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白荷不知道沈芷幽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既然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她還不給沈芷幽和蘇皖月一些顏色瞧瞧，她就枉為沈家的主母了。
于是，她冷笑了一聲，說道：“蘇皖月，既然你的女兒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如了你們母女倆的愿吧，從這個月開始，你們也別去賬房拿錢了，我一分錢都不會支給你們。”
沈芷幽淡定地瞥了她一眼，壓根不為所動。
潘白荷暗忖道，果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嫩丫頭，做事情光憑著一股意氣了。
現在正值深秋，很快就要入冬了，沒有厚實的衣服，看蘇皖月母女倆怎么死！
呵，到時候，她非要這母女倆像條狗一樣跪趴在地上求她原諒。
這樣想著，潘白荷的眼里劃過了一抹深深的諷意，最后高高在上地斜乜了蘇皖月母女倆一眼后，帶著一群家丁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她等著，等著這兩母女搖尾乞憐的那一天！
“小幽，你還是過于沖動了，娘怎么樣沒關系，就是怕你會受委屈。”
蘇皖月也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那個冬天。
玄武大陸的冬天可是很冷很冷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凍死在街頭，蘇皖月擔心女兒的身體。
這個孩子，從小身體就羸弱。
“娘，沒關系的，我有辦法弄到錢哦。”
沈芷幽說著，調皮地對蘇皖月眨了眨眼睛。
沈芷幽的來錢方式很簡單，就是賣靈符。
她現在只有煉體一級，能夠畫的靈符也實在有限，很多高級靈符她都還沒有能力畫得出來，但對于現在一窮二白的她來說，螞蟻再小也是肉。
更何況，別人要花好幾個時辰的時間才能賣好的靈符，對于沈芷幽來說，幾乎是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完成了。
哪怕是低級靈符，數量多起來的時候，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一個星期后，沈芷幽把趕工制作的一千多張靈符放進盒子里，戴上面紗就出門了。
京城里收購低級靈符的商鋪就只有一家，沈芷幽徑直走了進去。
“客官好，請問您想要買些什么？”
看到有客人，店里的伙計連忙帶著笑臉迎了上去。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賣東西的。”沈芷幽舉了舉手里的盒子。
“噢？那您想要賣些什么呢？”
“我想要賣低級靈符。”
聽到沈芷幽想要賣的東西是低級靈符，店里的這個小伙計笑容立即變淡了許多——由于他們這里是唯一一間愿意收購低級靈符的店鋪，所以，每一年都會有數不清的初級靈符師帶著自己拙劣的作品跑來店里出售。
說實話，那些靈符的質量實在不怎么樣，很多客人買回去后沒用幾天，就跑來店里投訴了。
要么就是作用時間太短，要么就是靈符威力太弱，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于是，店長大筆一揮，立下了規矩——從此以后，除非是中級以上的靈符師制造的初級靈符，否則，店里一概不收！
店里的小伙計掂量了一下沈芷幽的年紀，估計也就十五歲左右。
這么年輕，又怎么可能是中級以上的靈符師？說不定是對著家里的靈符書畫了幾張來玩玩，就以為可以賣錢了。
在心里默默地反了個白眼，小伙計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不耐，給沈芷幽解釋了一通他們這里不收她手里那些初級靈符的原因。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些靈符的質量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會出乎你們的意料。”沈芷幽篤定地說道。
“客官，您就別開玩笑了，就您這年紀，能畫出一張起得了作用的靈符已經很不錯了，我們這里是要打開門做生意的，而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垃圾都收的。”
店小二有點不耐煩了，沈芷幽已經是他今天遇見的第八個拿著自己的處女作跑過來販賣的靈符師了。前幾個人聽他解釋完之后，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怎么這一個就那么沒有自知之明呢。
沈芷幽挑挑眉毛：“你不試一試的話，又怎么知道它好不好用呢？”
“行了行了，這還用試嗎？看你年齡就知道沒什么好靈符可以出售了吧？小小年紀的，別太看得起自己。”
店小二的耐心被磨沒了，像趕蒼蠅一樣揮發沈芷幽離開，準備接待下一位客人了。
沈芷幽瞇了瞇雙眼，眼底閃過了一抹幽光。
她拿起盒子，毫不遲疑地離開了店鋪。
店小二一邊在心里吐槽著沈芷幽的難纏，一邊朝新的客人揚起了笑臉。
他原以為沈芷幽會就此離開了，沒想到，片刻之后，沈芷幽在他店門旁邊擺起了小攤子。
沈芷幽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就這樣氣定神閑地坐在了街邊，賣起了靈符。
沈芷幽把盒子里的靈符分類放在了桌面上，乍一看上去，五顏六色，整整齊齊，還蠻好看的。
“光好看又有什么用？靈符可是要拿來用的，而不是拿來擺的。”
“這丫頭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等她一張靈符都賣不出去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
店小二不屑地冷哧道，朝沈芷幽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做生意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沈芷幽的確一張靈符都沒有賣出去。
沈芷幽擺攤的地方，就在京城里有名的靈符鋪子的旁邊，很多人都只是往她桌子上面掃了一眼，就往鋪子里面走去了。
比起沈芷幽這種“流動攤販”，顯然鋪子里面的靈符更有質量保證。
“這女的不是傻子吧？居然選在這里擺攤。”有人甚至悄悄地對同伴說道，“靈符鋪就在旁邊，誰會買她的呀？還都是初級靈符呢。”
“就是，傻瓜一個。”
對于這些議論聲，沈芷幽一律充耳不聞。
她在等，等一個展示自己靈符威力的機會。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
“喲，小妞兒，怎么獨自一人在這里寂寞地擺攤呀？大爺我看著可心疼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帶著一幫子的手下，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沈芷幽的面前。
他看著沈芷幽的目光充滿了猥褻和淫糜。
面紗下，沈芷幽的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