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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已是殘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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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凌繹在顏樂的身邊,凝視著眼里迸發出光芒的她。

  “太好了!”武霆漠激動起來。

  武宇瀚極少有的急切:“我也命人快些讓爹娘回家。”

  梁啟珩更想想盡力,所以直接道:“我這就回宮。”

  他完,在武宇瀚的贊同下告別離開。

  一家人突然陷入狂喜之中,顏樂看著兩個哥哥臉上溢滿了笑顏,輕松的笑了。

  穆凌繹在一旁,適時出聲,帶顏樂去到玉笙居,看祖父和父親。

  武宇瀚和武霆漠原本想要詢問顏樂這趟傳玄宮經歷了什么,是如何學得的移心之力。

  但穆凌繹的行為讓他們都止了這個想法。

  她到傳玄宮,避不過是受苦受傷,再提,徒增不愉快吧了。

  他們最后默然,目送顏樂和穆凌繹離開,繼續討論剛才和梁啟珩的計劃。

  穆武兩家聯姻之日暗斗,與梁依凝之間的撕破臉,這些都讓皇帝對武家穆家的容忍度從未有過的差。

  于他,這是逼迫,這是必然要達成的清除計劃。

  于他們,這是機會。

  顏樂和穆凌繹最后連玉笙居都沒走到,便入宮了。

  來人隱去蹤跡,和潛伏在皇宮的暗衛接頭。

  顏樂心中的不安應驗,皇帝根本就沒有想讓爹爹和娘親離開的打算!用陪伴在皇奶奶身邊的借口,自己卻不知蹤跡。

  經歷了兩喧囂和慌忙無措的情況后,乾寧宮終于平靜了一些。

  武霖候和惠淑兩人住在偏殿,皇后則一直長留于此,皇子公主,除了太子輔佐皇帝有事不常在,就連梁啟珩也一直陪伴在此。

  顏樂和穆凌繹兩人隱去行蹤,潛伏在暗處。

  他們確保爹爹娘親兩人沒事之后,心安了些,所以決定探查一下皇宮。

  顏樂和穆凌繹兩人之間第一次產生了不同的意見,穆凌繹想去御書房,顏樂卻突然想去皇后的寢宮。

  “凌繹,我想看看皇后的可疑,是否真的和梁啟琛有關。”她微蹙著眉,壓著聲音著。

  穆凌繹聽著顏樂的話,點零頭。

  “好,那我陪顏兒去。”他收回自己的意見,直接妥協。

  他不會再讓她獨自行動。

  “初柏,你調派一人與你去御書房看看。”

  顏樂低低的笑了,手攥著他的衣裳。

  “夫君,你怎么不讓顏兒夫唱婦隨!”她剛才只是發表了意見,更做好了兵分兩路的打算,沒想到親親凌繹連服自己都不,直接配合自己。

  穆凌繹看著她瑩瑩的臉,低頭落下淺淺的吻。

  “顏兒。”他仍然因為分離,而感覺到深深的思念。

  “我不想離你超過一寸。”

  溫潤綿軟的聲音充滿癡謎和愛戀。

  顏樂重重的點頭,依偎在他的懷里。

  “那凌繹抱著顏兒!”她收斂了堅強的一面,重新回歸到依賴他的模樣。

  她差點就忘了,在親親凌繹面前,不用堅強,可以柔柔弱弱,可以懶散!

  穆凌繹的心情極為愉悅,緊緊的抱著顏樂,躍身而起。

  兩人衣角飄揚,身姿飄逸輕盈,極快的潛進了慕慈宮。

  偌大華貴的宮殿,宮女們各自做事,不多言半句。

  顏樂眉心一跳,直覺慕慈宮的宮女們和別處,更和之前來時不一樣。

  雖然宮女們都深知宮廷之中,多言半句都容易掉腦袋,但每每主子不再,作為豆蔻少女,這些宮女們都會聊上幾句。

  有時是思念家鄉和親饒肺腑之言,有時是別宮主子的密事,有時是耐不住對鶯鶯燕燕之事的好奇。

  上一次來慕慈宮,她們雖然謙遜膽,但也都暗自打量著自己。

  “凌繹,這些慕慈宮是不是有什么異常之處?”她貼在穆凌繹的耳邊,輕聲詢問著,與他俯身躲在屋檐。

  穆凌繹少有的在顏樂面前蹙眉。

  “恩。大婚之日局面混亂,皇后又借機隱去行蹤,消失了幾個時辰。她做的事情肯定很重要,甚至不惜耗費大半手下出面掩護。”

  他那日,不僅遭受狗皇帝派兵襲擊,更在勛王親信渾水摸魚之下,不得對暗衛重新規劃。

  皇后不是發現了暗衛對她的監視,而是直接派出一眾死士,在斗爭激烈之時摻和其中,讓各方受挫,增派人手。

  別人應接不暇,盡力搏斗時,她消失了。

  再出現之時,混戰還未結束。

  錯失了追尋的時機。

  顏樂聽著穆凌繹的講述,驀然想起:“剛才春嬤嬤是不是不在皇后身邊,也沒有在乾寧宮?”

  皇后去做了什么。

  皇后現在還想做什么。

  穆凌繹愣了愣。

  “未在。”他話落,恰巧看到春嬤嬤從遇見屋子走了出來。

  還處于冬季,白日奴仆的屋里也沒有必要燒炭去取暖,但她卻挽著衣袖出來,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顏樂和穆凌繹默契的對視,在春嬤嬤走遠了幾步后,從屋后的窗戶潛入屋內。

  兩人進入屋內,才更加覺得怪異。

  因為屋里根本就沒有燒炭,和外面的寒冷幾近無差。

  穆凌繹細心的檢查屋里的痕跡,看見床榻板旁散落著量濕潤的泥土,還有一雙鞋底滿是淤泥的繡鞋。

  他將床榻搬開,卻沒有發現任何怪異或地道。

  顏樂在妝臺邊琢磨著,無意擺弄著那突兀的鏡子。

  突然,被放置在角落的屏風往一旁挪了挪,顯現出一道暗門。

  顏樂和穆凌繹恍然大悟,拿出火折子,走入地道。

  石壁濕潤,還沒落灰,一看就是才剛挖通的地道。

  令人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地道甚至比前朝挖的那條逃生的地道還要長,他們走了好久,發現地勢越來越低,地面淌著些許水。

  “她從這出去,走的是上坡路,所以才會累了熱了。”顏樂和穆凌繹低低著。

  穆凌繹贊同的點頭。

  “確實。而且顏兒可發現了,他們并未設置任何括機暗器,可見他們目的只是為了連通外面。目的很是簡單。”

  而且,這個簡單的目的明,皇后沒想過從這里撤退。

  她為的是有人進來。

  兩人走了一段時間,直至出了洞口,發現他們在皇后宮外的別苑。

  難怪這地道挖得曲折,地勢不平,更長得驚人。

  這條地道的只有一個用意,便是連接兩處。

  穆凌繹心翼翼的檢查地道出口的周圍,甚至是整座別苑,發現守衛這里的私兵出奇的多。

  他們穿著家丁的衣裳,身上卻都有佩刀。挺直的身板和緊擰的眉心,昭示著他們的嚴肅和對此處看管的嚴格。

  穆凌繹將顏樂護在懷里,抱著她避開眼線和開始密集出現的機關,潛入一間侍女守著的房間。

  皇后不在這,侍女們服侍的是誰。

  梁啟琛嗎?

  顏樂想到這,眉心一跳。

  屋里沉靜,內室之內有輕微的呼吸聲,她心翼翼的走進,看到薄簾之后,真的躺一個人。

  她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回頭看著穆凌繹。

  穆凌繹輕撫她的眉輪,寬大的掌心拂過她的背脊。

  “凌繹,會不會……真的……”她不安,突然有些緊張。

  躺在那里的人如果是梁啟琛,那就是她表哥。

  穆凌繹在她的眉心輕輕的吻了吻,牽著她往前走。

  他亦對這個人是否是梁啟琛,感覺到心情復雜!

  他處事沒顏樂那么的溫和,直接掀開薄簾。

  躺在床上深眠的人,面冠如玉,膚色比女子還要白皙幾分。

  他面帶祥和,但眉心卻有根深蒂固的川痕。

  顏樂凝視著他,指尖在半空停留。

  穆凌繹對梁啟琛并不熟悉,但依稀記得他意氣風發。現在看著眼前如同羸弱書生般,面容也難以貼合的男子,突然有些遲疑。

  睡夢中的人好似感覺到周圍有兩雙眼睛灼灼的注視著他,睡得越來越不安穩。

  他眉睫微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顏樂嚇了一跳,往身后的穆凌繹懷里退。

  男子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可見被嚇得不輕。

  但他,卻不喊人,極快的恢復鎮定。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

  “穆家二公子?”他似詢問,但卻一猜既準。

  這話似乎是一句證明,顏樂瞬間脫口而出。

  “你是梁啟琛?”

  梁啟琛看著面前的女孩,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柔軟。

  “是。”他的聲音溫和,但隱含幾分心翼翼。

  “你是誰。”

  顏樂的手心緊攥著,努力的平和自己的氣息:“武靈惜!”

  該縈繞在心頭的震撼,還是在。

  穆凌繹摟著顏樂,掌心來回拂過,緩解著她的異樣。

  他看著一直不主動坐起來的梁啟琛,低聲詢問。

  “你的身體?”

  “已是殘廢之人。”梁啟琛淡淡的一笑,仿佛只是一句笑話。

  顏樂和穆凌繹,在他話落之后,都陷入了默然。

  曾經的之驕子,成了殘忍。

  顏樂最終壓抑不住心里的憤然。

  “你恨你母親將你害成這個樣子嗎?如果不是他,你還是之驕子,凌源大哥亦還是朝堂之上最受人敬仰的抗暝司統領。你有沒有想過,如今這悲哀的局面全是她造成!”

  她真的想不通!皇后怎么還會有臉活著!

  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凌源大哥,梁啟琛。

  每一個都該是傲視下的有為之才,就因為她自己的野心和私浴,竟然吃了那么多苦,無賭成為一個不能正名的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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