這可是我們緬甸的地盤——阿瓦城,不是你云南沐王府!”

  沐天波仍不退讓:“阿瓦城又怎么樣,我沐天波還有楊家將兵馬數萬,在你們的的邊境隨時候命。我現在雖然人少,一旦我大明軍隊一開進緬甸,殺你們個雞犬不留!”他命令數十個隨從準備好兵器,和緬軍對干了,一時僵持不下。

  莽達終于出現了,他拍著手笑道:“沐天波,你想血濺阿瓦城,本王成全你!只要本王一聲令下,朱由榔那小子性命不保。”

  沐天波道:“你拿圣上來要挾我,算你有種!”于是他讓隨從放下了兵器,自己帶著禮品進了宮門。

  沐天波不得已換上緬甸的民族服裝,同緬屬小邦使者一道以臣禮至緬王金殿前朝見,光著腳身、穿民族服裝向緬王俯首稱臣。

  緬甸王和大臣們看著昔日威風凜凜的沐天波行禮,一個個哈哈大笑。沐天波此時真想沖上去,把莽達這個老家伙給撕成碎片,可他還是忍住了性子,當年韓信不也是有過胯下之辱嗎?

  沐天波在心里罵道:“莽達,你這老不死的,膽敢羞辱大明使臣,你給我等著!”

  禮畢回來后,沐天波對與他前往朝賀的官員們說:“在井亙時,他們不聽我的良言,才會有今日的恥辱,我若不屈從于緬甸王,皇上必然無法保全。是誰讓我落得如此地步呢?難道是我所效忠的大明朝嗎?”于是沐天波悲痛地大哭了一場。

  在場的禮部侍郎楊在、行人任國璽聽到了之后,想置沐天波于死地,二人聯名上疏劾奏沐天波失體辱國。

  永歷帝朱由榔這時候還算有點人性,深知沐天波為他受辱的,心里很難受,遂將奏折壓下了,不再追究沐天波的罪責……

  孫可望上奏順治帝,請求用公家驛傳將失散十余年的弟弟一家接到北京團聚,被清廷御史官員集體彈劾,順治帶震怒。加之孫可望見清廷過河拆橋,過于暴戾,肆意屠殺平民,就自請隱退,不再為清廷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了。

  朱由榔逃入緬甸阿瓦城茍且偷生,李定國率大軍數萬斷后,仍然征戰在中緬邊境。漢奸吳三桂其時已經制定了追擊南明殘部的作戰計劃,欲將明軍全部消滅在滇西地區。

  在緬甸蝸居的朱由榔盼星星、盼月亮,滇南的楊喬然終于從車里派秘密使者來了,帶著書信到了阿瓦城對面的竹城,向朱由榔報告了磨盤山之戰明軍慘勝的經過——

  永歷十三年(1659)二月,十萬清軍從昆明出發,一路向西,渡過怒江,逼近騰越州(今云南騰沖)。騰越州是明朝的西南邊境,沒有得到開發,叢林密布,瘴氣彌漫,李定國在云南十余年,很熟悉云貴高原的地形,將部隊拉進了谷深林密的山區,保存實力。

  滿漢聯軍在吳三桂等率領下,來勢洶洶,一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白文選也被他趕下了瀾滄江,乃狂喜,非常樂觀的認為明軍已經望風逃竄,還說:“李定國乃驚弓之鳥,不足為懼,擒獲李定國不日就可!”

  于是,吳三桂命令固山額真沙里布等率一萬人馬作為先鋒部隊,全速前進,而自己卻在后面悠哉悠哉的行走。第二天,吳三桂率大隊人馬也渡過了怒江,進至磨盤山下,道路崎嶇,狹窄難行,最狹隘的地方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一馬勉強通過。

  吳三桂環視四周,群峰叢峙,林木茂密,惟見磨盤山高矗其間,除了一條屈曲小路,別無路徑可尋。他命人仔細察看,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時有幾只鴉雀歡快的掠過,發出唧唧的叫聲,才稍稍打破山林間的幽靜。

  山間如此的死靜,作為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自然會加倍小心,尤其是進入易守難攻的狹隘之地。可吳三桂是個非常自負的人,認為沒有孫可望做向導,照樣可以吃掉李定國,因而并不在意。

  吳三桂自以為派人搜查過了,斥候回來報告說,近處并沒有發現明軍。

  “即便有南明軍隊,也是隊伍散亂不整,不堪一擊。出發!”吳三桂下令軍隊繼續大膽地前進,想越過磨盤山,向西追擊明軍。

  殊不知李定國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來個關門打狗,設伏既巧妙,又嚴如鐵桶。他因地制宜,在山谷中布滿了,設柵數重,埋伏三道伏兵:命泰安伯竇名望為第一道伏擊、廣昌侯高文貴為第二道伏擊、總兵王璽為第三道伏擊。每一道埋伏布置兵力2000人,李定國自領萬人,合計16000人。

  忽然,竇名望對李定國說:“我姓竇,而山名‘磨盤’。天下有豆(竇)入磨而不腐者乎?今日是我死之日也!”

  李定國安慰竇名望道:“泰安伯,平平安寧的。盡說喪氣話。我命令你,必須給我活著回來!拿酒來——”

  于是,竇名望飲酒數升之后,除去坐騎上的兜鍪,做好沖陣的準備:“晉王,我去也。”

  “保重!”

  望著竇名望逐漸遠去的背影,李定國不由心里有點發毛,平時竇名望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的,希望不要一語成讖。

  三道伏兵在前面狙擊,大本營則屯于山后四十里橄欖坡,埋伏的6000軍隊攜帶預先制作的干糧,以免造飯冒出炊煙,被清軍察覺。

  這6000打伏擊的明軍身經百戰,乃精銳中的精銳,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猛將。彼此約定在大隊清軍越過過山頂、進入第三道伏擊圈后,發號炮為令,三道埋伏的將士一起發起進攻、首尾橫擊,殺敵人個措手不及。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可是李定國在山頂,突然心一陣絞痛,他才記起有一道關鍵的命令沒有下達了,那就是如有人膽敢在生死之戰中臨陣倒戈,向清軍告密,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干掉叛徒。

  “派誰去傳達好呢?盧桂生跑得快,要他去好了,盧桂生——”李定國叫道。

  “盧桂生——”一連叫了數聲,也沒有見盧桂生出來回應。

  此時,李定國才注意到盧桂生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心中暗暗叫苦。這個家伙是從弘光王朝逃過來的光祿寺少卿(從四品,相當于人民大會堂管理局餐飲中心副主任,副處級別),長得尖嘴猴腮的,一直對他沒有好印象。

  “這個時候盧桂生死哪里去了?”李定國罵道。

  李定國又回頭問身邊的侍從:“見到盧桂生沒有?”

  大家都搖頭說:“沒有。”

  “壞了,一定要出大事了。”李定國按住佩劍焦急地說。

  “晉王,要不要給他追回來啊?”侍從問道。

  “來不及了……去追盧桂生,會打草驚蛇的。敵人已經進入了第一道伏擊圈,正朝第二道奔來。”李定國臉頰抽搐了幾下,“但愿我的懷疑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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