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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敏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名門錦繡

  “三哥,我怎么感覺怪怪的?”納蘭錦繡走在紀泓燁身邊,小聲道。兩人剛從瑾園出來,現下要去紀老夫人的院子。

  “哪里怪?”雖然還在新婚,紀泓燁又一向是呵護她,卻也顧及著身份,沒拉她的手,只是放慢了步子,就著她。

  “別人回門都要大張旗鼓的準備許久,咱們回門就像串了個門一樣。”納蘭錦繡覺著自己和旁人還真是不同,從一個門出來,進了另一個門,就算是嫁人了。

  紀泓燁眉眼溫和著,唇畔含著一抹笑意:“這樣豈不是更好,省去了許多麻煩,免得你嫁的遠被人欺負了去。”

  納蘭錦繡抬頭去看他,撞進一雙溫和的眼眸,那里面除了她就是濃濃的笑意。她一開心就有些得意忘形,伸手拉了紀泓燁的手,拉長語調:“三哥果然有先見之明。”

  紀泓燁被她的語氣逗笑,低頭看她,小姑娘的身高堪堪到他肩膀,正半仰著臉加看他,一雙眼眸亮如星子,粉嫩的唇微嘟著,白凈的面孔上洋溢的都是青春朝氣。

  他被這俏丫頭給恍了心神,心里生出些荒唐想法,那就是不想去和大家伙吃飯,就想帶著他的小妻子,宅在瑾園里。他的小妻子這般好,他有些不舍得被別人看了去。

  但這念頭也只有一瞬就被他打消了,他再是喜愛她,也不能完全據為己有,總要讓她接觸外人。況且她也不是尋常女子,等到新婚期一過,他忙起來的時候,她大抵還要去醫館。

  行醫救人是善舉,他是贊成的。只是,他如今的身份不比以前,她自然也不能隨意在市井上拋頭露面,免得到時候被人指點,于她名聲有損。看樣子還是要早日替她做打算,免得她憂心。

  “過會兒到了祖母那里,你不能再叫我三哥了。”紀泓燁忽然想到,在大婚那天就應該糾的稱呼。

  納蘭錦繡點頭,他們如今已經是夫妻,私下里怎么稱呼倒是無所謂,只是在人前斷斷不能還叫三哥。可不叫他三哥,又該叫他什么呢?改一個稱呼,對十分親近的人來說,是很困難的。

  她糾結了半天也沒個中意的,就詢問他的意思:“那我要叫你什么?”

  紀泓燁也被她問得愣住了,一時竟不知該怎樣回答。

  “夫君?”她叫出口后覺得有些酸酸麻麻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了許多。

  紀泓燁感覺也不太好,明明就是自己寵著護著的小姑娘,寶貝疙瘩似的。如今一這般稱呼他,他心里竟生出一種,好似兄長娶了妹妹的心態。所以,他肯定的搖頭拒絕。

  “那要不我叫你的字,懷瑾?”剛說出來她自己就搖了搖頭:“這般稱呼你,我就想到了林院正那老頭。”

  紀泓燁聽她這么說,臉色有些難看。

  “要不叫懷瑾哥哥?”納蘭錦繡試探著問,心里控制不住的升騰起一股惡寒。

  “不如叫我的名吧!”

  納蘭錦繡點頭:“紀泓煥。”

  還好紀泓燁氣度不凡,不然肯定會被她這三個字雷死,他看著她,無奈嘆息:“不可連名帶姓地叫。”

  “泓燁?”

  “燁哥哥?”

  “阿燁哥哥。”

  得了,她這是跟哥哥兩個字過不去了。可是若不加上哥哥,直呼其名的話,她又覺得太過冒犯了。直到這一刻,納蘭錦繡才算是意識過來,在她心里,不僅喜歡著他,并且十分敬重。

  這種又敬又愛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陌生,但又很熨帖。喜歡著他,就是因為喜歡,而敬著他,卻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她想到這里笑出了聲,原來三哥在她心中,是佛祖一樣的存在,而她必然會是最忠實的信徒。

  紀泓燁也被她稱呼得一陣不適,他發現,除了三哥外,真的是什么稱呼都不適合。這讓他不由的想到了以前,她總是喚她燁表哥,那時候他也安然受之。現下,卻是叫什么他都不舒坦了。

  “三爺?”納蘭錦繡覺得這個雖然也不舒服,但到底是比之前那些都容易出口。

  紀泓燁臉上的表情更怪異了,別人這般叫他,他什么波動都沒有,只單純覺得這就是個稱呼而已。而她一這樣叫,他心里就覺得不平衡,好似她比他低了一截似的。

  “你看著辦罷。”他妥協。

  兩人到了紀老夫人那里,也沒什么新奇的事,照舊是閑話家常了一番,然后分了男桌女桌用飯。今日也不只是紀府里的這些人,紀梵家的也都來了。

  席間還有幾個年輕的面孔,都是婦人裝扮,是納蘭錦繡不曾見過的。想來應該是,紀梵的妾室?不對,紀柳氏一向潑辣,怎么會給紀梵納妾?可這些女人,實在是沒法解釋。

  然后她忽然又想起,紀梵雖只有紀柳氏生的一個男孩,但女兒可是不少。其中有幾個都是出嫁了的,故她也不熟悉,這幾個一定就是了。不過是她的回門禮,這些個外嫁姑娘回來做什么?

  納蘭錦繡頭疼的想了想,大抵是又是看中了三哥的身份,想在她跟前討個好,好讓三哥替他們丈夫謀個一官半職。她不禁感覺這一家子人,一個個都像吸血鬼似的,有些心疼她三哥。

  最讓她無比頭疼的是她那班未出閣的小姑子,眼神直白無比,坦蕩無比的打量她,看著看著在交頭接耳一番。她凝神細聽,隱隱聽到沒什么變化,不像哪個嫂嫂那般有印子,一定是三哥哥體恤。

  納蘭錦繡臉頰一紅,真不知道這些未出閣的姑娘,怎么還能議論這種事,兩世為人的她都有些坐不住了。話說回來,任憑誰被這樣待著,都會覺得不舒適,但又不好開口,只想著這餐飯快快結束了,還是在瑾園自在。

  等到一群人散了,紀泓燁牽著納蘭錦繡回去,就聽她小聲嘟囔說沒吃飽。聲音又細又小,大概是不大好意思說出來,可心中確實又不想忍著。

  “為何?人多不自在嗎?”紀泓燁柔聲問,他的小姑娘不怕生,平時看著胡鬧了些,但正經時候禮儀規矩都是一等一的好。

  納蘭錦繡又不好說,席上那些女子都拿她來打趣兒,她羞也快羞飽了。

  紀泓燁看著她半羞紅的臉頰,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以前沒有,也沒想過。如今,她夜夜睡在他身邊,有時候還會滾到他懷里,夏日天熱,穿的本來就少,他不想想那些事兒都難。他現在是度日如年,只盼著她的小日子早點過去。

  “你,要多久才能好?”

  他問得坦坦蕩蕩,倒是讓納蘭錦繡一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她頓時結巴了。她把頭轉到一旁,佯裝去看風景,忽然想到今天回門,竟然沒見到紀泓煊,不由地問:“六哥,是六弟,他哪里去了?”

  紀泓燁覺得她小模小樣的還叫泓煊弟弟,屬實有些好笑。明知道她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但又不想逼她逼得緊了,免得她害怕。只好道:“他回北疆去了,臨行前去辭行,要我看管得你嚴厲一些。”

  納蘭錦繡一臉黑線,她都這么大的人了,哪里用別人看管?把她說得像個三歲小孩子似的。她語氣不無遺憾:“那天他背我上花轎,還曾許諾,等我回了門再走的,誰知道他竟不信守承諾。北疆離金陵這么遠,他回來一次不容易,我都沒能好好和他說幾句話,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紀泓燁一看小姑娘有些傷感了,揉了揉她的手心,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他是個很敏銳的人,這一點他從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不管他身邊的人怎么偽裝,他似乎總能把他們的偽裝一層一層撥開,看到內里。

  泓煊來辭行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妥。雖然之前也曾懷疑過,只是,他們畢竟年少,他不愿意用成人的想法去揣測他們的關系,也從來不橫加干涉,一直是任他們自由發展。

  如今,她已經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怕別人覬覦,但也絕對不會縱容人傷害她,即便那人是他的弟弟也不行。所以,當泓煊借著酒意,質問他有那么多適齡女子,為何偏偏要阿錦的時候,他非常憤怒。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動過六弟了,似乎還是他小時候,寫字不認真,他用尺子打過他手心。那一日也是,他說:“長兄如父,我打你,你可有怨言?”

  泓煊忽然就跪到了地上,看著他拿出那把烏沉沉的戒尺,說:“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沒有任何怨言,三哥你下手的時候重一些,我心里還能舒坦點。”

  他打完了,心中的怒火消退了些,還是很殘忍地對紀泓煊說:“你要認清楚一個事實,她是你的三嫂,是你絕對不可以肖想的人。你的心一日不凈,便一日不可回金陵。”

  紀泓煊跪得筆直,跟他說三哥保重,然后起身離開。

  他們兩個心里都無比清楚,這種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對他們無礙,甚至依然可以兄友弟恭。而對阿錦來說,卻是名節盡毀,或者是可以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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