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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醋意橫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名門錦繡

  相府。

  宗玄奕整整兩日一宿沒睡覺,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怎樣都睡不著。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納蘭錦繡的臉頰漸漸和徐錦笙重疊,這種陌生感讓他也有些排斥。

  雖然他表現出來總是強橫又霸道的,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實是沒自信。他不確定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讓她愛上自己,畢竟那些血淋淋的過往時刻在提醒著他們。他忘不了,她就更是了。

  如若她還是未嫁之身,他總能讓她名正言順的屬于自己。至于接不接受,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同她耗,他一直守著她,想必總有一天能讓她回心轉意。

  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同了,她早已嫁做人婦,還要為那個男人生兒育女。在她嫁給紀泓燁之前,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他恨自己當初怎么沒認出她來,以至于讓自己處于這么被動的局面。

  他曾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而她也嫁了他人。如此算來,他們就算扯平了。他眼眸變得漸漸深邃,有些事情本來還可以遲些再發生,如今卻是等不了了。

  紀泓燁,必須要萬劫不復!

  “相國,紀閣老……紀閣老的夫人早產了。”陳智措辭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稱呼。雖然他知道相國聽了會不高興,但他也實在想不出別的。

  “你說什么?”宗玄奕蹙眉,之前大夫給看的時候不是說無礙嗎?

  “暑假已經差人打聽過了,確實是早產了,生了個男孩。”

  宗玄奕不知道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是什么感覺,因為他覺得心里面完全是木然的。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既然是不足月,那她一定是吃苦了。

  陳智一向最了解他,趕緊又道:“母子平安。”

  宗玄奕下意識的長出一口氣,平安就好:“她之所以會早產,可是因為紀泓燁難為她了?”

  她是從相府逃出去的,而且本來他還打算要把她藏到那條暗道里,卻不曾想,她早就知道了機關所在。只不過她在相府待了這么長時間,怕是怎么都解釋不清楚了。

  解釋不清楚更好,他們最好因此生了嫌隙,這樣倒是能讓他省去不少麻煩。只不過他唯一不忍的就,她會因此傷心。她素來都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既然肯嫁給紀泓燁,想必是動了真心的。

  “那就讓宮里的人再緩一緩,暫時先不要動手了。”

  陳智下意識的擦了擦冷汗,相國讓人給永隆帝下毒,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只不過因為用的是,所以不容易被人察覺。

  前兩日開始,相國忽然決定要用虎狼之藥,這樣的結果就是永隆帝挨不了多久就會暴斃。一國之君若是死得不明不白,即便是能過文武百官這一關,只怕也堵不住天下的悠悠眾口。他就自作主張的決定,沒有讓那人換藥。

  如今宮人用在永隆帝身上的藥,他也挨不了幾年了。從自己身體開始輕微不舒服,到一直走向死亡,這個過程有幾年的時間,所以沒人會懷疑的。

  宗玄奕看出了他的心虛,微勾了下唇角,半是諷刺的說:“你如今是膽子大了,都曉得陽奉陰違了。”

  陳智一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他動了怒,趕緊跪在地上,態度恭敬:“屬下只是覺得相國也是一時沖動,只要是靜下來想一想,就一定知道這般做是不妥的,所以才……”

  宗玄奕眉目冷峭:“你是長本事了。”

  “屬下不敢。”

  宗玄奕自然也知道陳智這次做的沒錯,并不打算過多的苛責于他。他沖他揮了揮手,一副十分煩躁的樣子:“你讓人留心紀府的動靜,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陳智依然跪在地上,神色間頗有些為難:“不瞞相國大人,自從那日紀閣老和彭侯來之后,紀府的守衛就更加嚴固,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讓你放進紀府的那些東西,難不成一個個的都瞎了嗎!”宗玄奕這么多年把持朝政,在金陵城可以說是無人能擋其鋒芒,他已經不習慣自己被阻礙了。

  陳智見他這般生氣,就更是不敢站起來了。他低垂著頭陳述事實:“紀府里的已經被拔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都是在院外的。”因為平時行動少,所以才沒被人發現。只不過院外的這些,提供不了有用的東西。

  宗玄奕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紀泓燁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一定要沉得住氣。他揮手示意陳智下去,用力揉按著自己的額頭。他若是理智稍微差一點,一定會帶人沖進紀府,把人搶回來不可。

  但是他心里清楚,錦兒一定是極愛惜那個孩子的。她有多喜歡孩子,又有多渴望能做母親,他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再是不想看見那個孩子,也不忍心讓她再失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孩子的滿月日。這一個月對納蘭錦繡來說,還真是倍感煎熬。

  因為孩子生在了年下,過年的時候,府里因為添了新丁過得好不熱鬧。可惜她都沒有機會出去,最多只是站在窗前,抱著孩子看紀小白放煙火。

  月子期間孫太醫時常會過來診平安脈,而且還給她開了不少調理身子的方子。經過這一次,她對婦科還真是理解深刻,以后即便算不得精通,也要比尋常大夫強了不少。

  “夫人,今日肯定會來不少賓客,您看那件水紅色的褙子可好?”如意覺得小少爺的滿月宴是喜事,雖然平時夫人都表現得很低調,但這一天自然要明艷照人才好。

  “還是取那件月白色的。”納蘭錦繡選了一對簡單的珍珠耳鐺,又拿了那支蝶戀花的釵。

  “夫人平時就是這身裝扮,今日要宴請賓客,怎么也要隆重一些。”如意怎么都覺得這副打扮太過素凈。

  納蘭錦繡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三哥不少同僚帶家眷而來,這些官太太們,最喜歡攀比。她雖貴為朝廷二品誥命,但打扮得太過華貴只會惹別人眼紅,平白為三哥招來不好的事。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不要太惹眼的好。

  不過如意說的似乎也沒錯,她若是那般隨意,有可能就會有人說她不懂禮數了。莫言莫語知道她心中的顧忌,就給她挑了一些顏色穩重,品質絕佳的衣衫首飾。

  納蘭錦繡見她們的眼光不錯,就由著她們選了。裝扮好了以后才發現,這身行頭再加上盤的發髻,倒是讓她顯得比平時年長了一些,看著也更加穩重,氣度雍容。

  “收拾好了沒有?”紀泓燁推門進來,她今日穿的是二品大員的常服。往常在家他都喜歡穿青衫,只是今日人多了一些,故而還是穿了這個。

  說起來不過是給孩子辦滿月,但是那么多朝廷的官員都來了,就變成了一種交際。官服是他們身份的象征,讓他們和平常人與眾不同。

  “你不是應該在前院兒會賓客的嗎,怎么這會兒就過來了?”她記得剛剛就有小廝過來傳話,說是孫大人和彭侯都到了。那兩個人因為和三哥關系好。所以來的早了一些,想來是幫忙招待其他賓客的。

  “這會兒來的都是本家的人,有大哥他們給應付就夠了。至于那兩個自然會找地方休息,不用我親自相陪。”

  納蘭錦繡自己拿過眉筆補了眉妝,又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檢查了一遍,見并沒有不得體的地方,才走過去牽了紀泓燁的手。

  紀泓燁依然是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牽著她緩步往外走,聲音柔和:“過會兒會來不少人,你如今已經算不得新婦,若是碰面了要記得打招呼。”

  “三哥指的是誰?”

  “老師肯定會帶著師母來,你到時候只管同師母說話,她問什么你照實回答就是。”

  納蘭錦繡對沈清正沒什么好印象,她可記得他塞給三哥的那個人,現在還養在府里。本來她是打算有合適的機會就給她婚配了的,誰知那女子就是長短都不肯嫁。

  她想在府里終老,她若是不滿足她,旁人肯定會說她沒有容人之量。所幸三哥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大不了就是多個閑人吃飯而已。他若是存著異心,想從府里傳出去什么消息也是不容易的。

  紀泓燁看了她的神色,便也知道她心里在介意什么,這讓他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老師送給他的美人,他看都沒去看一眼,她卻能介意到現在,想來也是個能吃醋的。不過他并不覺得討厭,因為,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這也能證明她在乎他。

  納蘭錦繡可不知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早就被人識破了,還別別扭扭的說:“既明還小,身子又慣是弱的,抱給那么多人看做什么?沈大人若是想看,就讓沈夫人代勞好了。”

  紀泓燁也不拆穿她,只捏了捏她的小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要把心中的擔憂告訴她:“我怕今日相國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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