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慎兒對于我的斷然拒絕,會表示不快,誰知她竟沒有駁我的面子,若無其事地回到第一桌坐了下來,我則緊挨在她身邊坐下來。
滿桌子31更新快人,我僅僅認識一半,陳琛故意和樂正東及葉氏百貨的職員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同我說話的意思,倒是林宣時常和我寒暄了幾句。
囡囡有好些天沒有看到我了,先是愣愣地看著我,接著又瞅了瞅慎兒,見慎兒討好而又緊張地看著她,她方才弱弱地喊了我一聲叔叔。
這丫頭,才幾天不見而已,就已經開始和我生疏了,看來我還得努力些才行,只有我的角色改變了,她才有機會永遠和我親昵。
菜很快就開始上了,菜系很是豐盛,但并不是湘滿人間最昂貴的菜系,不過整體看來倒是比較考究,想來是陳琛這個湘滿人間的常客親自為慎兒cāo的刀。
吃到中間時,囡囡突然要去洗手間,我連忙起身,直接將她抱在懷中,起初她有些排斥,我趕緊對她,“說媽咪的手受傷尚未恢復,暫時還不能太用力。”
囡囡本來還有些掙扎,一聽我提起慎兒受傷的手,又連連點頭同意。
在洗手間處等待母女倆的時候,見樂正東也出來了,他靠在墻上也不同我說話,只抽出兩支煙來,遞了一支給我。
我擺手不要,他自顧自地抽了起來,還苦笑著對我說,“其實,煙是個好東西。”
“慎兒不喜歡煙味。”我簡短地回樂正東,見他拿著煙的手微微一顫,猛吸了兩口后,直接將長長的煙頭扔到地下,用腳捻滅,似乎在告訴我、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我在認識慎兒之前,也是不抽煙的。”
“我相信!”我回道,想了想又說道:“這次能找到慎兒,多虧了你。”
“你不用如此客氣,就算沒有你,我一樣會這么做的。”樂正東朝女洗手間門口看了看,又對我說道:“慎兒終歸是因你而出走的,便愿不會再有下次,如果你安撫不了她的心,不能給她安定幸福的一生,我請你早些離開她。”
“我司徒允哲做事自有分寸,你大可不必為我的女人cāo心。”
“你—”樂正東被我一席話嗆到,還未來得及發怒,就見慎兒抱著囡囡從洗手間出來。
我趕緊迎了上去,將囡囡抱了過來,慎兒則問樂正東什么時候回廣州。
樂正東說明天下午的飛機,接著竟直接堵住了慎兒的去路。
我的臉色微變,不知樂正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想著先前他幫過我的忙,只得故作大方地將空間留了他們,抱著囡囡先回到了包廂。
回到桌上時,林宣問我怎么沒有看到慎兒,我低頭不語,囡囡機靈鬼在林宣耳邊低語一番,林宣聽后點了點頭,有幾分同情意味地看了我兩眼,沒再說話。
等待慎兒的時候,我心急如焚,一直猜想樂正東找慎兒究竟為何事,似乎他一直停留在湛陽不回廣州,就是等著對慎兒說這些話般。
又過了好一陣子,慎兒才回到座位上,我悄然觀察她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只是她接下來一直都沒怎么吃菜,我擔心她餓到,不停地幫她夾菜,又問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搖頭后,又讓我寬心,我不再多問,既然她不愿意同我說,我自當不會討她嫌,只是她的臉色越來越差,我十分擔心,她卻端起酒杯,起身開始一桌一桌地敬酒。
我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身后,想幫她擋酒,卻被她搶回手中一一飲盡。
慎兒酒量特別淺,在b大剛認識她那會兒,她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現在雖然會喝一點,可是三杯酒下肚,腳步就開始飄了起來,若不是我一直攬著她,指不定就會出什么糗來。
好在大家都已酒足飯飽,我悄然讓服務員買完單后,吃力地將她們母女倆弄回小蝸居,哄囡囡睡覺時,自己竟睡著了,直至慎兒半夜醒來。
慎兒說想去洗個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她就去了洗浴間,放熱水的時候,我想幫她褪去衣衫,她不肯,還讓我出去,我自然不肯,她醉成這樣,我怎能放心。
慎兒沒轍,只得讓我背過身去,我聽話地背過身,又迅速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然后認真傾聽著身后的動靜,知她因為胳膊使不上力,衣裙褪了半天也沒褪下來,遂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轉身去幫她把拉鏈褪下,還取笑她醉酒后笨笨的樣子非常之可愛,正要幫她褪下裙子時,慎兒一聲驚嚇,連說不要。
我突起壞心,一把摟住她將她扔進了浴缸中,嚇得她在空中抓一氣,我也趁機進了浴缸,待慎兒反應過來時,已穩穩地躺在我的懷中。
為了消除她連rì來的疲勞,我給她按摩,只是頭部剛剛按了一會兒,她已躺在我的身上睡著,我并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一直到溫水漸漸冷卻,浴室傳來陣陣涼意時,我才抱她出了浴池。
我整晚都沒有半點睡意,慎兒在凌晨時竟然醒來,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我故作委屈地對她說,“為了伺候好你,我的腰和雙手都快累斷了,也沒見你給我捏捏。”
我委屈與不滿的語氣,逗得她哭笑不得,遂一個翻身坐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捏一通。
我一個翻身,順勢將她壓在身下,追問她樂正樂同她說了些什么,天知道,夜深人靜之時,我依然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料知慎兒會敷衍我,心里更加明白,慎兒絕不可能和樂正東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可是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快,背著身不再理會她。
慎兒竟也不作聲,這樣的氣氛我實在難捱,只得繳械投降,又轉過身去,隨手把玩著她的短發,再次請求她陪我回司徒家見爸爸媽咪。
依舊是所謂的‘心理準備’在作祟,我記得那年,我也是讓她見我的父母,她也是這么回我的,如今過去這么多年了,她依舊是這般回答。
我悶悶不樂,只是當我提及媽咪時,慎兒去書桌的抽屜中翻出一個用黃色絨布包裹著的首飾盒放到床上。
那首飾盒,我分明看著有些眼熟,經慎兒提醒,我才得知里面裝的,竟我們司徒家的家傳之寶,百子如意紋金手鐲。
我非常吃驚,竟不知這東西何在慎兒手中。
原來,一切都在瞑瞑之中注定,我與慎兒的緣份,因為這百子如意紋手鐲一直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原來,媽咪早已把慎兒當成司徒家的兒媳婦,即使慎兒當年另擇他人而嫁,也未改變她的初心。
心中雖然竊喜,可是表面上依然裝作不滿,故意當著慎兒的對媽咪表示不滿來,“媽咪也真是,竟然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給了你,若是我以后娶別人做老婆,豈不是拿不出這玩意兒了。”
慎兒對我的不滿相當不爽,惡狠狠地在我胸口揪了一下,“伯母高興送誰就送誰,你管不著。”
我故意捂著胸口喊痛,連說不敢,接著又同她說起了這只手鐲的來歷和故事。
慎兒聽后唏噓不已,拿著手鐲感嘆一番后,強勢地對我說,“有了這個手鐲,我再也不用擔心將來有人和我搶司徒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了。”
我先是愣了兩秒,隨即興奮地摟過她,“你愿意嫁給我了?”我的眼神堅決,似有得不到她的肯定回答,決不肯罷休的趨勢。
慎兒直直地瞪著我,“你到底愛我什么?”
我說,“全部!”
她想了想,又說,“我的道行不高,做不到且行且珍惜,若你婚后對不住我,我依然會離你而去。”
我大喜,又有些擔憂,更慶幸她有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否則我永遠也等不到今天,永遠也沒有這個重新擁有她的機會。
慎兒接著又擔憂道:“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還拖著個孩子,若它rì你因為我的原因而導致身份受損,又該如何?”
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我只告訴她,“只要你是葉慎兒就行。”
慎兒抿著嘴傻笑了一會兒,隨后又板起臉,“當初為何會跟我簽那份獨特的供貨合同?你不怕董事會群起而攻之,撤了你的職嗎?”
我嬉笑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將來我的都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的,況且董事會那些老頑固早就巴不得我快點結婚了,知道我是為了討好未來的總裁夫人后,指不定會更加支持我了。”
“你少臭美了。”慎兒鄙夷,“不過你在那個時候,就想那么遠了嗎?”
我告訴她,“自然,對于你,我是誓在必得!”
慎兒聳了聳肩,故意拿起手鐲左看右看,最后語出驚人,“我Jǐng告你,若你以后還敢對不起我,我就把這東西變賣了換錢花。”
我頓時驚喜得語無倫次,“慎兒,你、你的意思,是同、同意嫁給我了?”
慎兒調皮地學著我結巴,“同、同意!”至于她又加上去的‘考慮考慮’那幾個字,我自動忽略。
次rì,天剛剛亮,我們就被鬧鐘叫醒,今天的葉氏百貨,定是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