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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女大十八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榮華路之我不為刀俎

  “春節塘尾沖的賀歲龍燈耍到我們這里,有一個舞龍頭的年輕人和你有點像。晚上太黑了,我沒有完全看清他的臉。舞龍頭的那家伙英姿颯爽,動作有力瀟灑,好像還有那么一點點武功,是不是你呀?”

  數百年來,舞賀歲龍獅是塘尾沖的傳統習俗,每個春節都要舞的。龍燈隊伍最龐大(要兩班人馬,40來人)前頭走的是頭燈和大鼓,龍燈隊伍走中間,尾隨在龍燈后面的是舞獅隊、蚌殼隊、樂器隊,還有挑擔的腳夫……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上百號人。每進一個村子,人們翹首以待,認為龍獅一進屋,會給家中帶來好運,競相燃放迎接隊伍,鑼鼓喧天,人頭攢動,霎時熱鬧極了。

  啟室從十二歲開始就參加龍燈隊伍,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成為舞龍隊的龍頭老大了,今年的鬧春節自然不能錯過。沒有想到,眼前站著說話的女子黑燈瞎火的晚上還特意關注了自己,桃花運來了,擋都擋不住的。可我不知道這情竇初開的女子是誰家的姑娘,先不要急于求成,先探探口風再說。

  “不是的。我從來不參加獅龍隊伍的。”啟室微笑著說。

  “哦。那他不會是你的兄弟吧?”女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我沒有其他兄弟,家中就我一個兒子呢。”

  “那你給我去塘尾沖打聽打聽,那個舞龍頭的小伙子究竟是誰。”

  “姑娘,你不會對那小伙子心動了吧?”

  “女大當婚,人之常理嘛。我心動又怎么啦?”

  “咳咳咳。”啟室心里美滋滋的,尋思道,“如果你是龔文璟的妹妹就好了,何不問問她的家境呢?”

  “塘尾沖是個好地方,地勢開闊地平,就是沒有種田的好水源……”啟室繼續說道。

  “管他有沒有水源,只要我蘭屏喜歡就行啦。”

  “蘭屏?敢問姑娘貴姓?”

  “小女子龔蘭屏,生不改名,坐不改姓。”

  “敢問姑娘有兄長沒?”

  “有呀。你文縐縐的做什么!我哥哥是龔文璟,半年前隨我爹去了陸川做生意,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怎么樣了?”蘭屏嘆氣道。

  “幸會幸會。我乃塘尾沖祝啟室,家父與令尊是世交。”祝啟室自報家門。

  “你就是那個秀才祝啟室啊,開錢莊的那個大財主就是你爹啊?”

  “正是家父。”

  “我告訴你吧,我家里現在沒有銀子了。今天你們是來我們家討債的吧?”

  “呃。”

  “你還是回去吧。”

  “姑娘,沒有銀子不要緊。我們大老遠的從塘尾沖跑過來,總得進屋去坐坐吧。”

  “就我媽和嫂子在家里,她們不管債務的。”蘭屏頓了頓,“也好,你隨我來好了。”

  于是,祝啟室跟在蘭屏的身后,又回到了龔家院子的大門外了。蘭屏一見坐在石階上抽悶煙的必晟,湊到他的耳邊大聲叫道:“祝伯伯——”

  “哎呦,小姑娘,你誰呀,從哪里鉆出來的?嚇我一大跳!”必晟老爺子手不由一抖,銅煙管都掉地上了。

  “祝伯伯,您不認識我了嗎?”蘭屏笑嘻嘻地說,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不認識了哦,你是?”必晟老爺子撿起來煙管,歪著頭打量了好一會,還是想不起來她是哪家的孩子了。

  “世伯,才一年多不見,您就不記得我是誰了?”蘭屏將背上的小背簍取了下來。

  “女大十八變。姑娘家一到長身體的年歲,長相變化起來很快的哦,老夫我記性不太好……”必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姑娘,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我是文璟的妹妹蘭屏啊,世伯。”蘭屏掏出一根鐵釬,在門閂上戳了幾下,門就“嘎吱”一聲開了,“快進屋里坐吧,有請。”

  在一旁的啟室默不吭聲,從剛才父親與蘭屏只言片語的談話中,他判斷出父親也許真的老了,還不到天命之年,今年的記憶力下降嚴重衰退,是該從錢莊的老板位置上退下來了,呆在家中好好頤養天年了。

  蘭屏引著必晟幾個進了堂屋,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倒上解渴的金銀花茶,用盤子托著,一一奉送到客人的跟前。

  “世伯,我娘和嫂嫂在那邊的廂房里繡花,我去叫她們過來,您們先坐一會。”蘭屏說完就跑去了東邊的廂房。

  一進房間,蘭屏湊在母親的耳邊小聲地說:“娘,塘尾沖的祝員外來收賬了,怎么辦?”

  母親戴氏停住了手中的針線活:“還能怎么辦,我和你嫂子早知道他們來了,才把大門關上的。你個瘋丫頭,既然你把客人都帶進來了,我不出去應付一下,豈不是失禮啊?”

  “娘,那你為什么不開門啊?”蘭屏問道。

  “傻丫頭,昨天收到你爹托人帶回來的信兒,我們龔家在重安的商鋪被一群強盜洗劫一空,連商鋪的房租也快要交不起了,他們在那邊幾乎寸步難行了。按合同約定,今天還錢的日子,可我們利息都給不起了,還拿什么去打發他們走啊?”戴氏皺起了眉頭。

  “娘,那我現在就去轟他們走,說我們沒錢……”蘭屏撓撓頭。

  “不可以。祝家和我們是幾輩子的至交,才肯借錢給我們的。即便沒有錢,也得給他們一個說法。”戴氏站了起來,捶捶腰背,對身邊的媳婦說,“劉氏,你身懷六甲,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房間里呆著就是。”

  “嗯,我知道了,娘。”劉氏應答著,抬頭看了蘭屏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繡花了。

  “娘,爹爹的商鋪血本無歸,那我們往后的日子咋過呀?”蘭屏問道。

  “家里不是還有田地山林嗎?天塌了,還有你娘我頂著呢,餓不死你的!”戴氏微笑道。

  “娘,我擔心的不是我自己,反正我早晚都要出嫁的。嫂子她預產期不到三個月了,三哥和爹還沒有捎銀票回來,眼看家里快揭不開鍋了。如果嫂子的飲食跟不上,對肚子里孩子的發育會有很大影響的。”蘭屏扯了扯衣服褶皺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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