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知道徐戀歌這是又使壞呢。她也聽不下去了,十分嚴肅的說:“你都是跟誰學來的這些?”
“這還需要跟人學嗎?”
“你嘴皮子這么溜,怎么不去說書?”
“姑姑以為我不想嗎?要是阿爹同意的話,我還真想去呢。我感覺茶樓里那些,說書先生的水平肯定不及我。而且他們看的那些書都過時了,現在流行的,他們基本上都不知道。”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人家混飯吃的東西,還趕不上你了?”紀泓煊本來要和納蘭錦繡打招呼,但見徐戀歌得意的很,就問了她一句。
“我就是實話實說嘛。你們若是不信,不如讓他們來和我比試一下,我覺得我肯定會贏的。就是你們一直限制我,不讓我做這,不讓我做那,然后還覺得我樣樣不如別人。”
“你這孩子如此狂妄,我看就是討打。”徐錦策忍無可忍,又往上拉了拉衣袖。
納蘭錦繡可是怕他真的打了徐戀歌,這是她的心尖子,要真的是動手了,最后后悔的還是他自己。
她拉住徐錦策,勸道:“兄長,她就是小孩子,還不知天高地厚,哪里能和狂字扯上關系?她成天被我們管制著,心里頭不忿也是正常的。”
“我們還不是為了她好。”徐錦策臉色緩和下來,但到底看起來還是不怎么高興。
誰知徐戀歌不知是不是,仗著她父親一向疼愛她,所以肯定不會動手,還是她確實是不知天高地厚,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頂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徐錦策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神色又變得嚴厲,他指著徐戀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們若是被旁人管制著,應該也會覺得不自在吧。既然你們都是這樣的,那又為何偏偏要管著我呢?”
納蘭錦繡真是夠了,徐戀歌這孩子的確太過跳脫,說話也是不敬長輩。他們都是她的長輩,當然不會介意,但若是讓別人聽了去,肯定會笑話她的。
“戀歌,不許頂撞。”納蘭錦繡也沉下臉,用眼神示意紀泓煊,趕快把這個小祖宗帶走。
紀泓煊會意,一把抱起徐戀歌,徑直往后院去了,不用說,您是把他送去徐逸寒那里了。這小丫頭現在不高興,肯定是誰說她就沖誰去,也就只有徐逸寒能管得了。
等紀泓煊再回來的時候,徐錦策和納蘭錦繡已經去換了衣裳,在院子的石桌旁坐著。桌上擺著茶點,還有一壺熱騰騰的茶,看樣子是準備從這里招待他了。
他們都是腦袋熟悉的人了,也沒什么好避諱的,紀泓煊坐了過去,自己倒了杯熱茶,一飲而盡。
“你怎么忽然回來了?”徐錦策剛推了推自己的杯子,示意紀泓煊給他也滿上。
紀泓煊從善如流的給他倒了杯茶,然后給納蘭錦繡也滿上,最后輪到他自己的。他又喝了一盞茶,才說:“九公主自從有病之后就吐的厲害,我想讓錦兒給她瞧瞧。”
徐錦策聽說九公主懷孕了,反正倒是有些吃驚,低聲道:“你們這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快?”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之前還吵吵鬧鬧的,彼此看對方不順眼,甚至有出之而后快的念頭。這不過才短短數日,怎么就有了身孕?
紀泓煊被問到這個問題,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有點撐不住。他輕咳了一聲,掩去尷尬的氣氛,說道:“就是意外。”
“意外?”徐錦策明顯沒懂他這個意外的意思,他想了半天措辭,才又說道:“你現在跟我說,這孩子是不是你的?”
紀泓煊臉一下子就紅了,雖說他和九公主關系不睦,但到底也是名義上的夫妻。九公主再胡鬧,也不能給他扣一頂綠帽子,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徐錦策也是過來人,一看他那副大紅臉的樣子,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他覺得自己剛才那個問題,實在是有失妥當,就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納蘭錦繡覺得,他們兩個人若是一直喝茶,那這茶還不是很快就得見底。她笑了笑,語氣自然平常:“沒想到這么快就有身孕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紀泓煊無奈地想,這哪里是什么喜事?自從九公主懷孕,他就沒個安生日子過,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九公主現下在哪里,我這就去給她瞧瞧。”
紀泓煊見納蘭錦繡這就要過去,就提醒她,最好是戴個面罩。納蘭錦繡本就是冰雪聰明的人,聽他這么說,當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我這就去換裝。”納蘭錦繡說著就起身了。
紀泓煊本來還打算,和徐錦策說說他駐地的情況。但想到九公主脾氣那么不好,怕是會給納蘭錦繡氣受,所以就打算跟著了。
他跟在納蘭錦繡身后,才發現她的身子好像有些不大對。若說她是胖了吧,好像也不是,但是絕對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后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她莫不是懷孕了吧!這念頭一出現在腦海,要是把他驚得夠嗆。
“錦兒。”紀泓煊出口叫住她。
“嗯?”納蘭錦繡回過頭。
這下子紀泓煊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她的確是懷孕了。只不過月份小,所以腹部看起來不大,只是微微隆起了一個弧度。
她身上所穿的衣裳也足夠寬松,所以剛剛見面的時候,他才沒看出她有身孕。她有了三哥的孩子,他們紀家又要添丁了,這應該是喜事,可他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語言好像忽然失靈了,任憑他平時再是會說,此時也像舌頭打了結,除了指著她的肚子支支吾吾之外,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納蘭錦繡看他那副傻樣子就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說道:“我確實是又懷孕了。”
紀泓煊這時候也算回過了神,他收回自己的手,笑得有些低落:“三哥一定高興壞了吧!”
納蘭錦繡不太愿意提起紀泓燁,雖然每日睡覺的時候她都會想他,嚴重的時候甚至會睡不著。但她還是不想想起,因為想起來就會難過。
“他希望這胎能生個女兒,可是,只怕這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也不能在我身邊。”
紀泓煊一聽納蘭錦繡說這話的語氣,就感到一陣心疼。他也知道朝中局勢不好,但凡是新帝繼位,金陵總是要亂一亂的,更何況沒有儲君。
“朝堂動蕩不安,三哥肯定是怕自己分身乏術,照顧不好你,所以才讓你來北疆的。”
納蘭錦繡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事情已然是這樣了,說什么也無用。女子懷孕是大事,片刻都馬虎不得,我們還是趕快去給九公主看診吧。”
“也好。”紀泓煊跟著她,等她收拾好后,又把她帶去了九公主在鎮北王府的住所。
紀泓煊是圣上親封的武安侯,九公主身份也尊貴,他們在北疆自然也是要建府的,而且一定還要見他不比王府差。
徐錦策給他們選了云城。一是因為那里和北燕接壤,要派重兵把守,還要有信得過的人駐守;二是紀泓煊有領兵之才,兵家必爭之地交給他,他放心;三是九公主畢竟要是圣上嫡出的公主,有她在云城,也能起到震懾給北燕的作用。
因為這件事情重要,一點都馬虎不得,所以,府邸到現在都沒建好。紀泓煊和徐錦策又素來親厚,但凡是不需要他外出帶兵的時候,他就住在鎮北王府中。
徐錦策讓人給他們安排的院子十分寬敞,而且是重新裝修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嶄新的,色調看起來也十分舒服。
“公主呢,還在睡嗎?”紀泓煊見侍女們都守在外面,問道。
“回侯爺,公主剛醒不久,此時正在梳妝。”
紀泓煊上前敲門敲門,問九公主收拾完沒有?九公主回復得挺快的,很快就讓侍女過來開門,請他進去。
紀泓煊讓納蘭錦繡先走,納蘭錦繡怕被九公主懷疑,推辭了兩次,紀泓煊才同意讓她走在他身后。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神醫嗎?”九公主看了納蘭錦繡一眼,轉頭問紀泓煊。
神醫?納蘭錦繡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想笑。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失態,所以就生生忍住了。
紀泓煊也懶得糾正九公主的錯誤,他只讓九公主坐好,又讓納蘭錦繡坐到她對面。
納蘭錦繡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好,開始給九公主診脈。九公主的脈象不太平穩,可能是因為妊娠反應嚴重,她身子有些虛。
“公主可是經常嘔吐,夜間也睡不太好。”納蘭錦繡問道。
九公主本來還對納蘭錦繡的醫術半信半疑,但見她說的癥狀對,就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她是個可以信任的大夫,她又說了自己平時的一些癥狀。
納蘭錦繡靜靜聽著沒打斷,診脈后才說:“你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是因為氣血不足。”
“可我的身子之前一直很好。”
“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好,其實內里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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