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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侍衛被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名門錦繡

  納蘭錦繡聽著紀泓煊講戰場上的事,偶爾有記憶模糊的地方,紀泓煥就補上。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得很快,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中,院子里的火堆也已經快要熄滅了,紀泓煥提議送她回去,三個人就又往摘星樓走。

  剛出紀泓煊他們的院子,就看見穆離在院子門口站著。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反正看樣子是已經站了很久了。他還是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在黑夜中身姿筆直,手里還拿著徐錦策送納蘭錦繡的那件大氅。

  納蘭錦繡一時怔在原地,她出門的時候他沒跟著,她以為他一定是領了軍棍就回去了。他當時冷著臉,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為什么還要管她?她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厚道,仿佛做錯了什么事,有些內疚。

  既然她的侍衛就守在這里,那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送她回去了。紀泓煊和紀泓煥停住腳步,和納蘭錦繡說了一句告別的話,就打算回去了。

  “郡主,您忘了把大氅還給他。”

  納蘭錦繡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紀泓煊的大氅。明天他們一早就要離開,萬一她趕不來送,北疆天氣這么冷,他又在荒郊野外,沒了大氅可怎么是好?她伸手去解領子上的帶子,然后利落地把大氅脫了下來,遞給紀泓煊。

  大氅離開身體的那一刻,一陣冷風鉆入,她一抖,卻已經有另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頭上。她小聲對穆離道:“謝謝。”

  聲音真是又小又細,因為,她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誰知穆離卻像沒聽到一樣,正是平時那副冷淡的樣子,只對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紀泓煊看著他們主仆二人的背影,有些出神。為什么他覺得,穆離對錦兒不是單純的侍衛對主子該有的態度?難道是他多心?因為自己心里惦記著,就總覺得旁人也在惦記。他以前防備過五哥,也猜忌過三哥,現在竟然連一個侍衛,他也要懷疑么?

  紀泓煥看著紀泓煊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種事情,他作為一個局外人,看的是最清楚不過了。

  侍衛對主子自然是又敬又愛,不然不可能在門外默默站了這么久,還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穿了別的男人的衣服,為她披上大氅。主子對侍衛,多半是無心的,但卻不排除心有憐惜。不然,不會那么聽他的話,她是主子,自己做事情用不著一個侍衛提點。

  這么明顯的事,他這個冰雪聰明的弟弟,卻還是看不穿,又或者是他不愿意相信。侍衛和主子是要形影不離的,若是無心也就罷了,若是有心,近水樓臺先得月,怕是也無人能夠阻礙。

  雖然侍衛的身份低,絕對不可能配上郡主。但大寧自開朝以來,公主郡主一類,私下里養面首的也不在少數。寧律沒有明文規定養面首可不可以,但是男人既然可以妻妾成群,那女人養幾個面首,也是沒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徐錦笙本性純良,年紀又小,對待感情的事應該是非常慎重的。而且他覺得,徐錦笙是個極重情義的人。若是,她真喜歡了穆離,自然不肯讓他做面首,不過,她大概是不會議親了。這樣看起來也不錯,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

  紀泓煥越想越遠,越來越覺得穆離和徐錦笙有可能會發生點兒什么。畢竟,這個侍衛長相那么出挑,身手又是一等一的好。自古美人愛英雄,何況又是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救自己于水火的英雄。一切都有可能。他看了看還傻站在那里的弟弟,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該回去休息了。

  紀泓煊思緒有些亂,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穆離摔他的那下,本來他也沒覺得有什么。勝敗乃兵家常事,他還沒小心眼兒到那么愛記仇的程度。但現在再回想起來,卻覺得哪里都不對勁。

  他翻騰了一會兒,怎么都覺得那個侍衛十分礙眼。想著等他回軍營去,一定要告訴兄長,穆離不能繼續留在錦兒身邊。不管怎樣,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絕對不能冒險。

  納蘭錦繡走在前面,穆離仍像是往常那樣,在她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配合著她的腳步,緩緩走著。納蘭錦繡想問他傷的怎么樣,卻又礙于面子不好意思開口。

  主要是穆離現在的態度,你說他和往常不一樣吧,可他往常也是這副打死都不出聲的模樣。但你若說他和往常一樣,卻也是不大一樣的,比如,換作往常他一定不會這般對她,唯命是從的。

  穆離這個人雖然受的教導是要服從命令,可他并沒有把自己的態度丟掉。就像他平日里對她這個郡主,看似夠尊敬,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但態度總是不卑不亢的,仿佛她這個郡主也沒有比普通的平民百姓高貴多少。

  他覺得他們之間像朋友,可以以誠相待的時候,就會管她管的比較多。而他覺得他們之間尊卑有別的時候,又會對她特別敬重,特別疏遠。他,可真是很難懂的,簡直就是一個多矛盾體。

  納蘭錦繡越想越覺得頭大,實在是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就加快了步子。從紀泓煊他們暫住的營房到摘星樓,有很長的一段路。因為建設初期,鎮北王就考慮到不能打擾了后院,顧而建的遠了一些。

  她走的很快,穆離出來的又急,根本就沒帶燈籠。黑漆漆的路,雖然因為身邊有人不害怕,可納蘭錦繡一不小心還是把腳崴了。她暗呼倒霉,自己真是什么事都能碰上,這么大人走路還能把腳崴了。

  這下子想不求人都不行,要是穆離不管她,她難不成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回去?即便她能忍住疼,可走回去大概得半夜吧!她懊惱死了,伸手去按自己的腳踝,感覺應該是不重,但還是想看看具體傷的怎么樣。

  “別動。”穆離淡聲道。

  納蘭錦繡竟然聽了他的話,本來已經半俯下去的身子,又慢慢的直了起來。這么一動,腳腕還真有些疼。穆離俯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按了按她的腳踝,抬頭問她疼不疼?

  “有點兒疼,不過不怎么嚴重。”她也不扭捏,因為習武之人大都會正骨,對,這些崴傷應該也有不少心得。

  穆離直起身子,看了看她,緩緩道:“屬下背郡主回去。”

  納蘭錦繡搖頭拒絕:“不要了,你……你背上不是有傷嗎?我在這里等你,你回去叫輛車子過來。”

  穆離覺得也對,他剛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停下,回頭看她。小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遭黑漆漆的一片,那模樣……看起來怎么那么可憐?

  他大步走回去,在她面前停住腳步,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柔和下來:“還是屬下背郡主回去吧。”

  “不用,你去叫車子。”

  穆離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天已經這么黑了,屬下怎么能把郡主一個人丟下?”其實,他心里想的是天這么黑,我怕把你一個人在這里你會害怕。

  納蘭錦繡自然見識過他的執拗,那種對自己認定的事情說一不二的性子,怎么看比她這個主子都要堅決。下午剛剛罰了他,她心里這會兒正愧疚著,也不想再違逆了他的心意。只好道:“那你就過來扶著我吧,這樣能走快一點。”

  穆離還是很堅持,背對著她俯下身子。因為顧及到她的腳有傷,而他又生得高大,他只好單膝跪地,讓她很容易就能伏在他的背上,不需要費任何力氣。

  納蘭錦繡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心里對他的愧疚更甚。為了能早點回去,也不忍心再駁了他的意思,就趴在了他的背上。兩條細細的手臂,輕輕攬在他的脖子上。

  穆離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青竹香,裹著淡淡的苦意,那是因為她總侍弄藥材。這種中藥的味道淡淡的,和青竹的香氣裹在一起,竟是出奇的柔和。他的背因為挨了十軍棍,這樣背著人其實是很疼的。他穩穩托著背上的小姑娘,覺得這條路要是沒有盡頭該有多好。

  “對不起。”她在他的背上小聲說。

  這么小的聲音,若不是因為兩人離得近,穆離的耳朵就是再伶俐,怕也是聽不見的。可現在聽到了她這么說,他心里就暖和了。

  下午去領罰的時候,掌刑的人還有些猶豫。鎮北王府很少罰人,而且郡主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她的人她自己不舍得管教,就更不允許別人碰。

  穆離的態度很堅決,一定要領那十軍棍,就連刑堂的人要去親自問問郡主的意思,也被他一并拒絕了。一是,因為郡主是他的主子,金口玉言,她說要罰,他就不能躲避;二是,他自己確實有錯,明知那人和郡主是表親,也算是他的半個主子,他不該動手,甚至是不能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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