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析得對,阿哲和陳琛雖是兩種人,可他們各有各的魅力,正巧又碰上了我和林宣兩個傻女人。”葉慎兒道:“更要命的是,我們不但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心里也再容不下它人,即便別人比他們絲毫不會遜色。”
“可是林宣姐比你幸運多了,至少她沒有經歷過你那些痛徹心痱的經歷。”李云雋道。
“我承受已經很不幸了,自然不希望她和我承受同樣的經歷。”葉慎兒嘆息,“我同你說,其實在認識阿哲之前,我從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的,好不容易在進b大的第一天喜歡上了一個男生,誰知一番陰差陽錯后,再重逢時便是十年后。”
“葉老師,我非常敬佩您,能十年如一日地愛著同一個人,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可是您卻一直把它當成您的信念,堅守著這份愛,等待著這個人重新到來.”李云雋低著頭道:“而我在感情的世界里,從來都是懵懂無知的,總是迷失在感情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誰說你懵懂無知?誰說你總是迷失?我覺得你只是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葉慎兒握著李云雋的手,“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人生的另一半,你不要著急遇上,若真遇不到那個人,就算是寂寞,也是一種凄美的寂寞。”
“我記得。”李云雋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有半句沒有說完,那就是你如果真遇上了,就算是灰飛煙滅,也要堅守著心中的信念,相守至白頭。老師很慶幸,你等到了生命中的那個人,這個男生,先不說他的家世如何,我覺得不管是長相、氣度,都和你很是般配,所以我看好你們。”
“謝謝老師,其實認識孝宸,非常偶然,那時候我對他其實并沒有很深的印象,后來接觸多了,我才漸漸覺得他的與眾不同的,沒有官家子弟的跋扈,沒有富貴人家的嬌奢,對萬物皆有愛心,給人一種安寧感。”
“這樣就對了,愛情并不需要多么驚天動地,再驚心動魄的愛情,都會因為生活的磨合變得平談無奇,重要的是這個人適不適合和你平平談談牽手一生。”
“我明白的,我們的愛情雖然沒有老師您的這么深刻,可是我們的心靈是契合的,我自信我們能走到那一天。”李云雋紅著臉點頭,“在這之前,我還一直忐忑阿宸能不能得到葉老師您的認可呢,既然連您都給予了他肯定,這下我算徹底放心了。”
“那就好,看來我還得感謝阿哲,若不是他臨時改變主意,要今天過來,我說不定還看不到某人的真命天子呢!”
“你取笑我沒關系,反正我在你面前臉皮厚,不在乎被你取笑,可是你可不許取笑我的阿宸,他的臉皮比我薄,可經不起你的尖牙利齒。”李云雋隨即也恢復了平時和葉慎兒相處時的模式來。
“瞧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害臊,現在就開始護著男朋友了。”葉慎兒撮了撮李云雋的額頭,“真是有了男友萬事足,老師說什么都得靠邊站了。”
誰知李云雋一個側身,避過了葉慎兒的蹂躪,于是兩人在屋子里玩起了追逐的游戲來。
等玩累了、瘋累了,兩人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各自的近況,葉慎兒同李云雋說起她和司徒允哲重逢后的故事,李云雋則和葉慎兒說起她和梁孝宸認識到相戀的故事。
原來梁孝宸竟然也是蘆州人氏,葉慎兒心里一個咯噔,說不上來哪里出了問題,正待細問時,適逢李太太喊她倆出去吃飯。
李云雋一骨碌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手拉著葉慎兒,一手拉著李太太朝餐廳走去。
到達餐廳時,見司徒允哲和李常林已然坐下,李常林坐在主座上,司徒允哲坐在客座,葉慎兒自然地坐在司徒允哲的身邊,對面依次是李太太、梁孝宸和李云雋。
桌上早已經擺滿了滿餐桌的菜,席間李常林夫婦一直張羅著大家吃菜,司徒允哲心情很不錯,所以并未阻攔李常林給他斟酒,葉慎兒見大家都興高采烈,也不便阻止,只和李云雋兌換眼色,李云雋心領神會。
想來梁孝宸也是不善飲酒的,可餐桌上的男士無論是輩份還是年紀,他都是最小的,見未來岳父和司徒允哲都飲酒了,他自然不肯落后,只是兩杯酒下肚后,臉上已是紅光滿面。
李云雋眼見時間已到,于是先干咳了兩聲,繼而語出驚人,“爸爸,剛才葉老師說,他們吃完飯還要去下家發請柬呢?您可得適量才行,可別把我師公給灌醉了,否則他回去一定少不了葉老師批評教育的。”
葉慎兒本來很滿意李云雋圓場的,結果聽到最后兩句時,險些將吃進嘴里的飯菜噴了出來。
她看了看四周,見司徒允哲依舊神情淡定,梁孝宸也看不出來任何表情,看來也是個厲害的主,李太太想要責怪女兒的口無遮攔,可礙于外人在場,硬是忍住沒有責備,只有李常林臉色鐵青中透著尷尬,手中正舉著酒瓶,一時斟酒也不是,不斟酒也不是。
“李總,我的確不勝酒力,回家也怕慎兒教訓,那就點到為止吧!”葉慎兒正待幫李常林打圓場,卻見司徒允哲將杯里剩下的酒喝完,然后將杯口朝下,給李常林看,“我先干為敬,李總慢慢喝,我先吃飯。”
“好、好,吃飯。”李常林趕緊示意李太太,“還不快幫總裁盛飯。”
“不用、不用,李太太,我自己盛就好。”葉慎兒立即起身,拿起司徒允哲和她面前的碗去一旁琉璃臺上的電飯鍋里盛起了飯來。
葉慎兒盛飯的同時,李云雋也拿著兩個空碗湊了過來,葉慎兒斜著眼瞪了李云雋一眼,李云雋聳了聳肩,朝葉慎兒伸了伸舌頭,痞笑著。
一頓飯除了剛才李云雋制造的小插曲外,倒是十分和諧,總之,除了身為主人的李常林沒怎么放開外,其它人倒是吃得無比放松。
吃完飯后,一行人又去客廳喝起了茶來,簡短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后,司徒允哲起身告辭。
李常林也不便挽留,一家人起身相送到李家別墅前,客套一番后,兩人方上車離去。
司徒允哲喝了些酒,直接坐上了副駕駛,車自然由葉慎兒來開了。
車子從半山別墅下來后,葉慎兒問揉著額頭的司徒允哲,“你若困了,躺下休息一下吧!”
“沒事,你不要總是把我想得那么脆弱,這樣會打擊到你老公的自信心的。”司徒允哲捏了捏葉慎兒的側臉。
“不許調笑司機。”葉慎兒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阿哲,剛才云雋那么說你時,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
“你是白認識那丫頭了,她鬼機靈得很,早就看清楚我這個司徒總裁被她的葉老師吃得死死的了,根本就是有持無恐,虧你還替她擔心來著。”
“我這不是出于對徒弟的關愛嗎?她的性子我哪能不了解。”葉慎兒說完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剛才聽你和李先生聊起了生意上的事,莫非李先生和你有業務上的往來?”
“以前沒有,后來才有的,我見這家人不錯,就給他做了些配件。”
“難怪李家這幾年發展得如此之快的,原來如此。”葉慎兒恍然大悟。
“這是他應該得的,鶯歌集團和李氏集團,現在也算是戰略伙伴吧!”司徒允哲輕描淡寫道。
葉慎兒默然,她心中明白,司徒允哲肯給李常林生意做,一定也是因為李家曾經給予她太多幫助的原因,只有像李家這樣正直善良的人家,才有幸在三四年內就將公司從一個普通的貿易公司發展成在湛陽市頗具影響力的大型生產集團。
葉慎兒不由得對司徒允哲的感激更是加深了幾分。
幸福的家庭都是如出一轍,父慈子孝、夫妻和睦、沒有病痛、沒有煩惱。
自然,幸福的人生也是一樣,既能扛得住生活給予的驚濤駭浪,也能滿足生活給予的平淡無奇。
葉慎兒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目前的生活對于她來說,應該算是她百般珍惜,萬般感嘆的時刻,能這般心無旁騖地每天隨司徒允哲一起上下班,忙碌地工作、學習,有空時回家鄉下陳家和司徒家大宅,忙碌而快樂著。
如果沒有什么變化的話,她的人生應該會定格于此、幸福于此了。
若硬是要讓她規劃一下她的未來人生的話,她覺得,將來還會為司徒家添至少一個以上的小男男吧!那樣的人生,則更加完美。
因此,葉慎兒一邊享受著目前完美的人生,一邊設想著未來更加完美的人生。
可是,天,真有不測風云,在葉慎兒剛剛享受著快樂美好生活的同時,也即將迎來她人一中的第三次風浪。
如果要將葉慎兒的人生規劃一番,那么她大起大伏的人生,可以界定為三起三落。
第一次風浪,是她失去父母;
第二次風浪,則是她的第一次婚姻;
第三次,也正是她生日的那一天,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讓她擔驚受怕、避之不及了四年,卻依然沒有避免其發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