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帝的金帳中,莫漣漪先是沖著皇上行了一禮,然后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已經沒事了,只要在接下來幾日按時服藥,就能把體內的余毒都清理干凈了。”
皇帝點了點頭:“好,你也累了。今天沒受傷吧?那位苗疆圣女怎么樣了?”看來皇帝也已經知道了大致的前因后果。
莫漣漪笑了笑,隨意的說道:“沒受傷呢,至于那位圣女,我給她吃了點定期發作的毒藥,讓她回苗疆去給我弄點寶貝回來換解藥,然后我就放了她了。”
皇帝一聽,就搖頭笑了,連帶皇后被下毒的惱火也都消了:“你啊你,真是只小狐貍。那到底是南疆圣女,你就不怕南疆來報復你?”
“區區彈丸之地,螻蟻之族,也好意思給自己封個什么圣女!不過是個地主老財罷了,她要是敢來報復我,我就敢把苗疆的皇族全都滅干凈!我堂堂大夏,還懼它區區南疆不成?”莫漣漪說完,驕傲的揚起了下巴。眼眸中有自信狠辣的鋒芒一閃而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風采逼人,光華奪目。
晉王在一旁聽了,都被她的話給逗笑了。這丫頭,居然還在拐著彎拍他父皇的馬屁呢。這也是讓父皇給她撐腰,狐假虎威呢。
不過莫漣漪這話說的著實對上了皇帝陛下的胃口。皇帝陛下看似 儒雅溫和,翩然若禁欲的神祗。可是他骨子里的血液,卻是霸道弒殺,充滿侵略性的。如果這些年不是因為柔妃的事情讓他頹廢太過,他早就不知道興起多少戰爭,開拓多少疆土了!
苗疆,皇帝早就看那螻蟻之族不順眼了!不過是沒空搭理,結果到讓人家以為大夏怕了他們,區區一個苗疆圣女,都敢到大夏來撒野!簡直可笑可惡!
“哈哈哈!小狐貍這話說的好,朕喜歡聽。不怕,苗疆要是敢來找你的麻煩,朕第一個滅了他們。就讓你家晉王領兵,親自為你報仇,好不好?”皇帝說著,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莫漣漪見氣氛活躍的差不多了,她開心果的職責也履行完了,就笑著道:“那陛下和殿下說話吧,漣漪就先出去看看羊腿烤好了沒,我好像聞到香味兒了呢。”她說著,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帳內,從新又只剩下皇帝和晉王兩個人了。
皇帝的臉上收起了輕松的笑意,轉而有些嚴肅沉冷,道:“派人告訴納蘭錦德,就說她的寶貝女兒險些死在納蘭一族的手中……另外,如果可能,記得暗中幫他一把。朕可不希望,這條老狗死的太快!”
“是,兒臣遵旨。”晉王沉聲應道。
京都,醉花巷。
這條巷子是京都最繁華熱鬧的花柳巷,環肥燕瘦,風情萬種的姑娘應有盡有,只要您有大把的銀子,想找什么樣的都有。
納蘭信鴻此時 喬裝改扮了一番,戴上了人皮面具,看模樣,只是個尋常的富貴公子而已。
才一走進這條醉花巷,一股濃厚馥郁的脂粉香撲面而來,花樓上,站滿了花枝招眼,穿著惹火暴露的姑娘們。
“客官,來呀,進來看看,我們這兒的姑娘最水靈,包您進來就樂不思蜀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要不要進來玩一玩兒啊?”
“這位老爺,進來瞧一瞧嘛,瞧一瞧可是不要銀子的哦……”
各種鶯聲燕語,軟語嬌笑充斥在整條巷子。
納蘭信鴻緩步走著,目光不時的在兩邊的花樓處流連。
他那雙極大極有神的眼睛里,充斥著與迷戀的光。
沒錯,被譽為納蘭一族新一代翹楚的納蘭信鴻,看似沒有任何缺點,甚至除了讀書習武,連平常的嗜好都沒有。可是他卻有一個致命又普通的弱點,那就是——好色!
本來作為一個男人,喜好顏色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偏偏,納蘭家的族規甚嚴。在正妻為入門之前,族中的子弟是不得納妾的,當然,每人還是能夠分到一兩個通房丫頭,但是為了不迷惑子弟的心智,通常這些丫鬟都是家生子,自小被調教,都是規矩守禮的性子。
但是那樣木頭樁子一樣的性子根本就不能滿足納蘭性德。他對自己那兩個通房丫頭半點興致都沒有。
他喜歡女人,喜歡漂亮又有風情的女人,而且最好年紀比他大,當然,如果能 夠在床上放浪起來,風騷夠味,那就更好了!
所以,自從十六歲第一次踏入醉花巷之后,他就成了這里的常客。每個月總要來個兩三次,他在床上玩的比較瘋,比較狠,通常伺候過他一次兩次的姐兒們,就不愿意再接他的生意了,因為接他一次,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個月。錢不錢的不說,關鍵是受罪啊。
而納蘭信鴻也知道自己的癖好可能不為人所喜,所以,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更換一張面具,用個完全不同的身份去與那些姑娘們玩樂。如此以來,也省的有人識破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他這規矩早在半年前就打破了,因為他碰到了一個在房事上和他極其對味的女人——韻娘!
這位韻娘生的嫵媚勾人,蝕骨,纖纖楊柳般的細腰不盈一握,且前凸后翹,身段飽滿的很。最最關鍵的是,這位韻娘在床上那是相當的放得開,很多納蘭信鴻都不知道的樂事,都是這位韻娘交給他的。
而且韻娘身子骨好,禁得住折騰,往往是納蘭信鴻都扛不住了,她才將將盡興。這讓納蘭信鴻骨子里那股征服欲得到了極大的挑釁,由此,醉花巷其余的姑娘全都入不了他的眼了,每次來到這里,必然只是尋這位醉芳樓的韻娘!
這不,才一想起韻娘的風情,納蘭信鴻便忍不住身子發熱,這些天為了處理皇后的事情,族中緊鑼密鼓的布置安排,只要嫣然那邊 事成,他們納蘭家馬上就會舉兵反了,皇帝連回京都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這一忙起來,他就顧不得韻娘這邊了。
今日韻娘那邊的小丫鬟偷偷給他送去了信,說是想他想的緊,早就‘備水以待’了。這四個字簡直讓納蘭信鴻熱血沸騰,于是他頭腦發熱,趁著白天把手頭的事情都急匆匆的布置下去,晚上才有空來這里一會韻娘。
納蘭信鴻并未從醉芳樓的正門進入,而是直接熟門熟路的走的側門 這里有一條小路,直通韻娘的院子。
“小妖精,爺這就來了。”他笑的猥瑣,加快腳步,朝著韻娘的院子走去……
兩個時辰過后,韻娘的小院子里終于安靜的下來。
臥房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甜的香味。這是醉花巷里最為高檔的香,是專門是為客人們助興用的。不過用的時候要十分注意分量,萬一要是一不小心用多了,那么就會使得男人過于亢奮,一個搞不好,牡丹花下死也是有可能的。
而韻娘這屋子里,這股香的味道明顯比平時重了許多。
納蘭信鴻筋疲力盡氣喘吁吁的趴在韻娘光潔的嬌軀上,他的手還不甘心的來回揉捏著她。
韻娘也在喘息,不過看那樣子,明顯比他要精神許多。
納蘭信鴻不甘心道:“你這個小妖精,今天怎么這么生猛?這才兩個時辰,就把爺榨干了。不行,待爺緩口氣,再來!爺就不信,還收拾不了 你這個小。”
“呵呵,好啊,韻娘還不累的,現在就再伺候爺一回。”說著,她開始百般討好,屈意承歡。但是不管她怎么折騰,納蘭信鴻都硬不起來了。
見他確實是筋疲力盡,精氣耗盡了,韻娘的眼底劃過一絲深沉的笑意。房間內的氣氛,莫名的冷了兩分。
“爺,看來您今夜是真的不行了。”她嬌笑著。
納蘭信鴻猥瑣的笑了笑:“爺是真累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最近太忙了。早晚有一天,爺要死在你的肚皮上。”
是嗎?韻娘笑了笑,隨后道:“爺真是厲害,還真讓您說準了呢。”
“什么?”納蘭信鴻還沒反應過來,忽的就覺得頸間一同,一根既系的銀絲不知道何時已經纏繞到了他的脖頸間,而那銀絲的末端,是吊在床帳頂部,這是機關!
納蘭信鴻目眥欲裂,他抬手要去掐韻娘的脖子,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指上一點力道都沒有。
該死的,這個賤人給他下了藥!
他的臉色漲的通紅,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那根銀絲勒死。
“為……為什么?”他不明白,他對韻娘不薄,她怎么狠心要殺自己?
韻娘笑靨如花,嫵媚勾人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殺意:“為什么?就因為我的主子叫納蘭錦德!”說完,她摁住機關的手指用力,納蘭信鴻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可是他的喉管卻已經被銀絲割開,鮮血噴灑在韻娘的臉上,韻娘的神 色卻絲毫不變:“傻孩子,這下你真的死在我肚皮上了呢……”
而與此同時,在納蘭本家里,幾位舉足輕重的長老幾乎都在今夜被暗殺。
有些是毒,有些是藥,有些是直接被最近親信任的捅了暗刀!
這個夜晚,注定是要被血腥和殺戮侵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