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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她的眼里再也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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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樂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抬頭看著他笑得邪魅,笑得張揚的臉,心里不覺的想給他來幾個耳光!

  但她不行,她只能笑得開心,笑得幸福,對著他連連點頭,輕快的答:“好!”

  而梁啟珩,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真的多了一個敵人了。

  他眼里的陰沉又溢了出來,下令道:“來人,將這人也拿下,收歸監牢。”

  “不可以!”顏樂和剛才護穆凌繹一樣的激動,將封年護在自己的身后。

  穆凌繹覺得可笑,原來她對誰都這樣的熱心,原來她剛才護在自己的身前,只是出于她——守護弱勢的本能。

  她這點到沒變,呵,自以為代表著正義。

  “靈惜,你該乖些,來,到表哥身邊來,不要再管別人了。”梁啟珩只覺得頭疼,怎么她每對別人有興趣,那興趣就格外的濃烈呢,而自己總是錯過她的空檔,沒能及時讓她喜歡上自己。

  顏樂聽著梁啟珩的話,從封年的懷里出來,乖巧的朝他走去,她回頭看著封年,而后才是穆凌繹。

  “表哥,別傷害他們,我會聽話的。”

  穆凌繹驀然覺得好笑,他勸了她那么久,讓她遠離封年,她始終不同意,始終堅持,但梁啟珩一句話,就讓窩在封年懷里的她出來了,還朝著他走去。

  而她擔心封年,比擔心自己還多。

  她要梁啟珩別傷害自己,還有封年。

  自己和封年連在了一起,甚至還不及封年。

  梁啟珩的手輕輕的在顏樂的小臉上滑過,微蹙著眉,擔心的說:“臉上還有傷口,怎么能涂胭脂呢,表哥帶你去洗掉。”

  顏樂別開臉,訕訕一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她本想解釋這些胭脂是凌繹特地準備的,為的就是滿足她今日愛美的心。這些胭脂對傷口沒有傷害,只有好處。

  但想到她這樣一解釋...凌繹又該....

  她只能沉默,而后任由著梁啟珩拉著自己,去將小臉洗凈,重新上了他專門帶在身上的藥。

  顏樂一直強忍著要轉頭去看穆凌繹的目光,她對自己說,不可以,不可以,做戲要做全套的。

  她對著幫著她細心上藥的梁啟珩輕輕說著,她想換身衣服,而后將他推出屋門。

  顏樂崩潰的跌落在地上,她靠在門上,咬著自己的手背,忍住自己要大哭的欲望。

  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不敢讓淚水滑落在臉上,然后讓別人知道。

  穆凌繹盯著那扇緊閉的屋門,那好像還窩在門角的身子,腳步不自覺的抬了抬。

  他想——進去看看他的顏兒。

  他好像感覺到她在哭泣,感覺到她在躲避自己。

  但他的才剛走出幾步,就被封年攔住。

  “師兄,現在外人這么多,你要是再旁若無人,污了顏顏的名聲,不好。”封年一臉輕松的笑,低聲提醒著穆凌繹。

  他還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呀,這顏樂之前到底是給了穆凌繹多大的保證,乃至她都說了那么多傷他的話,他還一直懷著原諒她的心。

  一點兒反擊都不給她。

  “滾開。”穆凌繹冷冷的留下兩字,直接越過封年,朝著那屋子而去。

  但仍然有下一個人攔住他。

  “穆凌繹,你和靈惜是未婚,變數還有許多,誰說你們就一定會締結為夫妻,本王勸你自重些。”梁啟珩就守在門前,他看著穆凌繹毫無顧忌的要往屋里去,心里的怒氣在升騰著。

  他已經沒有了她的縱容,他還憑什么還這么理直氣壯?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顏樂在屋里聽見梁啟珩那針對凌繹的話,急忙從屋里出來,她將好不容易找到的面紗系到臉上,而后微蹙著眉,聲音十分委屈的說著。

  “表哥你在說什么?別和他們吵好不好,我不喜歡你總是怒氣滿滿的,看著好可怕。”

  梁啟珩聽著她軟軟的聲音,心不覺得慢了一拍,腦子里回想去小時候的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目睹母妃被殺,所以便將所有怒氣撒在宮人身上,而小小的她,就扯著自己的衣角說:“表哥靈惜怕怕,你不要罵人好不好?”

  他看著顏樂的微蹙的眉心,那被遮在面紗之下的小臉,木訥的點頭,低語道:“靈惜,果然,你把記憶都恢復了,就好了。”

  穆凌繹敏銳的聽到他的低語,他將在顏樂身上的目光移了移,看著梁啟珩的眼里盡是欣慰,驀然又覺得自己可笑。

  她曾經和自己說,就算她恢復了記憶,也不會喜歡梁啟珩的。

  但恢復了記憶的她,對他的態度,儼然變了。

  她心疼他,懂得安撫他。

  她親昵的叫著他表哥,被他親密的拉著,叫著靈惜。

  而自己只能在一旁看著。

  看著她要封年和她回家,看著她拉著梁啟珩,叫著他表哥。

  而自己被她無視。

  她的一絲溫暖,自己都享受不到。

  顏樂和梁啟珩,乃至封年都并行出了暗衛門,而穆凌繹就這樣的愣在原地,動彈不了。他看著三人的背影,盡管封年也被梁啟珩敵視著,但顏樂,卻格外的袒護他,將他拉到她的身旁去,與她并排走著。

  “穆凌繹,你不走嗎?”梁啟珩轉身看著一直在原地站著的穆凌繹,心里雖然生氣自己竟然沒辦法和設想中的一樣拿下他,但也開心著,他穆凌繹,呵,對自己終于沒了一絲威脅。

  而那個叫什么封年的,盡管靈惜對他有著好感,但儼然不如穆凌繹,她已經會像小時候一樣和自己好好說話,撒嬌了。

  就代表那個封年,不是她的心上人。

  穆凌繹看得出梁啟珩眼里對自己,乃至封年的輕蔑,他默不作聲,任由著自己身上那迫人的寒氣繼續擴大,而后跟上他們的步伐,與他們一起騎馬離開。

  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前方的顏樂身上,她一個人騎在高高的馬背之上,兩邊是梁啟珩和封年,他們都細心的守護著她,好似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而這一路上都有一整列官兵守護著他們,也好像十分安全,一點危險也不會發生似的。

  但就在他們越行越遠,越疲憊,越要放松警惕之時。

  四周的草叢之中,不斷的射出箭來。

  那來勢洶洶的箭就那樣沒進了許多官兵之中,奪走他們的性命。

  穆凌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雙臂抵擋掉要射向他的狠箭,而后要朝著前方的顏樂而去,他知道她武功不弱,但他還是擔心她應付不來。

  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她時,卻發現她躍在馬背之上,而后飛向封年,將他護得嚴實,然后帶著他往安全的樹后去。

  “你沒事吧?”顏樂靠在樹后,手壓在封年的頭上,讓他避開一只飛過他頭頂的箭羽。

  “沒想到你第一時間關心的是我,我還真挺意外的。”封年嘴角上的笑意深到不可自拔。

  但他那一如既往的邪魅,讓顏樂覺得他到危機時刻,都在玩笑著。

  她嫌棄的,故意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不耐煩的說:“封公子誤會了,我是怕你死了,合作要終結。”

  封年一點也沒受她這話影響,他看著她的目光追著穆凌繹的身影而緊張著,心里知道。

  顏樂,還耐磨著。

  自己該做些什么。

  將她和穆凌繹之間的感情,分離得更徹底。

  穆凌繹將對顏樂的一眼都不給他的不滿,發泄到刺客身上去,他將向他射來的箭全接下,囤積在手上,而后飛躍到箭雨的正面,運功將所有箭反射回去,沒進那些刺客的身體里,讓他們一箭斃命。

  顏樂見對著封年的箭雨被消滅,拉著他將身子壓得再低些,而后自己放心的從樹后出來。

  她故意繞到穆凌繹的身邊,在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確定他沒收一點兒傷之后朝著梁啟珩奔去。

  穆凌繹轉身看到從自己身旁離開的顏樂,心又涼了大半。但只遲疑瞬間,他還是追上她,幫著她反擊另一側的刺客,而后讓她如愿的救下她——的表哥。

  梁啟珩終于有了空隙脫身,他轉身看見完好的顏樂,松了口氣。

  只是就在他們都以為破了伏擊之后,瞬間從山道的兩側,沖出三十名殺手。

  那壓在臂下,冒著銀光的短劍,讓顏樂突然呆愣在原地。

  穆凌繹也是一驚,他顧不了別的,快速的朝著顏樂而且,將呆愣得忘記閃躲的她扯進懷里,護著她躲掉那只差毫厘就沒進她身子里的劍刃。

  顏樂眼睛陡然睜大,看著那黑衣之下儼然是個女子,而那狠絕盯著自己的一雙風眼,她雖然不熟悉,但看十二年,她還是瞬間就能認出來,那是她曾經的同伴。

  顏樂環顧一周,看著周圍的七個人身影。

  心不安的跳動起來。

  她昨夜的夢。

  竟然真的發生了。

  那就代表她今天,要殺了她們七個。

  她要殺了她的同伴。

  穆凌繹感覺到懷里顏樂的顫抖,心又一次因為心疼她而疼起來。

  他將她緊緊的抱著,包裹著,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威脅,而后聲音輕柔的安撫著眼里帶著震驚的她。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知道這七個女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顏兒別怕,我會陪著你,你把眼睛閉上,等睜開了,一切就都過去了。”他的聲音安撫得顏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但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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