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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出事了,全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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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凌繹極快的理解到武宇瀚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

  “看來世子在斌戈有內應,才會說出如此有把握的話。”

  他想,以武宇瀚的為人,他說的話,只會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的。

  那就是說,斌戈與云衡這場戰,實際上是打不起來的。

  “恩,此事不得伸張,我在此說過之后,你們過后就得忘了,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武宇瀚肯定了穆凌繹的話,但他不能讓這件事再繼續暴露了。

  他想著,回頭看來眼是知道實情的羽冉,與他點頭示意,而后說:“羽冉,佑之國的巫醫那個抹滅記憶的手段,可有解法。”

  羽冉還是如常一般的對武霆漠恭敬。

  他不止是云衡的臣子,更是世子的下屬。

  他是武家人。

  世子的要做的事,他不會阻止一分的。

  就比如他將謀劃的其中一個秘密告訴了公主和穆凌繹。

  他迎著武宇瀚的目光,恭敬的回答:“回世子,解法是有的,但得有一個必要的前提:解咒必須要下咒之人才能做到。”

  他知道這個必要的前提,是多么的難達成。

  會對她出動巫醫之人,必定不會用尋常的巫醫,所以那巫醫一定是尹祿信任的手下。

  尹祿的手下,他們要找到,比登峰還難。

  在羽冉話落的之后,沉默席卷了每一個人。

  穆凌繹恨自己到頭來為顏樂做的太有限,武宇瀚恨自己到現在還是不能真正的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而顏樂是在遲疑。

  因為——佑之國,她想要去。

  但她去,凌繹就會去。

  大哥,哥哥,爹爹娘親,他們都會擔心。

  自己的命,好似變得很重要。

  牽動著很多人。

  和以前不一樣。

  在從基地逃走的那時,自己想,反正自己沒有任何的牽掛,就算逃跑被發現,也不會連累任何人;被處罰了,也不會任何人受累或傷心的。

  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的一點兒異常,隨之牽動的人也會很多很多。

  在他們的心里,自己是很重要的人。

  自己——好似有了很多很多的牽掛。

  但這樣的牽掛是溫暖的。

  自己終于有人擔心著,愛護著,在意著。

  顏樂緊蹙的眉心因為她的想法,慢慢的被紓解,她抬頭看著自家大哥,而后伸手牽住穆凌繹的手,緊緊的握住。

  “大哥,凌繹,我不想恢復記憶了,所以不要為此做出什么。”她不想凌繹還是大哥,他們之中的誰,會因為想要滿足自己,然后派人到佑之國,去尋找尹祿的那個巫醫。

  她不需要他們這樣,不想他們做這件無意義的事情,然后害別人失去了性命。

  穆凌繹與顏樂故作釋懷的笑眼相迎,看著她很是明媚,但很是牽強的笑,不做言語,只是笑笑,而后摸摸她的小臉。

  他——不應答。

  再做,就不是背棄諾言。

  是吧。

  就和她轉移話題一樣。

  他沒法要她忍受她想要記憶的渴望。

  他會幫她達成。

  武宇瀚以為,穆凌繹是妥協了,他對靈惜的話,認可,甚至是遵從了。

  “好,靈惜,以后才重要,過去的就都過去吧。”

  他——答應了她的話。

  但他也同樣的要替她找會她想要的記憶。

  但他和穆凌繹不同,他先是出聲安撫了她。

  “謝謝你們。”顏樂努力笑得更加的開心。

  在她話落,盼夏極快的跑了進來。

  她一臉的慌張,臉上更是布滿淚痕,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小小姐!二少爺他他他受傷了,滿身的血,全身血!”她已經接近魔愣了,聲音分不出是悲傷還是害怕。她不斷地顫抖,眼淚更是不停的掉。

  顏樂極快的跑到她的身邊,扶住她要攤下去的身子,不可置信的說:“哥哥在哪!”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得要跳出來了。

  她努力的呼吸,努力的要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

  穆凌繹就跟在顏樂的身旁,他將緊張的顏樂扶好,不想她明明緊張得動作僵硬,但還要屈身去扶住盼夏。

  “顏兒別亂,”他的聲音,很溫柔,很輕,在傳出口中之時,帶著安撫之意。

  顏樂木訥的轉頭,看著穆凌繹緊蹙的眉眸點了點頭。

  武宇瀚的心也瞬間提到嗓子眼,他看著盼夏的衣服已經被刺眼的血侵染,壓著心里的不安,聲音急促的問:“盼夏,霆漠在哪!”

  “在...在...府醫那!”盼夏失神的眼神在武宇瀚出聲之后難得的聚集,然后又是充盈去了淚水,變得脆弱,不斷的顫抖。

  在她話落之后,武宇瀚瞬間沖了出去。

  顏樂緊跟其后。

  穆凌繹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急忙跟了上去。

  羽冉將已經倒在地上的盼夏扶好,要讓她想回屋去,但被她拒絕,跟著一起到府醫那處去。

  武宇瀚本顧著武霆漠,但在察覺到身后的妹妹一直緊跟著,停下來將她攔住。

  “靈惜,先回去,這兒——”他不想她待會看到真的命懸一線的霆漠而害怕,而崩潰,而傷心。

  但顏樂打斷了他,越過了他,甚至牽起他的手。

  “大哥,我們一起去看哥哥,哥哥會沒事的,哥哥還說要在我嫁出去之后去賴著我呢!”她沒一點眼淚,聲音很是急促,但并不顫抖。

  她目光冰冷果決,讓武宇瀚根本無法反駁,只能任由著力氣出奇的大的她拉著走。

  穆凌繹看著那明明悲傷心疼到無以附行的顏樂一直強忍著內心的崩潰,心難受得好像要窒息一樣。

  他跟上去,與她和她牽著的武宇瀚進了府醫的藥房內。

  藥房內的血腥氣重得讓人不適,地上更是被拉出一段長長的血痕。在府醫的緊急的吩咐之下,藥童來來回回的拿來許多燭臺,擺放在藥房里,讓整間屋子徹徹底底的被燭光照亮。

  顏樂松開了武宇瀚的手往著府醫忙碌的床沿而去,看著床上一個奄奄一息的血人,呼吸變得更加的急促。她緊蹙著眉,眼里的狠絕在看清縱橫交錯的傷口之后,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她蹲下身,無言的幫助大夫將他想要按壓住  住的繃帶按壓住。

  大夫得了手,趕緊將藥粉撒在干凈的繃帶之上,然后按壓在胸口處最為致命的傷口之上,然后系住。

  他剛想要讓那手松開,他要把已經傾濕的繃帶拿掉,在以極快的速度裹上涂藥的繃帶之時,卻發現手的主人,是顏樂。

  他眸光一驚,驚呼道:“小小姐,這里不適合女子進來。”他看著著上身的武霆漠,想要告訴顏樂她是需要回避的。

  但顏樂顧不得這個,她轉身去尋找穆凌繹,卻見本已經走到自己身后的穆凌繹轉身去將一個碩大的藥箱提了過來。

  “這樣止不了血,得縫起來!”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沉重。

  但他卻十分的穩健,動手在藥箱里尋找他要的東西之時,手甚至比平日還要穩當和慎重。他在心里衡量著,這樣的工具是否可以使用。

  “縫合是軍醫才會的技巧。”武宇瀚緊蹙著眉,緊緊攥著手心,不斷的要自己要冷靜。

  他想...霆漠受傷的次數不少。

  自己不應該慌了,而且靈惜還在這,他是大哥,是他們的后盾,不能慌。

  但——武宇瀚沒辦法不慌。

  他緊攥成拳的手開始顫抖,他從未看過霆漠受過這么重的傷!

  羽冉聽到武宇瀚的話,極快的回答:“世子!屬下立刻去請軍醫!”

  穆凌繹完全不抬眸,他看著自己找到的細針,低頭從繃帶里抽出細細的白線,極快的穿進細針上的針孔里。

  “世子,來不及了,凌繹略懂,就由我來。”他的話帶著謙遜,甚至沒有任何的保證。

  但他的聲音讓人都知道他是懷著十足的把握的。

  羽冉沒有動身,武宇瀚沒有阻止,就連大夫都只是默默的點頭。

  他們都不是未經風雨的年幼之人,他們都知道穆凌繹那自若和有條不絮的動作是可以信任的。

  穆凌繹將針線拿在一只手里,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顏樂。

  然后,他的聲音,就那樣變得柔和。

  “顏兒乖拿出三顆,喂你哥哥吃下去。”

  顏樂的目光終于從武霆漠身上轉移,看向穆凌繹,在穆凌繹和她接手按住傷口之后,拿過藥瓶,去到床頭,用著已經沾滿鮮血的雙手喂武霆漠吃下三顆藥丸。

  武宇瀚讓羽冉撐著現在蛛絲馬跡還在之時快去調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而后走至床前,在穆凌繹要出聲之時蹲到床前去,主動壓住武霆漠的雙手。

  穆凌繹抬頭與武宇瀚對視,兩人都知道,接下來有多么的艱難。

  縫針之痛,便是穿皮破肉之痛,人在最堅強的時候都難以忍受,何況現在武霆漠失血如此之所,已經陷入昏迷了。

  就算他們救治得當,但是否能醒來,誰都不敢去設想。

  “靈惜,出去。”武宇瀚已經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對她從未有過的強硬。

  “凌繹,開始吧。”顏樂沒有回答,更沒有理會,直接要穆凌繹動手縫合。

  穆凌繹抬頭看了一眼堅定的顏樂,驀然對著她笑了笑,柔聲哄她道:“顏兒想在這,就要堅強,懂嗎?”

  顏樂重重的點頭,并不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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