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交情可言,所以藍袖淡漠不淡漠,她真沒什么可在意的。
對于萍水相逢的人,若是別人給了她一個笑臉,她便回對方一笑。
若是對方不待見她,那她也不至于要趨媚奉承。
所以裴卿卿也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是,姒雪如今是竹顏的人,藍袖姑娘自會盡心盡力,倒是我多嘴了。”
可惜啊,又是一個落水有意,流水無情的。
裴卿卿說完還在心里感嘆了一聲。
她敢打包票,藍袖不待見她,絕對是因為竹顏那家伙。
因為竹顏同她走的近了些,藍袖便不高興了。
只可惜啊,竹顏那個人,放著藍袖這么才貌雙全的美人不要,偏……
嘖嘖,要說竹顏不是有‘某方面’的癖好,她怎么就不大信呢?
最無辜的,大概就是竹顏了。
平白無辜的,裴卿卿心里又黑了他一把。
此刻正在醉生樓核查賬目的竹顏,猛地打了個噴嚏,“這又是誰在背后說我?”
如果說旁邊的人還察覺不到裴卿卿和藍袖之間的氣氛不對,那未免也太過遲鈍了些。
霍筱雅同姒雪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傳遞一個眼神道,這是怎么了?
怎么像是要打起來了似的?
雖然沒有劍張跋扈,雖然藍袖和裴卿卿兩個人都在笑著,但是感覺氣氛怎么就這么凝重呢……
無聲的蔓延出硝煙的氣息……
然后還是姒雪,連忙擠出來打個圓場,“夫人,你是來喝茶的嗎?不如……”
“我是來找人的。”裴卿卿語氣平淡的打斷了姒雪圓場的話。
“找人?夫人要找誰啊?”姒雪隨口問道。
“北宮世子。”裴卿卿說話間收回了和藍袖無聲較量的目光,看著姒雪淺淺的笑了一下。
藍袖沒說話,但是仍舊是不服輸的看著裴卿卿。
像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不喜歡裴卿卿一樣!
霍筱雅微微瞇起了眸子,這個藍袖姑娘,分明是對裴卿卿有意見啊?
卿卿什么時候得罪過她麼?
干嘛那么瞅著裴卿卿?
再然后,姒雪就隨手招來一個伙計,問道,“我問你,北宮世子可在這里?”
那伙計就算不認得姒雪這個少東家,還能不認得藍袖姑娘麼。
當即乖巧的回話道,“北宮世子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走了?”接著開口的,是霍筱雅,“什么時候走的?”
“額,走了大約有一刻鐘了,就在你們來之前走的。”那伙計又道。
霍筱雅聞言眉心一皺,居然和北宮琉錯過了!
聽聞北宮琉不在,裴卿卿知道,霍筱雅心急著要找北宮琉,正好藍袖也不想瞧見她,她又何必在這兒礙人家的眼呢?
豈非太不識趣了。
于是裴卿卿拉了一下姒雪的手,叮囑道,“你好好學著打理生意,對你大有好處,我和徐姐姐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說要走,姒雪立馬就舍不得了,“夫人剛來就要走啊?”
茶水都沒喝一口呢。
姒雪現在同她相處,不再像是主仆,更像是妹妹一般喜歡粘著她。
“我們有事要找北宮世子,晚上等你回府,再跟我說說今日都學到了些什么。”裴卿卿笑著說。
“好!”姒雪重重的點頭,就跟個聽話的妹妹沒兩樣。
然后裴卿卿轉頭看了眼霍筱雅,“徐姐姐,我們走吧。”
全程,裴卿卿看都沒再看藍袖一眼。
不管藍袖怎么瞅她,權當看不見就是了。
看來藍袖是真把她當成假想敵了。
裴卿卿也是很無奈。
“霍小姐慢走。”姒雪還很有禮貌的同霍筱雅道別。
霍筱雅點點頭,就跟裴卿卿一起離開了茶樓。
裴卿卿走了之后,姒雪也是充滿了斗志,“藍袖姑娘,我們走吧!”
藍袖負責教她打理生意,沒有藍袖,自然是不行的。
“小妹……”
就在姒雪斗志激昂的轉頭時,藍袖開口叫住了她。
姒雪回頭,“怎么了?”
藍袖抿著唇,似是低沉了一下開口道,“姒雪,你既已和竹顏相認,怎么還住在侯府?應當搬來與我們同住才是。”
其實藍袖不會說,她是不想讓竹顏再有借口去找裴卿卿!
小妹住在侯府,竹顏便就有借口去找裴卿卿……
可姒雪哪知道藍袖的心聲啊,她不假思索的說,“我住習慣了侯府,我喜歡住在侯府!哥哥也答應我,可以讓我繼續住在侯府!”
“怎么了嗎?藍袖姑娘……”說到最后,姒雪還不明所以的問了一聲。
藍袖的意思,是不讓她繼續住在侯府?
可是竹顏都答應了,她可以住侯府的!
而且……侯府里還有她喜歡的人在那里,她想住在侯府。
想起玖月,姒雪白嫩的小臉蛋兒上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便就是個情竇初開的羞澀少女。
瞧著姒雪像含羞草的小模樣,藍袖便是不問,也能猜到個大概,她還能說什么?
“沒事,我就是隨口說說,走吧,我教你對賬。”然后,藍袖就往里面去了,只是無人看到她眼底劃過的失落。
而裴卿卿和霍筱雅出了茶樓之后,雖然是要找北宮琉沒錯,但是霍筱雅心里還有別的疑問。
拉著裴卿卿問,“卿卿,靈月怎么改叫姒雪了?而且……方才聽那個藍袖說,什么少東家,說的是靈月麼?”
合著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這么多事呢?
就連靈月一個小丫鬟都這般不得了?!
瞧著霍筱雅好奇的模樣,裴卿卿笑了笑,“她是竹顏的妹妹,姒雪是她的本名。”
“什么?”霍筱雅驚了一下。
靈月一個小丫鬟,竟真有這般奇遇?
竹顏的妹妹?
乖乖,那是多有福氣啊!
難怪那個藍袖剛才叫她少東家。
不過,說起藍袖,霍筱雅臉色就不大好了,嘴一撇,“那個藍袖為何針對你呀?卿卿,你可是得罪過她?”
裴卿卿挑眉,“徐姐姐也看出來了?”
“我又不瞎。”霍筱雅好沒氣的撇嘴。
那藍袖針對裴卿卿,她又不瞎,哪會瞧不出來?
裴卿卿同樣撇撇嘴,“我哪知道,我與她總共不過就見過兩次,不,三次,總共見過三次面而已吧,誰知道她怎么就看我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