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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為你憔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把記憶碾成塵

  我想說‘我想你了、無時無刻,念你至深。’可是話到嘴邊時,我卻猶豫了。

  是的,沒見到他時,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因子都化成了思念,熱切地盼望著他哪天能從天而降般出現在我跟前,對我千般軟言細語,萬般疼愛如斯。

  可是這會兒猛然見到他時,所有的思念竟都化成了抱怨,抱怨他為何失蹤這么久?抱怨他為何失蹤這么久卻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所以,思念的細胞因子因不曾見他而想見到他,見到他后細胞因子又漸漸冷卻、平復,所有的理智又重回胸腔。

  我突然把想對他的思念生生捻滅,然后冷然對他說,‘我想你了,可是你不配!’

  “慎兒,你來客人了嗎?”段若塵輕快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隨后見他從廚房探出了頭,看到依舊把我緊緊擁在懷中的司徒允哲后,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司徒,你來啦”

  “段若塵,你”司徒允哲吃驚地看著從廚房鉆出來的段若塵,尷尬地松開對我的束縛,他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來。

  “我和段若塵剛剛從工地回來,錯過了吃飯時間,我想著反正我是一個人吃,就請他一起來了。”我故意輕描淡寫地將段若塵說成是我邀請而來的,目的就是想氣司徒允哲,所以說得理直氣壯。

  “司徒,你一定沒有吃飯吧!你稍等一下,我再加兩個菜。”段若塵已由最初的驚訝變得自然起來,語氣輕松,好似他本應該屬于這間屋子般。

  我對段若塵這種喧賓奪主的反應有些反感,當著司徒允哲的面也不好給他臉色,遂不吱聲,悄悄瞧著司徒允哲的反應,見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可能是從小在良好的家庭氛圍下養成的修養與習性,他竟大度地笑著對段若塵道:“那就辛苦你了!”

  只是那語氣,我聽著有幾分怪異,就好像是在對段若塵說,‘你加油,好好干’的意思。

  我晃了一下神,竟不知司徒允哲有這樣‘陰損’的一面。

  一轉眼,段若塵已返回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司徒允哲這時返身去門口提了幾大袋東西進來,“這是給你準備的,你都用得著。”

  “我什么都不缺,而且我現在有薪水拿,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語氣倔犟地轉過頭,不看那些袋子。

  “還在生我的氣嗎?”司徒允哲也不生氣,他湊了上來,拉我在床邊坐下,又伸手握住我的雙手,“怎么手那么冷?”

  “要你管!”我使勁睜開了他的手,“我的死活反正不和你相關,你最好像之前那樣消失不見好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因為我對你關心太少,在耍小性子呢?”司徒允哲不生氣反而失笑道。

  這時,我才看清楚著他的笑容里有著濃濃的疲憊,似乎眼圈也有些發黑,人也似乎比上次來時清減了許多,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工作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嗎?還真把自己當成機器在運轉了,一瞬間,對他的所有不滿似乎又消失了一大半。

  那時,我從不曾關心過,我的阿哲是否因為工作太累才會變得如此憔悴,是否會因為其它原因才會消失這么久,可是我當時只顧著一味地與他置氣,從不曾細細關心一下他。

  錯過一瞬間,就錯過了很多年。

  吃飯時,更是各種尷尬。

  首先,是司徒允哲和段若塵都像是約好的般,使勁地朝我碗里夾菜,因為飯只煮了兩個人稍稍多點,現在三人吃,每人剛剛夠一碗,所幸的是,他們兩人平時吃得都不多,我估摸著勉強都能吃個半飽。

  吃完飯后,卻不見段若塵有離去的意思,我收拾好碗筷進廚房,留段若塵和司徒允哲在房間聊著天。

  我在廚房輕手輕腳地洗碗收拾,實則豎起耳朵聽兩人在房間的對話,還好,都是些工作上的,兩人都很客套地試探著對方,我聽著怪別扭的,似乎還聽到司徒允哲感謝段若塵照顧我之類的話。

  我冷笑著,什么時候他也開始做這些面子工程了,若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會說這些奉承的話來,莫非真的應證了那句人一但走上社會后,就要學著適應社會,否則你便會被社會所淘汰的真理。

  只是不曾想過身為商人的司徒允哲,才走出校門幾個月的時間,就改變了他原本的超然,變得世故圓滑起來。

  收拾好廚房后,我又在廚房呆了片刻,直到聽到段若塵說要走了才出來,客氣地對段若塵道:“段若塵,你要走啦!”

  “下午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得走了。”段若塵自然地打開了我的衣柜,從里面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

  “我送送你吧!”司徒允哲也跟著起身,他率先走在段若塵的前面。

  “也好!”段若塵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后,隨著司徒允哲出了小公寓。

  幾分鐘后,我隱身在陽臺后,悄然看著馬路邊兩個長身玉立的男人,他們都西裝革履,在那路邊一站,自然引起過路行人的側目。

  兩人似乎剛開始聊得還算和諧,可是聊著聊著竟起了爭執,神情都有些激動,特別是司徒允哲,竟然憤怒地抓起了段若塵的衣領,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我從未見司徒允哲有如此暴戾的一面,他的修養程度,在我所有認識的男性里面,應該是最有風度、最有涵養的,難道僅僅因為他今日在我的公寓撞見段若塵嗎?可是他也不是這般小氣之人呀!

  我不敢繼續看下去,遂離開了陽臺,回到房間獨自思索著,如若今日司徒允哲看見的是陳琛,他一定不會這么大的脾氣吧!看來他一定是誤會段若塵了。

  突然有些無所適從,我這樣算不算是做了壞事,被男朋友抓了個正著呢?

  二十分鐘后,司徒允哲又回到了房間,身上依然帶著還未消褪的怒意,我見他眉頭深鎖,一時也忘記之前的不快,像做了錯事般小心翼翼地問著他,“你,今天是為什么事而來?”

  司徒允哲一頓,繼而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看他的神態,本來是想對我說些什么的,可是又生生忍住了,他走過來,輕輕攬住我,“這段時間太忙,所以一直沒有同你聯系,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掙扎,他再度用力禁錮,我又掙扎了兩下,紋絲不動,只得放棄,貪婪地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不過我有些奇怪,似乎他的身上還有些以前不曾有的藥汁的怪味。

  “慎兒,你真的信過我嗎?”司徒允哲在我頭頂嘆息,接著道:“罷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想同你說,有時候,眼見的不一定是事實。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因為那日清晨你看到的,也是我司徒允哲本人所不齒的,你可以懲罰我,打我、罵我,但是請你不要趕走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司徒允哲,從離開B大后,你有想念過我嗎?”我嘆息一聲,他的那句眼見的不一定是事實,我聽了很受啟發。

  試想那日在那包間段若塵從身后抱住的我的事,他雖沒有撞見,如若他撞見我一定難以解釋,再聯想今日我和段若塵孤男寡女相處一室被他撞見的事,都是無法解釋的事情,可是他連責問都不曾有過,這應該就是他總說的信任問題了,我想,他應該是對我有著絕對的信任吧!

  “當然有,無所不想、無所不念,徹夜難眠!”司徒允哲低首凝眸,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我。

  “阿哲”我心里一陣激動,心情大好起來,遂突發奇念,用手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隔著西裝,我都能察覺他的身體的輕顫,“你說,我能相信你嗎?”

  “你不是已經選擇相信我了嗎?”司徒允哲握起我的手,“你知不知道,對于女人來說,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挑逗方式,對于男人來說,是非常難受的忍耐方式,我強忍了四年,如今踏出校門了,所以不一定有那么大的定力。”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讓你難受,誰讓你消失了這么久的。”我幸災樂禍,絲毫不知危險已靠近。

  “慎兒”司徒允哲呼吸急促,此時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無限放大地魅惑著我,我感覺身體的每一個感官因子都被他魅惑的聲音叫囂著,喉嚨也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嚶嚀,等發覺我的嚶嚀聲有些不合時宜時,整張臉開始發起燙來,于是羞愧著臉從他懷里掙脫。

  “慎兒!”司徒允哲豈容我離開他的懷抱,一個轉身,我又被他輕松地固定在懷中,他輕輕揉著我齊腰的發絲,放在鼻間,閉上眼睛嗅著,再次睜開眼晴時,眼中有著濃濃的憐惜,“你瘦了許多!”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那首因思念伊人而憔悴的蝶戀花,此刻用在我們身上,妥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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