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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失而復得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名門錦繡

  陳智自然不會讓人打攪,因為相國也在那邊,只不過他這話并沒說出來。而是讓自己手下的人退遠了一些,好讓良山放松警惕。

  納蘭錦繡看著墓碑上的字跡,知曉這里埋著的確實是阿爹和阿娘。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早就接受了他們離開的事實,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她先是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然后用衣袖擦拭著墓碑上的土。直到干干凈凈的了,她才好好的跪在墳前,哽咽著說:“女兒不孝,既不能為你們報仇,也不能替父親洗刷冤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負阿娘的期望,好好的活著,這是阿娘同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被她塵封起來的那段記憶,終于又清晰的呈現在腦海里。那些痛苦和掙扎,那些無力和絕望,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窩里……

  忽然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一方潔白的手帕替她擦干凈了臉上的淚水。她側頭看見一雙未染塵土的皂角靴,和一片褐色的衣角。她目光往上,看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宗玄奕!

  她忽然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神死死盯著他,仿佛見了鬼。

  宗玄奕也在看她,眼神有些空洞,又滿滿的泛著霜雪之意。許久后他突然笑了,笑聲聽起來有些凄涼,他笑了很久,平靜下來的時候氣氛透著詭異。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盛極一時的納蘭府早就洇滅,活著的人也早已改名換姓,還能在這兒祭拜他們的人會是誰?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呢?”

  納蘭錦繡心跳如鼓,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她說話。她只能強撐著,希望他是剛到,希望他不要繼續追問。

  時間又陷入靜謐,她不出聲,他亦不說話,兩個人就那么對立著。如今的氣氛壓的納蘭錦繡透不過氣,她緩緩站起身子。

  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身子有些木訥,她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宗玄奕反應很快的伸手扶住她,納蘭錦繡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聲音很平靜的說:“我已經祭拜完了,就不打擾相國了,先行一步。”

  “你究竟是誰?”

  身后的聲音帶著強大的壓迫感,納蘭錦繡的手在劇烈地顫抖,她心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必須要盡快離開這。所以她沒回答,而是選擇快步離開。

  宗玄奕終于控制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你說阿爹阿娘,你說你不孝,你說你遇人不淑……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納蘭彥章除了有一個嫡出的女兒外,還有旁的后人?”

  納蘭錦繡一時僵在原地,她不知該怎樣回答,或者是怎樣才能解釋合理。她如今是鎮北王府的徐錦笙,怎么才能和納蘭家扯上關系?事實絕對不能說出來,絕對不能!

  她的沉默似乎在宗玄奕的預料之中,他緩緩走到她面前,握著她手臂的手松開了,改成緊緊把她抱住。納蘭錦繡掙扎不開,身邊的人就像是銅墻鐵壁一般,緊緊的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她的語氣終于變得特別慌亂:“你要干什么?快點放開我!”

  宗玄奕的聲音咬牙切齒的:“納蘭錦繡,放開你,你要去哪兒?你又想去哪兒?”

  納蘭錦繡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許久才發出簡單的三個字:“我不是。”

  宗玄奕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她的表情也特別猙獰。那個表情很難形容,像是極致的歡愉,又像是極致的痛苦。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漸漸已經失去了控制。

  納蘭錦繡整個人都被恐懼籠罩著,宗玄奕知道了,他會把她殺了嗎?他剛剛聽到了一切,現在她說什么都不頂用了,以他的聰明是不可能瞞住他的。

  她該怎么辦?她還能怎么辦?

  手臂上傳來一陣陣疼痛,是他抱的太用力了。她疼的蹙起了兩條秀眉,依然擰動著手掙扎著,怒聲道:“我根本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放開我!”

  宗玄奕抓著她一把按在身后的樹上,咬牙切齒的說:“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妻子,你說我會放手嗎?”

  納蘭錦繡被他這一下撞的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暫時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只痛苦的閉了眼睛。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等著她的只能是萬丈深淵。

  宗玄奕的身后還跟著他的護衛,他們見相國禁錮著一個女子,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然后看看彼此,面容都十分不解。

  宗玄奕突然就暴怒:“都給我滾遠點兒!”

  相國的脾氣本來就不好,護衛們見他生了氣,連忙退得遠了些。

  宗玄奕惡狠狠的看著納蘭錦繡,厲聲道:“我說怎么那么像呢,一顰一笑,又同樣的熱愛醫術。你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回相府找我?你反倒跑去嫁了人,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他氣得眉眼都變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猙獰。納蘭錦繡確信在一起的那么多年,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她腦子里一片空白,現在什么思慮都沒有了,只有臉色慘白,身子不停的輕顫。

  宗玄奕仿佛才意識過來自己用力過度,他微微松了些力氣,但依然禁錮著她。眼眸深深的看著她,眼睛里摻雜著很多情緒,有痛苦、有不甘、還有一絲絲的喜悅。

  “相國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納蘭錦繡想,即便是他已經知道了,她就咬死了不承認,他還能怎樣?只要她不吐口,那他心里就永遠有一絲不確定的成分。

  “納蘭錦繡,你到底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我說了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神鬼之事那么荒謬,若不是她親身經歷了,她都是不信的,更何況從來都不信鬼神的他?

  宗玄奕本來放松的手又收緊了,緊緊扣著她的肩膀,聲音夾雜進了痛苦:“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樣才滿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現在卻裝成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太過交淺言深?”納蘭錦繡的語氣同樣很堅定,她是咬死了不準備承認。

  “好,很好,看樣子你是不肯承認了。”宗玄奕一把抱起她,冷聲道:“那就回府里好好再給我解釋。”

  納蘭錦繡掙扎著,見他依然不放手,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上。她這一口用盡了全力,口中都是血腥氣,也不知是他的血,還是她自己的。

  宗玄奕現在腦袋還不是太清楚,他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是想的太久,魔障了,現在只不過是他的幻覺。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給納蘭彥章燒紙錢的。他恨他,但不得不承認他又惦記著仇人的女兒。他沒想到會聽到那些話,心里又是狂熱又是絕望。

  很幸運她還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絕望的是她依然恨他,并且嫁作了他人婦。他的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能容得別人染指,這讓他無比憤怒,想要把紀泓燁生剮了。

  他忍著肩膀的疼痛把納蘭錦繡拋在了馬車上。他這一下本來是不輕不重的,可她是孕婦,哪里受得了?頓時疼得嗚咽了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兩手護著肚子。

  宗玄奕隨即上了馬車,冷聲吩咐回府。馬車駛離,他看著外面,良山那邊早已發現了不對,已經和陳智的人動起了手。他冷笑一聲,諷刺的說:“不知死活的東西!”

  納蘭錦繡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回相府,她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只弓著身子把自己蜷縮在那里。她對現在的處境很絕望,后悔自己不該來亂葬崗,她疼得厲害了,更想她三哥了。

  宗玄奕見她的狀態似乎不對,伸手扶起她:“你這是怎么了?”

  “好疼……”納蘭錦繡的聲音又低又啞,她疼的什么也顧不得了,只身子微微的抖。

  宗玄奕看著她碩大的肚子,眼睛瞪得老大,但也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就把她抱在懷里,問道:“你這是動了胎氣?”

  “請大夫。”她勉強說道。肚子里翻攪的疼痛,讓她有一種自己要臨產的錯覺。

  宗玄奕靜靜看著她,發現她雖然模樣變了,但眼神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他怎么就這么傻,到現在才認出她。她現在看起來很痛苦,他想到剛才逼她,又愧疚又心疼。

  他讓車夫趕得再快一點,自己把她抱在懷里安慰,希望能讓她好受一點。然后看著她的眼睛漸漸凝上了水意,他忽然想起曾經,她不止一次的這樣看過他,可他都硬下心腸拒絕了。

  他心口一陣悶疼,低頭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

  失而復得么?是老天也看到了他的痛苦,被他的誠心感動了么?終于又把她還給了他,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手。不管她嫁了誰,不管她是不是喜歡了別人,她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必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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