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凈了手,轉身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這女人看著有些眼熟,只是我卻一時想不起來。
“請問,您找誰?”我看著那打扮時尚,還有些濃裝艷抹的女人,不解地問道。
女人的唇上涂著的鮮艷的口紅,看著特別地刺眼。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女人長腿一抬,推開堵在門口的我,已然跨進了家門。
“我們好像并不認識,請問你到底找誰?”我不耐煩地問著這位不速之客。
“喲,我們不是見過面嗎?第一次在湯海溫泉渡假村,怎么了?這么快就把我忘記了?”那女人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道。
“你是”我經她一提醒,突然想了起來,便脫口而出,“你是梁曼楨。”
“記性不錯,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份吶!”梁曼楨直接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出于禮貌,我只得給她泡了壺綠茶。
“有咖啡嗎?”
“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喝咖啡,所以家里并沒有準備。”其實是段若塵怕我偷喝,家里根本就不備這些東西。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若塵,他喜歡喝咖啡,而且還是藍山牌的。”梁曼楨挑釁地看著我。
“梁小姐,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共同話題,你不妨直言。”
“不,我們之間應該是有共同的話題的,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男人。”梁曼楨鮮紅的唇在我面前晃動著,在我看來,似血盆大口般。
“你”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昨晚公司年慶,我是若塵的舞伴,雖然他現在舞跳得不太完美,但是重點是我們相處得很是融洽。”梁曼楨挑釁地看著我。
“舞伴而已!”我嗤之以鼻,冷哼一聲,“若塵對所有的女性都是如此紳士,不足為奇。”
“葉慎兒,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自信,你就肯定阿塵會一輩子愛你嗎?”
“至少他現在是愛我的,這已經足夠了。”
“哈,愛能值幾個錢?”梁曼楨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拿紙由擦了擦眼角后,若有深意地對我說道:“我若說他愛的是我,接下來他會同你離婚,同我結婚,你信嗎?”
“你瘋了!”我頓時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不要臉面的女人。
“我沒有瘋,給你看看這個。”梁曼楨突然伸手朝脖子上掏出一個成色上好的祖母綠玉墜給我看,“知道這是什么嗎?段家真正兒媳婦才有資格佩戴的傳家寶玉。”
“那我得恭喜你了,段若軒也是個不錯的男人,祝你幸福!”
“不、不,我想你是理解錯了,段若軒那個廢物,我怎么可能會嫁給他呢?從頭到尾,段若塵就是我梁曼楨的最佳丈夫人選,如果不是你后來居上,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成為段夫人了,都怪你、都怪你。”梁曼楨說完,就要上前來抓我的頭發。
只是自從去年除夕夜剪掉了一頭秀發外,我一直不曾再留過長發,所以我稍稍一個閃身,梁曼楨就抓了個空。
梁曼楨見一把抓空,又沖了上來和我扭在了一起,她瘋狂地扯我的衣服,我奮力地推開她,想將她推出屋外。
梁曼楨定然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哪里有我的力氣大,而且段若塵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專門和理療師學過按摩手法,手上的勁道自然是她無法比擬的,所以她三下兩下就被我推到了客廳門口。
“葉慎兒,我告訴你,我看你這個小賤人還能得意多久,段伯母會永遠站在我這邊的,段家兒媳婦的身份最終一定會是我的。”梁曼楨不知道我的力道如此之大,眼看著就要被我輾了出去,不由得對我破口大罵了起來,和她那淑女的形象格格不入。
“你在這里做什么?”梁曼楨正對我破口大罵之際,突見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段若塵已然出現在家門口。
我和梁曼楨同時站住了,我直直地盯著段若塵,眼里沒有憤怒,有的只是詢問和探究,段若塵被我的直視看得有些愧疚,還有些驚慌。
我的心不由得往下沉,平靜地對段若塵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處理好。”
丟下話后,我又回到家中,來到洗手間繼續清洗那件沾著唇印的白色襯衣,可是怎么洗也洗不掉,便急得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突然被一陣溫暖擁住,手中的衣服也被奪走,我被段若塵強行轉過了身,可是我不想看他,便將臉倔犟地別開了。
“我們談談。”段若塵只得輕聲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洗干凈手后,重新回到客廳,梁曼楨已經離開。
“母親依然給我施壓,所以”
“所以,梁曼楨才是你母親承認的兒媳婦,對嗎?”
段若塵不語。
“你以為我們真的有了孩子后,你母親就可以承認我這個兒媳婦嗎?”
“總要試一試的。”段若塵點燃了一支煙,這段時間,他在家里幾乎不抽煙的,說是怕我吸到了二手煙,對身體不好,還會傷害到即將到來的寶寶。
“呵呵,試了后呢?若你母親依然不承認我,你又該如何?”
“我”
“段若塵,我記得你曾經同我說過,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所以我就真的當成了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知道嗎?后來,大媽勸慰我,家庭和睦最為重要,能忍則忍,大媽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她對我的愛,不比我的親生母親少,她不喜歡你,可是她卻肯為了我放下對你的成見,毫無條件地接受你。
可是你的母親呢?她除了生你、養你,何曾再為你做過什么?他是否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是否有關心過你身體如何?是否有擔心過你工作會不會太辛苦?沒有,從來就沒有?她也曾為人子女過,她就不曾感受過,經營一個家庭,和諧最為重要嗎?
就因為我當初沖撞過她,所以她百般憎恨我,就因為我與你們段家門不當、戶不對,就因為她覺得我不配做你們段家的兒媳婦,她甚至逼自己已經結了婚的的兒子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更過份的是,還放任那個女人在兒媳婦面前來炫耀自己,請問,這是一個合格的母親該做的嗎?”
“慎兒,我知道我的母親做得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段若塵的臉上聽得紅一會、白一會,最后訕訕地向我陪著不是。
“我這樣質問你,并不是在數落你的母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不介意你母親是否承認過我這個兒媳婦,我只要她不要來破壞我們的婚姻就好,段若塵,你母親她能做到嗎?她愿意為了你這個兒子,放下對我的成見嗎?”
“慎兒”段若塵頗為為難地向我求饒,“都是因為我在她面前太過于懦弱造成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她的,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如果你覺得我這是在逼你,那么我就不要逼你好了,對不起!今天我沒有心情,你自己做飯吃吧!”我甩下話后,便獨自出了家門,留下段若塵在身后緊追著我,可他哪里追得上我,電梯門這時剛好開了,我一個閃身進去后,便關上了電梯門,又迅速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電梯到了一樓后,我突然覺得非常的茫然,仲秋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我穿得比較單薄,一件單薄的毛衣而已,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就這么任性地跑了出來。
街上很是寧靜,出行的人并不多,可是每個從我身邊走過的人,都會好奇地看著我,我攏了攏身上的緊身毛衣,突然發覺對于外面的世界,分外的陌生。
原來,我自從結婚后,除了去樓下超市買菜和rì用品外,竟然不曾出來逛過街,才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好像被關在籠子里兩年般。
電話在褲兜里響了很久,我想著是段若塵的,所以一直都沒有接聽,可是電話一直執著地響著,我只得掏了出來,一看才發現是陳琛。
“葉慎兒,再不接電話,我就要沖到你家了。”剛接通,陳琛帶著怒意的聲音傳了進來。
“陳琛,你怎么來蘆州了?”咖啡廳氤氳的氣息,緩解了我頹敗的心情。
“我在蘆州市又開了家新店,離你的家不遠,這幾天在籌備中。”陳琛一直盯著我看,“你為什么會一個人在外面行走,段小子呢?”
“他”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嘿嘿笑著對他說道:“我今天偷懶,不想做飯,就偷跑了出來。”
陳琛的表情中透著不信任,可也沒再追問下去,“如果覺得悶的話,蘆州新店交給你去打理吧!別悶出病來了。”
“我不要!”我突然眼圈泛紅,哽咽著道。
在陳琛面前,我永遠都似透明人般,我的任何偽裝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慎兒,我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兄長,所以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著瞞我,再說了,你也瞞不住,你和段小子能結成婚,也算是我間接促成的,所以結婚只是開始,我說過,如果他今后對你有一丁點的不好,我一定會揍得他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