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女子落座時目光淡淡掃過眾人,眾人便略顯尷尬地各自坐好。
只是眾賓客都被這位姑娘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姿態吸引,忽略掉了跟隨女子進來的男子,此刻他卻是沉著一張臉坐在女子身旁。
葉濤俊眉微動,不可思議地看著楊仙和金烏,月喉安排了魔兵守在附近也就罷了,就連滄海也出動了楊仙,永生淚他們怕是勢在必得。
祭先也是納悶,“萬蒼居然把手中這一把利刃派出來了!”
“她不是萬蒼的利刃,她是萬蒼的心頭肉。”趙依飲一口茶水,輕輕搖了搖頭,反駁了祭先的話,引得眾人驚訝于楊仙在萬蒼心中的分量。
楊寒臉色即刻凝重起來,“楊仙還好,就是金烏不好對付,畢竟是覺羅大仙親自的,實力不容小覷。”
見眾人憂心憂慮,趙依回想起楊仙身子不適,淺笑又篤定道:“不過我猜測他今天不會出手。”
這話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葉濤好奇問“為何?”
“楊仙身子不適,金烏需要時刻守在她身邊,不會輕易動手的。”
趙依說這話之時,讓葉濤想到了她現在也是帶傷之身,想來自己也應該時刻守在她身邊。
“依依,答應我一件事情。”葉濤突然牽過趙依的手,她已是始料未及,茫然地看著葉濤的深情。
“這幾日不管發生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出手,在我身后就好。”
公然在他們面前柔情蜜意,趙依聽完話便羞紅了臉,眼角含著笑意,靦腆地應道:“我答應你。”
祭先略尷尬地癟了癟嘴,寧薈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二人卿卿我我,楊寒淺笑不語,他了解的葉濤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給他心愛的人毫不保留的呵護。
“大師兄,我會幫你照顧好趙姐姐的,放心吧!”
寧薈剛說完,又轉頭聯合楊寒調侃趙依,“不對,夫君,我們該改口叫嫂子了。”
楊寒笑容朗朗綻開,寵溺地看著寧薈,點了點頭,附和道“薈兒說的是。”
趙依被寧薈這么一說,臉蛋又多了幾分紅暈,如同熟了的櫻桃。
“小薈,你越來越調皮了,都開始打趣姐姐了。”
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祭先無言搖頭,空氣里飄過無數回無奈的嘆息。
好一會,新娘子終于出閣,眾人皆往大堂里去,似乎很想看拜堂。良辰恰好,拜天地拜高堂,又是夫妻對拜,只等待禮成便可入洞房。
新人未退出大堂,卻是誰人在吶喊“祝福”二字,接著便見著這些個外邦賓客堵住了大堂門口,嚇得司馬令言臉色蒼白,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紅綾,司馬逸也霎時被激怒,白梅珠見狀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趙依。
只見趙依自人群中從容走出,“諸位貴客的心意,這對新人心領了,不過良辰吉日不可耽擱,不妨就由我道一句祝福的話說與新人聽,諸位貴客的祝福在城主面前表示,如何?”
眾人之中自是有人不服氣,站出來質問道:“姑娘何人?何以只有你能在新人面前開口?”
“新郎官阿姊。”趙依淺笑,目光中卻是波瀾暗涌,仿若星辰明滅盡在其中,叫旁人心驚膽戰。
見眾人頓時交頭接耳,皆是不語,趙依看向新娘子,和悅道:“愿新人千秋歲里,結取萬年歡會,恩愛應天長。”
司馬令言聞言,紅蓋頭下脂窗粉黛含俏含羞,呢喃細語道“謝謝姐姐!”
“好一個恩愛應天長,那貧道也來一句,公主,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正當眾人心中動搖,即將讓開路時,一道高亢的聲音傳來,說著難以入耳的掃興話。
趙依柳眉輕蹙,循著聲音瞧去,見一個六十旬老人不緊不慢從人群里走出來。
老人一身樸素的道袍,銀髯花鬢,看得出年歲已高,可這硬朗的身子骨往新人面前一站,倒看得出幾分仙風道骨。
白梅珠略微一驚,這老道若真能毀了這莊婚事,于他而言倒也不是壞事。
司馬南昭挑眉不屑一笑,“你這是什么意思?”
老道冷吭一聲,應道“字面意思,何須我來解釋?”
司馬逸已經按耐不住這暴躁的性子,冷漠地扒著手上環戒,冷不丁冒出一句話,“道長,今日我女大喜之日,還望道長莫要惹是生非。”
葉濤見情況膠著,只得喚回趙依,趙依亦是覺得情況不明朗,突然冒出來的道士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葉濤身旁,趙依疑惑道“濤,你認識他?”
“全真教的前輩。”
趙依頷首,又好奇全真教的人來這是為何?
老道聽城主略有慍色的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從容吐字,“說實話司馬城主,老道反對這門婚事。”
“你反對?你是何人?”司馬逸的怒氣哽在喉嚨里,即將爆發,老道也不怕,依舊談笑。
“城主可是說過,永生瓶將作為令言公主的陪嫁之物,大伙也是為了能夠親眼瞧一瞧這永生瓶的模樣,千里迢迢來到天濱城,你如今不將永生瓶交出來讓大家目睹一番了結心愿,就著急把女兒嫁了,莫不是在戲弄諸位遠客?”
司馬逸終是沉不住氣,當即怒斥:“我女兒的嫁妝,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看的?何況何時說過要在婚禮當日將永生瓶公之于眾,各位莫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司馬逸突然怒火沖沖,叫人聽了忍不住一哆嗦,卻也有些三教九流之輩因無端被辱罵,頓時火冒三丈,變得咄咄逼人:“司馬逸,別不識好歹,你還要不要嫁女兒了?”
老道聞言開始得意忘形,手搓著下顎,一副看戲的模樣。
“司馬城主,容老道說句實話,良禽皆明白擇木而棲,令愛嫻靜似嬌花照水,一只野鶴可不是什么好歸宿。”
眾人聞言帶著打量和驚恐的目光,皆是看向了白梅珠,白梅珠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樂道:“倒是讓老道你給看出來了。”
“司馬城主,貴城護城之寶永生瓶可是稀世珍寶,這天下妖魔也好,人未罷,都盯著它不放,城主你聽老道一句勸,把永生瓶交給全真教,還天濱城一個安寧。”
司馬逸哀嘆連連,卻依舊鏗鏘有力的說道:“我不管什么妖什么魔,我也不想管什么永生瓶,今天是我女兒成親的日子,我這個做父親的,只想讓我的女兒開開心心的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