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見我出來后,只是欠了欠身,看了看我的右腳兩眼后,又低著頭自顧自地玩手機去了,段若塵則立即上前從另一側扶著我‘跳’至床邊。
“段若塵,你也趕快回房間洗個澡吧!我們等你洗完后一起去吃燒烤。”坐下后,我見段若塵的衣服還有些潮濕,有些歉疚地說道。
“你的腳趾好像越來越腫了,不知道光消毒行不行,不如找家醫院看一看吧!”段若塵不聽,盯著我腫成醬紫色的右腳擔心地道。
“消過毒就沒事了,你別放在心上,保管過兩天我又可以活蹦跳了。”我頭搖得像潑浪鼓般,“不過我現在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感覺燒烤串已在向我招手了。”
段若塵嗤笑一聲,這才放心地說道:“那你們等我幾分鐘,我回去洗個澡就過來。”
“陳琛,我也得回房間換衣服去了。”待段若塵走后,林宣對低著頭玩游戲玩得不亦樂乎的陳琛道。
“去吧、去吧!畫個美麗的淡妝,迷死一眾小青年。”陳琛騰出一只手來,朝林宣揮了揮手,林宣白了一眼陳琛后,又去洗手間拿著換洗的衣服離開。
待林宣走后,我躺回床上,在床上無聊又小心翼翼地翻滾著,幾秒鐘后,身邊突然塌陷,陳琛的聲音在耳邊響,“葉慎兒,是否覺得這個假期過得非常有意義呢?”
“去你的,你還是滾到一邊玩兒去。”我用左腳踹了陳琛一腳,又爬著遠離他,深怕被他報復。
“整體來說,我對目前的發展前景非常滿意,特別是你這受傷的腳,更是神來一筆。”陳琛坐起身來,歪著頭看著我受傷的右腳,“嘖、嘖,傷得還真是有些嚴重,難怪段小子緊張成那樣,葉慎兒,你說今天若是換了司徒混蛋會怎樣?”
“能怎樣,當然也會像段若塵這樣呵護我了,不過肯定是不允許我出去吃燒烤了。”我苦著臉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陳琛伸手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吶,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有一個凡事將你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對你掏心掏肺的好,得好好為自已打算一番,別吊死在一棵樹上,將來準有你的苦受。”
“你還是cāo好你自己的心吧!我凡事自有分寸。”我捂住腦袋,又朝陳琛踢了過去。
陳琛混蛋早已溜下了床,又坐回剛才的椅子中去玩手機去了。
陳琛說的燒烤店,離渡假村僅有四五百米的距離,本來是可以走路去的,因為我的腳不便,只得開上了車子。
車子在燒烤店不遠處的停車坪停下,我早已迫不及待地鉆了出來,跳著朝燒烤店而去。
“你丫的,好像一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趕著投胎去。”林宣小跑著追了上來,攙著我挑了一個離我最近的桌子坐下。
“好你個烏鴉嘴。”我坐下后,朝林宣呸了一口,“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快八點了,吃宵夜的時間都要到了。”
“是、是,快點說想吃些什么?”見陳琛和段若塵已在冷藏中挑選起吃的來,林宣趕緊問我。
“你們烤什么,我就吃什么。”我雙手托著下巴,賞心悅目地看著陳琛和段若塵。
陳琛上身穿一件純白色的休閑西裝,下身穿米白色的休閑西褲,加上痞帥的氣質和玩世不恭的言行舉止,整個人看上去既張揚又跋扈。
段若塵的身形瘦削,則穿著一套淺藍色的純休閑運動裝,看上去清爽舒適,像一位剛剛步入大學校園的青澀大學生。
這兩位高顏值的男生在那里一站,立即惹得這露天燒烤檔里所有女性的悄然側目,不過她們再過份,也抵不過我的肆無忌憚。
“流口水了!”陳琛揶揄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司徒混蛋在你面前晃了四年,還管不住你這愛看帥哥的毛病。”
“要你管,我這不是想通過你們,來想念一下帥到分分鐘就秒殺你的司徒允哲嗎?”我拿起筷子無聊地玩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趕緊招呼還在燒烤攤的林宣和段若塵回來。
“我跟你們說,今晚的燒烤由我來請客。”待林宣和段若塵回到座位上后,我從口袋里掏了一小疊百元鈔出來,在三人面前炫了一番。
“這是?”林宣不解地看著這疊錢問道。
“知道下午在溫泉中心時,我為什么讓你們先進去嗎?”我神秘地對林宣一笑。
林宣和陳琛依舊不解地看著我,段若塵則忍不住笑出聲,“難怪”段若塵只說了兩個字,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是,你們說我容易嗎?想著為大家省些錢,就厚著臉皮去把那多余的四張票低價賣了出去,還差點被人家說成是倒賣票的了。”我滿臉委屈地看著三人。
“嘖嘖,我說葉慎兒,你至于替我們兩個大佬爺們省那千兒八百的嗎?你就好意思站在那人堆里,一個一個地問人家要不要票嗎?你雖不是倒賣票的,可是你這和倒賣票的有什么區別?”陳琛不待我說完,臉色越變越黑,最后竟然站起來指著我數落起來。
我完全被陳琛突如其來的氣勢所嚇到,竟不知他會為這種小事如此大動干戈地數落我一通,于是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想與他對峙,可又想著自己這種行為的確有些小家子氣,一時覺得理虧,也不敢朝他發火,忍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卻忍出了一通眼淚來。
“陳琛,你這是做什么?慎兒就是貪玩而已,哪里真缺這幾個錢了,你至于把她說得如此不堪嗎?”林宣也被陳琛剛才的氣勢嚇到,直到我不爭氣地流眼淚后,她才想起勸慰陳琛。
“她以為她還小嗎?我說什么她都不肯聽,總喜歡和我對著干,受了委屈也死撐,明明可以過得很好,卻總是把自己整得像個乞丐一樣,你看她,身上穿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衣服,以前在學校還好,都是穿校服,沒多大關系,現在上班了也不注重一下個人形象,走到哪里都是素面朝天,還像是女孩子嗎?”林宣不勸陳琛還好,這下倒好了,陳琛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火氣,一古腦兒全都上來了,指著我又是一陣數落。
“我哪里又不像女孩子了?我不喜歡做面子工程又怎么了?我是像你們男人一樣抽煙了、還是喝酒了,還是整天逛夜店了?我只不過是處理了一下不需要的東西而已,你至于發這么大的火嗎?”我頓時氣得渾身顫抖,將手中的錢一把甩在陳琛的身上。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我們的烤串也快烤好了,來,林宣,先和陳琛坐下來,慎兒,你也坐下來,不是餓了嗎?”兩頭為難的段若塵,見我和陳琛動起了真格,只得扮起了和事佬。
陳琛可能也是覺得他的火發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時也冷靜下來,順從地坐了下來,林宣好脾氣地將錢撿了起來放在桌上,又使勁朝段若塵使眼色,“陳琛,我們去看看還有什么好吃的吧!”
陳琛竟然點了點頭,起身和林宣又去了那邊冷藏柜處,隨即林宣端了一盤已經烤好的烤串過來,又蹦蹦跳跳地過去陪陳琛了。
“慎兒,來,先吃一串烤鮮蝦,要不五花肉也行。”段若塵31更新快拿起一串烤蝦遞給我,可我還沉浸在被陳琛指責后的委屈中無法自拔,哪里有心思吃東西。
“段若塵,你評評理,我這樣做,是不是丟了你和陳琛的臉了?你要說實話。”我抹著眼淚,倔犟地盯著段若塵問道。
“慎兒,陳琛是不該對你發火,我想等他氣消了,一定會向你認錯的,不過對于你轉賣門票這件事,我也覺得有些欠妥,我覺得陳琛和我的想法應該都差不多吧!都是心疼你向別人低聲下氣,總之,說來說去他都是為了你。”
“我也沒有向別人低聲下氣,不就是你情我愿嗎?人家還覺得撿了大便宜呢?可是他憑什么這么教訓我?”我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傷心,見旁邊桌上有好些人都在看著這邊,紅著臉從餐桌上抽出兩張粗糙的紙巾,胡地朝臉上擦了兩把眼淚后,就起身一瘸一拐朝馬路邊‘跳’去,剛好路邊停下一輛的士,我想也沒想,就鉆進了的士中。
“慎兒,你做什么?”段若塵緊追在我身后,也跟著上了車。
“你別管我,我就是想回酒店而已。”我邊哭邊說道。
“慎兒,你不是肚子餓了嗎?不如我們吃了再回去,你看我們點了那么多吃的,那得多浪費呀!”段若塵像哄小孩似的哄著我。
段若塵不哄我還好,我哭會就沒事了,可他一哄我,我更覺傷心,想著連一個外人都能如此包容我,他陳琛憑什么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我大呼小叫。
“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吃東西,要吃你就下車,不吃我就走了。”
“我還是陪你回去吧!師傅,湯海韓式客房部!”段若塵也不猶豫,立即讓司機開車離開,車后傳來林宣的喊叫聲,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