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蘆州后,段若塵吵著要回家休息,我因記起他出院時,醫生曾交待過的話,故不肯答應,在經過一大型健身俱樂部時,將車停了下來,硬是拽著段若塵下車。
“慎兒,來日方長,我們先回家休息好不好?昨晚我一直忐忑不安,完全沒有睡好,我們現在該回家補眠才對。”段若塵依舊耍賴不肯進去俱樂部。
“這才出院多久,就把醫生說的話拋在腦后了,你看你,出院到現在都好幾天了,你都以籌備婚禮為由賴在家里不肯出來鍛煉,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可不許你再偷懶了。”我故意變著臉,惡狠狠地對段若塵道:“否則我回湛陽,等結婚的那一天才來蘆州,反正你現在各方面都可以自理了,有沒有我都沒有關系。”
“不要、不要,我進去還不成嗎?”段若塵這才不情不愿地跟在我身后,末了還不忘小聲地嘀咕著,“都說女人是老虎,果不其然,這都還未過門呢,我就成了妻管嚴了。”
“嗯”我停下拽著段若塵胳膊的動作,雙手抱胸,怒止而視,“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試試?”
“慎兒,我是說我非常樂意做妻管嚴,你最有權力河東獅吼。”段若塵立即笑嘻嘻地扮起了可憐,然后也不理會我,逃也似地踉蹌著走在前面,生怕我在他身后真的來個河東獅吼般。
我抿著嘴直樂,又跟在他身后進了俱樂部,正準備找前臺咨詢時,見側面走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那人走近后,喊段若塵。
我仔細一看,見那人正是段若軒,只見他身著白色襯衣,筆直的藏藍色休閑西褲,身材挺拔,看上去比段若塵強壯了許多,脖子上正掛著一條白色的毛巾,頭發上還滴著水珠,全身上下透著強烈的荷爾蒙,想來是剛剛健身下來的結果,健身的男人果然有魅力,我心下贊嘆。
當我打量段若軒的時候,時不時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壓力,稍稍一側頭,發現遠處有很多小女生正側頭看著段若軒,似乎正在議論著什么,我釋然,像段若軒這樣的型男,小女生中自然沒有人能招架得住的。
我雖然平時和段若軒鮮少接觸,可是如今碰到他,又鑒于段若軒是除陸老外最敬重的人,再加上將來一定會低頭不見抬頭見,自然不能點點頭就罷休了,所以只得硬著頭皮主動地同他打招呼,“段總,這么巧!”
段若軒微笑著朝我點頭,又問段若塵,“是來做復健的吧!”說完后又朝總臺那邊彈了一下手指,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經理模樣的男子立即眉開眼笑地跑了過來,“段總,請問有什么吩咐?”
“我弟弟因雙腿受傷,現在還在恢復期,找一個最專業的、懂復健的教練,做好復健計劃,再幫他辦一張金卡,終身制的。”段若軒簡言慢語,交待完后,不待那位輕理離去,又指著我對那經理說道:“這位是我的弟妹,也幫她辦一張同樣的卡,所有費用全部計在我的帳下。”
那位經理早已經汗流浹背,一連點著頭,接著小跑著去前臺做準備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那經理前腳剛走,段若塵就板著臉對段若軒道。
“若塵,不可以這么無理。”我下意識地數落段若塵,卻惹來段若軒的低笑,“聽說你們正在籌備婚禮了,我也不知道送你們什么禮物,健身卡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吧!”
“哦,那謝謝段總了。”我立即點頭表示感謝,心想卻核算著,兩張金卡哦,還是終身制的,果然是大手筆。
“恭喜你們!”段若軒又朝我輕點了頭,然后邊拿毛巾擦拭頭上的水珠、邊離開了俱樂部。
“人都走了,你不用再這么嚴肅了。”我拉了拉依舊板著臉的段若塵,“我說段若塵,你幼稚不幼稚,在你哥哥面前,有必要擺出這么一幅酷酷的樣子來嗎?你再扮酷也沒他酷。”
“誰說的,我可比他酷多了。”段若塵傲嬌地收起了馬臉,有些不滿地看著我,“你不會是因為一張金卡就被他收買了吧!”
“去你的,我至于嗎?”我白了段若塵一眼,“他不是最疼你的家人嗎?我這是出于對他的感激,才幫著他說話的。”
“知道啦!我家慎兒才不是這樣的人。”段若塵笑嘻嘻地說完,又牽起我的手朝里間走去,“走,既然來了,就去里面轉轉吧!”
“若塵,那我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我緊跟著段若塵,好奇地問著他,接下來他除了繼續復健外,好像他也沒什么其它的事可做了。
“接下來嘛!”段若塵歪著頭思索著,“我打算先恢復工作,受傷后所有的工作都是哥哥幫我頂的,公司里我應該多出份力才行,可是我每時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舍不得你一個人在家,怎么辦呢?”
“誰說我要呆在家里的,等你恢復工作后,我也要去找工作了。”我拉著臉解釋道。
“我不同意!”段若塵一聽我說要找工作,臉上立即掛不住了,“你照顧了我這么久,也該好好休息了,接下來,換我照顧你才行,你呀,只需要每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然后等著我回家就好。”
“吃了睡、睡了吃,那不是成了豬嗎?我才不要。”我嫌棄地搖了搖頭。
“慎兒,結婚后你的任務,就是給我生大胖小子,然后相夫教子,好不好?”段若塵停了下來。
“不好!”我顧不上羞臊,想也不想,答道。
段若塵正待繼續給我做思想工作時,剛才那位經理去而復返,“段先生,段夫人,卡已經為兩位辦好了,兩位只需要在登記本上面簽個名字就好了。”
“謝謝!”段若塵對那經理點了點頭,接過本子簽了名,又把登記本遞給我,我也學他簽上了名字,然后又將登記本遞還給那位經理,“謝謝!”
“這是兩位的卡,我已經給段先生安排了最好的復健教練,姓雷,聯系方式已附在卡的后面了,需要我現在請他過來嗎?”經理接過登記本后,又熱情地問道。
“今天不需要了,我們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段若塵對那經理擺了擺手道。
“好的,那需要我給兩位帶路嗎?”經理接著問道。
“不必!”段若塵說完不再理會那經理,牽著我繼續朝前走,我只得回過頭來朝那位經理歉意地笑笑。
段若塵在健身俱樂部的復健工作展開后不久,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那天在俱樂部有關于我是留在家里相夫教子、還是出去工作的商議并沒有結果,之后我也沒有再同他提及過,思索著如果馬上工作的話,指不定將來又得請假什么的,勢必對工作會有影響,所以決定等結婚后再作打算。
他剛恢復上班那會兒,我有些不放心,故跟去了公司陪著他,可能他也習慣了我在身邊,生活上的大小事依然對我百般依賴,同以前在醫院一樣,只要我稍稍離開一會兒,他就會派人到處尋我。
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我和段若塵的關系,所以上上下下都感到非常的驚訝,當然,鄙夷的也有、羨慕的也有,在背后中傷的也有,我一一聽在心里,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反應,試問我連段母那般惡毒的羞辱都能承受,還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呢?
段若塵因為腿傷,所以重回公司后,他不再負責楓林灣的工作,主要是處理鴻達內部的事務,相比來說,比之前輕松了許多,有時候實在看我無聊時,就會停下工作,帶我出去喝一下下午茶,逛逛超市什么的。
時間過得非常之快,一周后,陳媽媽告訴我,結婚日子訂下來了,是在九月十二,中秋節前夕。
算算時間,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那時候,段若塵的雙腿應該恢復了七八層了,整個婚禮儀式下來,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于是我放心下來,成了真正的待嫁新娘。
待嫁的日子,自然是無聊的,所以無聊時,我都用書籍來打發時間,有一天,有一個關于女生待嫁的標題吸引了我:婚姻的初衷注定了你的幸福程度,女人應該明白為何而嫁!
看到這個標題時,我的心沒來由地狠狠抽痛了幾下,隔了好久,我才敢繼續朝下看去:女人應該為了你愛的那個人而嫁、還是應該為了那個愛你的人而嫁、亦或者是到了年紀,而草草把自己給嫁了、還是為了尋找安全感或者是避風港而嫁……
看完這篇文章后,我更是茫然了,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嫁呢?算來這已經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待嫁了,相比于那一次,我覺得這一次更讓我安定,可是冥冥之中總會有些遺憾和不甘,因為這一次的待嫁,分明沒有那一次那么讓人激動與期盼。
于是,一時各種情緒襲上心頭,沖擊著我的四肢百骸,終日忐忑不安、不知所措,卻不敢當著段若塵的面表露出來,直到不久后,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我的不甘與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