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等下回宿舍擦點消炎藥就好。”司徒允哲見我雖然表面在微笑著,可是笑聲明顯有些牽強,于是更加歉疚,他輕輕擁著我的肩膀道:“既然下來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可是你這個樣子出去,別人還認為是被我揍了呢?”我捧過他的臉,看著這張帥氣到無與倫比的臉龐被陳琛那死小子揍成這樣,心疼不已,輕撫上他臉上淤青的部位,紅著眼睛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晚些替你收拾陳琛,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以后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司徒允哲苦笑著摸了摸擦傷的臉,又搖了搖頭道:“他一直都不待見我,現在好不容易找著個機會拿我出出氣,你若揍他,他鐵定會升級成恨我了,這件事到底為止吧,你不許找他麻煩。”
“那好吧!我聽你的!”我頓時眉開眼笑地點頭稱是,繼而又不解地問道:“可是他為什么要揍你呢?是不是因為我昨晚回宿舍時哭鼻子的事,可是我對林宣說過,是因為嘴里被燙傷才痛得哭的呀!”
司徒允哲怪異地看了我一眼,繼而輕松地說道:“都說過去了,不提也罷!”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了,我還是陪你去醫務室吧!”我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著司徒允哲去了校醫務室。
我與司徒允哲的第二次矛盾,以陳琛和司徒允哲雙雙掛彩、以及我的再次妥協而告終。
那天,我和司徒允哲少有的廝混了一天,晚上七八點鐘才回到宿舍,林宣一見到我就說陳琛找我有事,我問林宣什么事,林宣只做了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后,又開始催促我。
我只得嘆息一聲,其實就算陳琛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他的,只是沒想到他這么的迫不及待想要質問我,深吸一口氣后,邊離開宿舍邊拔打陳琛的電話。
與陳琛在校園的cāo場上見的面,見面后陳琛竟一直不開口說話,只顧帶著我圍著cāo場轉圈子。
我不知陳琛到底在僵持些什么,我一直認為,我和他之間,沒有什么事是不能開誠公布地拿出來說的,既然他這樣悶聲不語,我也不愿開口,于是就這么一直僵持著。
誰知,最后還是我忍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嘆息一聲后先開了口,“你沒有傷到哪里吧!”
“你的阿哲沒有傷到就好,管我做什么?”陳琛臭著臉答道。
“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方受傷,更加不愿意你們因為我而受傷,所以,也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琛瞧了我一眼,借著夜色,我看清他的眼神有些焦慮,“我問你,那個段若塵,是不是想追你?”
“哪有?”我沒想到他一開口問及的竟是這個,一時有些窘迫不已,“莫不是因為他給我送了一次早餐,大家都認為段若塵在追我吧!”
“那你無端地和他走那么近做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天你經常跟他走在一起。”陳琛沒好氣地駁了回來。
“那也是巧合,我也不愿意呀!”我頓時委屈起來,“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從來都只有司徒允哲,就算是他追我,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可是你太單純了,單純道我不知道怎么同你說起男人的劣根性,總之,你若想同司徒混蛋一生一世,最好是和他早些定下來,這樣也不至于節外生枝。”陳琛有些不耐地說道。
“我當然想同他一生一世了,所以也鐵定不可能發生節外生枝的事情來。”我將頭搖得潑浪鼓般。
“你也別裝了,司徒混蛋都已經同我說了,他是不是同你說過暫時不結婚什么的?”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揍他吧!”我一聽就急了,揪住陳琛的衣袖,著急地吼著陳琛,“我和他的事,我們自已解決就好,你不用cāo心。”
“你能解決嗎?你能解決就不會一個人哭鼻子了。”
“我哭是因為燙到嘴了,痛得哭的。”我狡辯著。
“因為什么哭,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陳琛沒好氣地丟出來一句,“我也不想管你們的事,只是碰上了,總要弄清楚的,也不枉我們兄妹一場。”
我聽起來覺得分外沉重,陳琛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的確該敞開心扉同他說些心理話了,因為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在這個世界上,我能依靠一生的人,好像也只有他了。
“陳琛,我問你,戀人之間最終的歸宿,是不是一定要走進婚姻的殿堂呢?”
“那是自然!”陳琛想了想,答得直白,甚有我意。
“那你幫分析一下,阿哲分明是愛我的,可是他為什么又不愿意結婚呢?”
“還能有什么,要么不是真愛,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陳琛突又恨恨然道:“他司徒混蛋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可惜的是我今天沒有把他揍明白。”
“你先別著急,我慢慢同你分析,我覺得他不愿意結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你想想,畢業后開始找份工作,開始為事業打拼,先攢點錢,等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后再結婚,會更有底氣些,如果一下子讓我嫁人,我還有些不太適應呢!你再想想,若是結婚了,說不定我就會因為有了家庭和孩子的羈絆后,永遠只能做個圍著孩子和廚房轉的家庭婦女了,這樣一想,我反而挺感謝阿哲的,他永遠都是這般的冷靜,想得這般的長遠。”
“你別盡幫著他說好話,結婚了也可以先不要孩子,可以先以事業為重,這兩者并無矛盾。”陳琛冷哼一聲,“慎兒,你變了,你為了他變得都不像自已的,你以前的個性呢,恐怕早已經不知不覺被他消磨殆盡了,我真為你心痛。”
“為了心中至愛的人,還有什么不能改變的呢?林宣以前也是個性張揚、傲氣十足的女生,還不是為了你事事委曲求全。”
陳琛沉默了,或許他在思索著我的這句話的含義,也或許他在想著別的,我們倆又這樣默默無言地坐著,最后,他終于也嘆息一聲,“我也不想管你了,你的人生你自已做主罷,只是你真的要去蘆州工作嗎?他知不知道?”
“我還在考慮中,不過去蘆州的機率占多半,我只是還沒有答復那家公司而已,所以還沒有同阿哲說。”
“你是怕他不會同意?”
我點了點頭,“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想試一試,因為這將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我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那好吧!反正離湛陽也不遠,想回來時,隨時都可以回來。”
“陳琛,你真好。有你支持,我將信心大增。”我又拉著陳琛的衣袖,興奮地道。
“你知道就好,現在才發現我比司徒混蛋強上許多吧?”陳琛嫌棄地掙脫了我,又厚著臉皮調侃道。
“跟你說正經的,你卻痞氣十足。”我鄙夷地白了一眼陳琛。
“你不喜歡,并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比如林宣可是愛慘了這樣痞氣十足的我。”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林宣那個傻姑娘了。”
“那可不是,B大為我瘋狂的女生,一抓就是一大把……”
寂靜的cāo場上,我和陳琛在明亮的夜色下嬉笑怒罵,好像回到兒時般,那時候的我們沒有任何煩惱,不用為了分離而失落,更不用為了各自的愛人而傷懷。
經過這次拒婚事件后,我和司徒允哲表面上已然重歸于好,實際上,我心里很清楚,我和他之間,早已回不到從前。
雖然我們依然相愛,都不再提起結婚之事,可是之前的不愉快并不能完全抹去,那件事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以為我們都不去觸碰,便不會再有矛盾。
其實有的矛盾,若只是一味的回避,而不去痛下決心、像挖除毒瘤般除掉它的話,這棵毒瘤便像是般,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那時候,我沒有深究司徒允哲為何會拒婚,沒有弄清楚他拒婚背后的真正原因,而是草率地作了另類的處理,我當成他是害怕婚姻的約束與重負,沒有勇氣承擔婚姻的責任感,于是我負氣遠離他,他失望、繼而與我漸行漸遠……
次rì,我同鴻達地產的常助理聯絡,表示愿意加入鴻達,并約好了入職之rì,當rì就在學校辦理相關手續,卻一直沒有同司徒允哲提及去蘆州工作之事。
不是我不愿意提,實在是害怕我提及之后,他究竟會如何對待?會不會阻止我?若阻止我、我又該如何?會不會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他?可是不提及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直到去鴻達報道的前三天,我才小心翼翼地同他提及。
預料中他會發火,只是不曾想到他竟會朝我大發雷霆,似乎還有些痛心與失望。
他一是怪我隱瞞他,二是自作主張去外地工作,竟然也不和他這個談了快四年的男朋友商量一二。我想想也覺得理虧,便一直向他陪著不是,沒成想他那天全然不似平rì般理智,不但狠狠地數落我一番,末了,竟丟下我絕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