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那天,所有的參賽者們都被帶到了朱雀國皇宮,被帶領著朝一個小屋子走去。
小屋子很昏暗,里面只有一張床,床上有著厚重的布幔,那兩位公主,便是藏身在厚重的布幔之后。
“真是奇怪,為什么要用厚重的布幔把公主遮起來?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公主的樣子。”賀舟小聲地嘀咕道。
“噓——別說話,在皇宮里亂說話,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喬雪薇壓低聲音警告道,眼里也閃過了一絲猶疑。
一個蒼白的手從布幔后伸了出來,手腕上還裹著厚厚的繃帶。
被叫到名字的參賽者,會被引到床邊,然后給公主看病把脈。
蕭淑月并沒有打算認真把脈,因為,她帶來了族里的治病圣藥,只要公主能夠服下這顆圣藥,就必定能夠藥到病除,所以,她也就是意思意思地把了一下脈而已。
當然,即便是意思意思,也是要態度端正的,因此,她假裝很認真地探了很久的脈。
探完后,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對床幔里的人說道:“公主請放心,您的這個病癥并不難治,我帶會兒就給您煉丹。”
床幔里的手劇烈顫抖了一下,像是很激動。
蕭淑月的唇角露出了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喬雪薇也是有備而來的,她探脈比喬雪薇更認真了點,所以,也大致猜到了公主的癥狀。
“公主,您是不是最近覺得皮膚瘙癢,喉嚨發干,癢的地方還有很多的疹子和出血點?”
“是的是的!”
床幔里,九公主激動地說道。
喬雪薇自信地笑了笑,說道:“公主請放心,這種癥狀并不難治,待會兒我給一些丹藥給您,服用下去后三天,就能痊愈了。”
“好好好!”
九公主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聲音都發顫了起來。
喬雪薇下去后,就輪到賀舟了。
黑暗中,有兩雙眼睛一直注視著這里的一幕。
由于他們身上貼了隱身靈符,所以,其他人并沒有發現他們的所在。
“嘖嘖,沒想到,那個國主真的會不顧那么多人的死活,讓他們親自過來給這兩位公主治病。”沈芷幽摸著下巴,一臉感慨地說道。
“朱雀國國主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之輩。”
“不過,我也沒打算拖更多無辜的人下水,所以,那些沒得罪過我的那些人,我就給他們解毒好了。”
沈芷幽說著,輕輕一彈指,數張靈符飛了出去,貼在了一部分參賽者的身上。
是的,要解毒,靠的是靈符,而不是仙丹。
這也是為什么,太醫院的人開再多的藥,也是無濟于事的原因所在。
沈芷幽并不想拖無辜的人下水,所以,她偷偷地潛來了這里,給那些參賽者解毒。
至于賀舟、喬雪薇和蕭淑月?不好意思,她還真沒有多少好心情幫他們解毒,她不加多幾樣毒給他們都算好了。
在數雙眼睛的注視中,賀舟小心翼翼地往床幔處走了過去。
沈墨忽然輕笑了一聲,湊到沈芷幽的耳邊,說道:“小幽兒,這里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們制造些戲劇性的沖突怎么樣?”
“戲劇性的沖突?什么戲劇性的沖突?”
“看我的。”
沈墨說著,不動聲色地一掌朝賀舟揮了過去!
“啊!”
賀舟慘叫了一聲,兀然往前撲了過去!
也正是被他這么一撲,遮擋著整張床的床幔,就這樣被他生生地扯了下來。
賀舟一抬頭,便和床內那個血肉模糊的九公主對視上了。
“啊啊啊——”
賀舟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抓住他!把他拖出去宰了!!!”
九公主氣急敗壞地大喊道,由于憤怒,那張臉顯得更加地猙獰了。
其他參賽者們也被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媽呀,他們只以為九公主是得了普通的皮膚病,現在看來,哪里普通了?簡直是太可怕了好不好!
難怪太醫院治不好九公主的病。
有不少參賽者都打起了退堂鼓來。
被侍衛們抓著雙手往外拖的時候,賀舟才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大聲哭喊著“九公主饒命,九公主饒命”,然而,對于狠狠地揭了自己傷疤的賀舟,九公主顯然不打算那么輕易放過他。
九公主冷冷地對侍衛說道:“把他拖出去,喂本宮的愛寵!”
“是!”
幾乎皇宮里的人都知道,九公主有一個愛寵,是一朵食人花。
這朵食人花最喜歡一點一點地把人給吃下去,最后連骨頭都剩不下。
凡是不聽九公主話的人,最后都被抓去喂了食人花。
于是,在賀舟的求饒聲中,他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沈芷幽淡定地看著這一幕,心里完全無悲無喜。
她知道,沈墨喜歡自己這件事,正是賀舟和喬雪薇刻意傳出去的。
他們想要借由八公主和九公主的手,置她于死地。
所以,現在賀舟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至于喬雪薇和蕭淑月……
沈芷幽唇角幾不可察地翹了翹。
很快,她們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看診結束后,喬雪薇和蕭淑月就分別獻上了自己的丹藥,獻完丹藥后,她們就回家等消息了。
她們都堅信,最后勝出的人,一定會是她們自己。
幾天后,喬雪薇和蕭淑月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她們走出去開門后,立即就被朱雀國的侍衛抓進了天牢里!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快放開我!!!”
喬雪薇和蕭淑月被抓進來后,驚訝地發現,被抓進來的人,居然都是那天給兩位公主看診過后,又獻了仙丹的人。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憑什么抓我?!”
蕭淑月惱怒地拍著圍欄大喊道。
“八公主和九公主服下你們給的丹藥以后,就病發垂危了,陛下他下令把你們全抓了,這有什么問題嗎?”
天牢里的獄卒不屑地說道,完全不把叫喊著的蕭淑月放在眼里。
“什么?!這不可能!我給兩位公主殿下帶來的,可是我們族里的圣藥,怎么可能治不好兩位公主的病?!”
“圣藥又有什么用?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反正,只要兩位公主還沒脫離危險,你們就慢慢在這呆著吧。”
獄卒說著,“砰”地關上了牢門。
“不可能的……怎么會好不了呢……不可能的……”
蕭淑月大受打擊,從圍欄旁滑了下來,半蹲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是備受煎熬,每天都很擔心,哪天國主一個惱怒,就把他們給全殺了。
蕭淑月和喬雪薇本以為,她們被抓進天牢,就是一件足以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沒想到,更加絕望的事情,正悄無聲息地發生在她們的身上——
被抓進天牢里的第三天,蕭淑月和喬雪薇也發病了!
“啊啊啊——好癢!好難受!誰能救救我!啊啊啊——”
蕭淑月和喬雪薇一邊打滾著,一邊瘋狂地撓著自己,很快,就把皮膚給撓得血肉模糊了起來。
其他人見此,都猜到了兩位公主的“病”,可是具有傳染性的,而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正是很倒霉被傳染上了的人。
他們都不由得遠遠地避了開來,以免自己也被傳染上。
“你瞧,她們連自己都治不了,就敢說自己能夠治好公主,真不知道她們哪來那么大的臉呢。”
“就是,我真懷疑,兩位公主病情加重,和她們倆脫不了干系,你看,別人都沒事,就她們兩個有事。”
“如果那個在初賽中拿到第一名的煉丹師出手的話,也許兩位公主就能好了吧。聽說,她的煉丹水平可是挺強的呢,不像這幾個人,虛有其表而已。”
“嘿,別提那個人了,那個人在皇宮里面,可是成了一個禁忌!”
“哈?為什么?”
“因為,我聽說呀,兩位公主身上的毒,可就是她下的呢……”
轟!!!
這幾個獄卒的對話,無疑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在蕭淑月和喬雪薇的腦海里炸了開來。
原來,那兩位公主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
原來,那兩位公主身上的毒,是那個名叫“陌幽”的女人下的?!
難怪,難怪她們從族里拿到的仙丹,都沒辦法治好兩位公主的病。
蕭淑月和喬雪薇對兩個公主恨得牙癢,如果不是兩個公主把如此重要的信息給漏掉了的話,她們由怎么會拿錯仙丹來給她們治病?!
這兩個公主需要的,根本不是治病圣藥,而是解毒圣藥啊!
蕭淑月兀地沖到了圍欄邊,朝圍欄外的獄卒喊道:“放我出去!我有辦法救兩位公主了,放我出去!!!”
獄卒們白了她一眼,壓根沒打算理會她。
開玩笑,如果他們真的放蕭淑月和喬雪薇出去,兩位公主豈不是要削了他們?!
他們才不干這種蠢事呢!
蕭淑月和喬雪薇從圍欄旁滑了下來,眼底里充滿了絕望。
另一邊,在得知兩位公主病情加重后,沈芷幽十分舒心地跑去酒樓喝茶了。
就在她慢悠悠地喝著茶的時候,她忽然手上一頓,整個人倏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直直地朝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是她的錯覺嗎?她好像看到了墨子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