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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國色天香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戀上仙之永生淚

  進入禪房,竟有種家徒四壁的感覺,佛家清凈之地,當真是樸實。

  弦舜正在念禪,聽著小師傅道:"師傅,趙施主已經帶到。"

  趙依仔細打量了一個面前這個已經修為上萬年的老禪師,他的模樣看起來和她的宸煕沒什么兩樣,真像是同齡人,只不過多了幾道皺紋,一道劍眉已然霜白。

  "晚輩趙依,見過神師!"

  趙依微微曲膝,言語恭敬,這樣一個可能還是她師尊前輩的先人,無論是敵是友,她理應尊重他。

  弦舜睜開眼來,一窩深邃的眼睛竟然是純凈的棕色,趙依心頭一驚,低下頭來,聽聞弦舜開口,聲音和他的面貌格格不入,盡是蒼老之感。

  "覺遠,門口侯著。"

  那小師傅應了聲"是",這便出門去了,禪房里只剩下了趙依、玲兒和弦舜。

  弦舜開口道:"趙施主,一年多未見,別來無恙!"

  玲兒一驚,娘娘居然和弦舜神師見過,聽說這個神師向來不輕易見人,不知道為何,今日居然見了娘娘。

  "承蒙瀾海寶剎寬宏大量,晚輩才得以在儋州安然無恙。"

  弦舜看了她一眼,只見趙依滿面愁容,弦舜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何苦當初?"

  趙依略微驚訝,不過想到他老人家萬年修為,如今她的事情已經成了東皋的隱患,神師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神師,您知道晚輩為何而來?"

  弦舜點了點頭,"施主既然肯為宸煕皇冒這個險,老衲亦可為了東皋,給施主回復一個施主想要的答案。"

  玲兒聽得云里霧里,便想到在外面等著的一眾侍衛,自己若是也在外面等著,多好。趙依毫無防備,誠心道:"既然神師明白,晚輩也就不拐彎抹角,晚輩想知道,這是為何?"

  弦舜看向玲兒,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趙依卻笑道問:"神師且說,晚輩洗耳恭聽。"

  弦舜點頭,又驚疑問:"施主是否是不知自己的身世?"

  趙依不明所以,如實點頭,又懇切道:"禪師若是知曉,還望告知。"

  弦舜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他應該是想到了些什么,卻不是關于趙依的,而是另一個人。

  "罷了罷了,他已然歸隱,而你娘親也不想讓你知道真相,老衲不便多言。"

  趙依聞言眼眸里的精光霎時暗淡了許多,心中一番凄楚,苦笑道:"父親歸隱,娘親舍我,也不知我是做了什么孽,竟讓他們二人都舍我而去,罷了罷了,不知道也罷,也省得我去惦記著。"

  弦舜笑容和藹可親,善意安慰她,"初生孩童,怎么會錯在你,倒是老衲看不懂了他,怎么就選擇了歸隱。"

  說罷,又覺得這一說相當于指責了她父親的不負責任,弦舜又補充說來,"又或許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竟還有一個女兒。"

  趙依黯然神傷道:"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若是世上還有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恐怕就是神師您了,可惜,您也不肯告知,其實今日來此,晚輩只想知道一件事,晚輩為何不能為宸煕生兒育女?"

  弦舜點了點頭,惋惜又覺得欣慰,她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希望她不要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萬物皆有一個自己的承載體,你卻超過萬物之外,是魔,是靈,又或許是仙,很難判斷,老衲一時之間也道不明白。"

  趙依聞言驚愕道:"不都說我是個無惡不作的魔女么?"

  "一派荒謬!"

  弦舜目露不悅,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是抵觸。也許是因為她是故人的女兒。

  只是一提到她的事情,弦舜不免一陣唏噓,"趙施主,你本也如同一個普通人,只是施主自呱呱墜地之時,肉身就已經被扔進火海里燒死,只留有這元神活了下來,如今只有一具空殼,你如何能為宸熙皇生兒育女,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的。”

  趙依聞言身子一顫,自己自從有記憶以來,就是在陰陽塔里,所說是被火燒死的,那火是否就是陰陽塔里的幽火?

  若真是如此,把她扔下火海的豈不就是她的師尊,師尊就是娘親?

  趙依為心里的這個想法打了一個寒顫,師尊怎么會是娘親呢?她從來都不像一個娘親,她只是一個嚴厲又有些仁慈的師尊。

  而玲兒在一旁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趙依,甚至會有一點膽怯畏懼,身子骨忽然涼透,雙腿微顫,娘娘不是普通人?是魔?還是靈?

  沉默片刻,趙依問:"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彌補這個缺憾?"

  "有是有。"

  趙依急切又期待,連忙問:"什么辦法?"

  "玉骨,修煉玉骨,你可以獲得常人的軀體。"

  聽聞是玉骨,突然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趙依垂首沮喪道:"可是……"

  弦舜接話,"可是,玉骨沒有個幾千年的修煉,不可能修煉圓滿。"

  "神師,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八年時間了,倘若八年之后,我還回儋州找他,也依舊圓不了這個遺憾。"

  弦舜笑容可掬,平易笑道:"若是心中牽掛,等待千年,萬年,又有什么關系?"

  是啊,她有那么多的時光,就算是浴火重生,她依舊可以保持她的記憶,她腦海里依舊會有他的影子,他輪回,她可以等她輪回結束,再世為人,可眼前,只有妥協了。

  “可現在,我只能讓他充實后宮?”

  “歷代先皇,無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到了宸熙皇卻是換了性子,只是,施主,為了東皋,為了宸熙皇,該犧牲時你得犧牲。”

  弦舜的一番語重心長,趙依可以理解,也聽得進去,本來做的最壞的打算就是他充實后宮,從此她不再是他唯一的女人。

  “多謝禪師,我知道了。”

  起身離開,玲兒還愣在原地,雙腿已然麻木,不知道怎么邁出去,趙依留心她的恐懼,點了一下她的肩膀,道:"玲兒,我們該回宮了。"

  "嗯……哦……"

  玲兒木愣地回答,有意避開趙依,趙依微微一笑,這不是正常的反應嘛,即便她們朝夕相處了那么久,玲兒依舊是畏懼她。

  走到門口,趙依忽然停了下來,恍然驚悟,"對了,神師,師尊未必有玉骨的心法,您既然知道此法,想必典籍也在您這里。"

  弦舜下榻來,打量地看著她,又問:"施主可是考慮清楚了?您當真需要修煉?"

  趙依驚疑:"有何不妥?"

  "玉骨陰寒,與施主火魔之身本就沖撞,只怕稍有不慎,就不只是淺傷那么簡單的事情。"

  她眼眸暗淡,眉眼間淡淡的哀傷,怎么也揮之不去卻很堅定地回應,"無妨,勞煩神師指教。"

  出了瀾海寺,坐在輦車里,玲兒欲言又止,幾次三番偷偷打量趙依,第四次,趙依回過頭來,目光剛好悟玲兒碰撞到一起,玲兒虛心地收回目光,可一想到趙依清冷的目光,那么的平和,玲兒又不禁想多看一下。

  這一抬頭,看到趙依還在看著自己,玲兒心慌,"娘娘……您……"

  趙依淡然開口,"玲兒,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有什么想說的嗎?"

  玲兒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趕忙道:"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娘娘饒命。"

  沒有嚴厲的陳詞,她釋然一笑,喃喃道:"我怎么會怪罪于你,有罪的是我。"

  玲兒沒有說什么,一路上,趙依在她面前,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悲傷,卻偶爾聽到她在輦車里傳來了很微弱的哭泣聲。

  回宮后,趙依會時常叫人送來一些宮外未出閣女子的信息,朝歌里的名門閨秀、將門之后,亦或者是商賈人家,只要有年輕的女子,趙依總會去了解,但大多數時候都會覺得這些人不能和宸煕在一起。

  于是,宮女已經習慣了每天送來那些人的畫像,然后搬離,直到東方宸煕回了皇宮,去華陽宮看望趙依。

  見著玲兒手里拿了五六幅畫卷,東方宸煕拿過一幅來看,畫里是天姿國色的佳人,東方宸煕皺了皺眉頭,再取一幅看,依舊是個佳人,玲兒已經是驚出一身冷汗,聽到東方宸煕冷哼一聲,略帶怒氣,"這是做什么?"

  玲兒不知該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半晌沒回應,直到趙依開門來,面帶微笑倚在門口,笑道:"宸煕來了,玲兒,先下去吧!"

  等來趙依解圍,玲兒這才退了下去,東方宸煕沉著臉進屋,見趙依只字不提畫卷的事,東方宸煕與她置氣良久,終于誰也沒有開口。

  她給他端了一杯茶,自己也細啜一口,沉默良久,東方宸煕終究是狠不下心不理她,便握過她的手,愧疚道:"依依,對不起,是本皇不好,依依病重,本皇卻沒有在你身邊。"

  趙依搖頭淺笑,"宸煕,我沒事,真的,不要緊的。"

  東方宸煕卻聽出一些疏遠的意味,當即起身到她身邊,把人抱在懷里,不容反抗。

  "依依,與本皇置氣么?"

  趙依掙不開他的懷抱,目光瞥了一眼案桌留下的兩幅畫,只好佯裝妥協,引誘道:"那……宸煕答應依依一件事情,依依就不生氣了。"

  "何事?"

  "宸煕先答應。"

  他心底不安,怎能輕易答應,在她額心落下一個輕輕柔柔的吻,道:"依依先說,本皇盡量答應。"

  他的懷抱依舊那么溫暖,令她眷戀,趙依闔上雙目,在他懷里蹭了蹭,輕聲道:"宸煕,依依不會讓你做出違背道德良心的事。"

  "我怕是違背我心意的事。"

  東方宸煕老實回應,看到那些畫,他已經不淡定了,依依怎么會突然看那些姑娘的畫像,肯定不是她喜歡,而是為了他。

  趙依悠然睜開雙眼,原來,他都猜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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