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我感受著他熾熱的心跳聲,心里瞬間已有了決斷,遂歪著頭對他說道:“那我以后天天粘著你,任它是誰趕都趕不走我,好不好?”
“嗯,這話我最愛聽了,你以后得多對我說說才行。”段若塵嗤笑著,“慎兒,為了你,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的,我定把你寵成公主一樣,讓你過上最美好、最讓人羨慕的日子。”
“你已經夠努力了,你真要寵我呀,首先你的雙腿要大好起來才行。”我在他懷里換了個能看得到他臉頰的姿勢,“等你雙腿完全康復后,就可以陪我到處行走了,我呀,現在最想玩遍這祖國的大好山河了,然后再游它個五大洲。”
“好,到時候我陪你玩遍祖國的山河,再游遍五洲。”
我興奮地點著頭,又摟著段若塵的脖子,認真地看著他,“若塵,你說這是天意嗎?那天在工地時,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做事也總是丟三拉四的,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要逞強跳過大石,若不是你”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那天你怎么會在我身后呢?難道你知道我會摔跤嗎?”
“傻瓜,我又不是神仙。”段若塵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著彈了彈我的眉心,輕描淡寫地對我說道:“那日,我見你冒冒失失地朝外面跑,就已經不放心了,特別是你不走主路,卻圖方便抄近路時,我就下意識地跟在你身后,猜你一定會朝原地返回,便一直站在大石旁不曾離去,沒想到事故真的發生了,我很慶幸,我竟然救了你。”
“你還慶幸,我可是心有余悸,若是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就算只是歉疚,我活著也一定會生不如死了,你說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別人攤上這種事,還避之不及呢,你竟硬生生地沖了上去。”我看白癡似地看著段若塵。
在醫院的半年多,段若塵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所以我從不敢提及那日之事,現在我想向他求證一些事情,而且他的情緒也已正常不過了,自然不用再顧慮那么多。
“我哪里就傻了,我這不是為了喜歡的人奮不顧身嗎?應該值得嘉獎才對。”段若塵樂呵呵地笑著。
“看把你美的。”我白了一眼段若塵,又問道:“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在湛陽開的那家真心餐廳,不需要同我解釋一下嗎?”
段若塵的臉突然一紅,隨即有些別扭、亦有幾分委屈地說道:“那家餐廳,自然是為了你而開的!”
果不其然,林宣說得沒錯,只是這會兒我親自從段若塵口里得到證實后,才敢真正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癡傻的男人。
“沒想到還在B大的時候,你就悄悄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你為何從不同我提起這些呢?”我唏噓著嘆道。
“喜歡一個人,哪里一定非要讓她知道的?真心餐廳,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真心、真意,代表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卻又充滿著苦澀與無奈之意。”段若塵癡癡地看著我,“慎兒,那家餐廳不但是為你而開,而且還包含著其它的意思。”
“嗯!愿聞其詳。”
“真心,合起來就是個慎字,第一,我不只是想把你的名字刻在心里,還想把你融入我的生活中,我只要想著即使離開了學校也會與你如此的貼近時,便會覺得無比的幸福、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兒;第二,就是想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用它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心意就更是完美了,不過現在不需要了,因為你早已融入到我的生活中了,而且是一生一世。”
“看在你對我如此‘真心’的份上,那我就大大地感動一番吧!”我眉開眼笑著在段若塵的臉上啵地親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地對他道:“那你就把那間餐廳送給我吧!反正我現在是無業游民一個,將來若是你不要我時,我好歹不愁吃穿。”
“烏鴉嘴!”段若塵微怒地瞪著我,“以后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就算你一輩子沒有工作,你也不用愁吃穿,因為我這心里頭呀,總是不踏實,總是擔心你哪一天會離我而去,或者擔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要不,我們就”
“我們就怎樣?”
“我們”段若塵突然附耳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是關于那‘什么米煮成什么飯’之類的混帳胡話,我的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燙了起來,瞇著眼睛朝他啐了一口,又恨恨地在他胸前隨手揪了一把,“段若塵,你這條大灰狼!”然后趁機跳出了他的懷中。
“嘶,葉慎兒,你這是玩火。”只見段若塵扭曲著臉,揉著揉剛才被我揪過的地方,想來抓我,我眼尖,方知剛才揪錯了地方,頓時老臉一紅,哪里會等著他來抓,早已轉身溜開,誰知剛跑兩步,就被他一把拽住。
“若塵!你腿恢復得—”‘不錯’兩個字還未及說出口,就聽見撲通一聲,兩人因為重心不穩,雙雙倒地的聲音。
只是倒在地上時,先是段若塵的身體墊底的,誰知他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他身下,“還逃不逃?”
“你賴皮!”
“我怎么就賴皮了,若不是我給你當肉墊,你早已摔得七暈八素了。”段若塵說完,竟然全身朝我壓了下來。
兩人四肢緊緊契合,我感受到他越來越深邃的眼神和身體的瞬間變化,臉上又發起燙來,直到段若塵的視線緩緩落下,當我們四目相對,鼻尖快要對上鼻尖時,我突然趁他不備,一個翻身已調皮地將他壓在身下。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得意地捏了捏段若塵的臉頰,調皮地說道。
“我的天”只見段若塵先是扶額嘆息,然后兩手一攤,閉上眼不再理會我。
我頓時討了個沒趣,見他氣息漸漸平息下來,突發奇想,我知他非常怕癢,所以也不管他是否惱怒、是否有防備、是否會難受,又坐騎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使勁地朝他撓了起來。
“救命呀,謀殺親夫啊”頓時,某人的求饒聲響徹整間屋子。
段母自這次來家中逼迫過我之后,中間又來過兩三次,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無非是問給我多少錢,我才肯離開段若塵。
若是在以前,我不知段若塵內心那般脆弱、那般癡傻、那般依賴我、曾經為我做那么多、險些因為我變成了半個瘸子時,我也有可能會考慮考慮她的提意,可是,自從與他共同經歷如此多事之后,我要嫁給他的決心,不斷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即使心中曾經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甘與失落,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然,段母對我的威逼與利誘,也越來越頻繁,可對于我來說,也越來越沒有了意義。
陳琛來蘆州找我的那個周末,我正在和段若塵商量著寫請柬的事。
我看著茶幾上的紅色請柬發著呆,請柬上,一對新人正濃情蜜意地執手深情凝望,旁邊寫著這世上最動人心魄的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若塵,我們還是不要寫請柬了吧!”我思索著我這邊就只有陳家和林宣,想來段家除了段若軒外,他的父母親不一定會來參加,親戚們就更加不可能前來了,所以最多會因為他是鴻達副總的身份,職員來湊個熱鬧罷了。
“好”段若塵想了想,并未問我原因,就將請柬收了起來。
“若塵,如果,你的父母親反對我們結婚,又該如何?”我對段若塵果斷與信任的舉動非常贊賞,遂又放心地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是不是我的母親她找過你?”段若塵一聽我提起這個,便緊張起來。
我不做聲,段若塵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想必段母也是有找過他的。
“你不用理會她,我早已經說了,結婚是我們兩人的事,和段家沒有任何。”段若塵加強了語氣。
“若塵,或許你的母親說得對,你的確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才行。”
“你別想做她的說客,她也休想左右我的婚姻。”段若塵突然盛怒道:“你以后再也不許理會她,她若再找你,你讓她來找我好了。”
“若塵,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的母親將她和我放在一起,讓你從中做一個選擇,你會怎樣選擇?”我不顧他的盛怒,心平氣和地問他。
段若塵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話給問住了,然后沉默了。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就好像坊間一直流傳著考量丈夫‘究竟是妻子重要還是母親重要’所衍生出來的選擇題樣:母親和妻子同時掉進水里,丈夫是先救母親上岸還是先救妻子上岸。
對于這個問題,好像還真不好回答,我倒是曾見到過一個丈夫為了討妻子開心時,回答曰:當然是先救妻子了,因為母親會游泳嘛!
我聽后不得不贊嘆這位丈夫的高情商,他雖然沒有正面答復究竟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