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這樣把他們分隔開來,那就不一樣了。
作為父皇,作為皇帝,乾帝哪會不知道,這些年,他的兩個兒子斗的是如火如荼。
那么在有機會揪住對方的把柄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客氣的。
不得不說,要論起老謀深算,乾帝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裴少楓是先鋒大將,這種事怎么可能少得了他。”竹顏說的不以為然。
卻惹來裴卿卿一記斜眼,竹顏那是什么口氣?
她大哥本就是將軍!怎么從竹顏嘴里說出來,就讓人那么不愛聽呢?!
裴卿卿當然知道,煜王那就是個膿包,真要討伐神昭太子,必然還得靠她大哥。
雖然,大哥身為將軍,上陣殺敵是天職,但是私心來講,裴卿卿自然不希望裴少楓有危險。
可但凡上戰場,哪有不危險的?
刀光劍影的,雖然大哥從沒說過,但她知道,大哥身上留下的傷痕,必定不在少數。
“還有裴家的消息,想聽嗎?”就在裴卿卿擔憂冥思的時候,竹顏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裴家的消息?
“不想聽。”裴卿卿不假思索的開口。
她只關心白子墨跟大哥的消息,至于裴家其他人,她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她不想聽,可偏偏竹顏現在想說。
他優哉游哉的口吻道,“裴家如今的狀況可不太好,裴震喪子又喪妻的,嘖嘖,倒也是個可憐人哪,白發人送黑發人,聽說裴震已臥病在床多日,恐怕也是命不久矣咯。”
聽聞竹顏的話,裴卿卿眼神閃爍了一下。
喪子喪妻……
這么說死的不只是裴正浩?曲氏也死了?
打從上次在大牢里瞧見曲氏病終不堪的樣子,她便知道,曲氏活不了多久,所以她才忍下了找曲氏復仇的沖動,讓曲氏多活了幾天。
如今從竹顏嘴里聽到曲氏死了的消息,說傷心,那是不可能的。
裴卿卿只是笑了笑,死了倒也好,一了百了,曲氏死了,她與曲氏之間的賬,隨著曲氏的死,便也就兩清了。
否則,她還真怕自己沒那么仁心大度,能放過曲氏。
至于裴正浩,她早知道,裴正浩是必死無疑的。
慕溪鳳不會放過他。
所以聽聞裴正浩死了,裴卿卿一點都不意外。
竹顏還說,裴震也臥病在床……命不久矣……
裴卿卿眸光清冽深沉,叫人猜不透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其實裴卿卿自己也說不清,聽聞裴震不久于世的消息,她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如果說裴卿卿說不清自己內心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她的臉色,竹顏和藥瑯卻是都看在眼里的。
她的臉色,明顯就低沉了很多。
或許死對裴震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最后,裴卿卿不露痕跡的嘆了口氣。
竹顏和藥瑯,兩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好像她臉上有什么花兒似的。
裴卿卿抿了抿唇,“你們都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看你是否會為裴家傷心。”竹顏挑眉道。
“……”裴卿卿給了竹顏一個無語的眼神,“你看我像是傷心的樣子嗎?”
她還真沒覺得傷心。
曲氏和裴正浩,都是死不足惜之人。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傷心的?
她像是會為曲氏和裴正浩傷心的人嗎?
“嘖嘖嘖,你還真是心狠啊。”竹顏一嘴的嘖嘖,擺出一副搖頭嘆息的模樣,“裴家好歹養育了你這么多年,聽到裴家死的死,病的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裴卿卿,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難道她真的只有在白子墨面前,心才是柔軟的嗎?
對別人,哪怕是有養育之恩的裴家,她也無動于衷?
聽到竹顏說她心狠,裴卿卿笑了,“是啊,我就是這么心狠的人,哪里比得了你竹顏大公子心善吶?”
“……”這話說的,叫竹顏噎了一下。
裴卿卿雖是在笑著,但卻笑的嘲諷。
仿佛在嘲諷說,你竹顏難道是什么心善之人嗎?
說她心狠?
如果有人,像裴家對她那樣對待竹顏,她就不信竹顏會放過那人?
別看竹顏是個商人,但若要說心狠,只怕她比不過竹顏。
現在卻還在這里陰陽怪氣的說她?
竹顏不也是睚眥必報的主嗎?
所以啊,她和竹顏半斤八兩的,就誰也不要說誰了。
與此同時,阿羨也趕到了神昭鎮南王府。
只是阿羨一踏進鎮南王府,就被包圍了。
誰讓他是偷偷潛入進來的呢。
要說帶頭包圍他的人,阿羨還是認得的。
“阿羨?”看清來人是阿羨,青楊詫異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顯然青楊也還記得阿羨。
青楊以前跟在北宮琉身邊,北宮琉又與侯府來往密切,作為屬下的阿羨和青楊,自然也不陌生。
只是各為其主罷了。
“煩請通報,阿羨帶侯爺手信,求見鎮南王。”面對青楊的包圍,阿羨不動如山。
首先青楊對他也沒有惡意。
再說了,好歹也算是熟人嘛。
但是,既然是各為其主,該遵守的規矩和禮數,阿羨還是知道的。
他是來送手信的。
“侯爺手信?”青楊聞言,猶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道,“你等等,我去稟報王爺。”
顯然青楊也知道阿羨說的手信,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否則阿羨也不會瞧瞧潛入王府。
然后青楊便轉頭進去稟報去了。
阿羨則等在外面。
不多時,青楊又回來了,“王爺有請。”
意思是鎮南王請阿羨進去說。
阿羨也不耽擱,跟著青楊就就去了。
里面鎮南王正負手而立,站在書窗前,英氣的眉頭緊皺,一看就是有什么令其擔憂的事兒。
“阿羨見過鎮南王。”畢竟對方是鎮南王,于情于理阿羨都應該行個禮,問個安的。
鎮南王北宮焱聞聲轉過身來,沉聲道,“不必多禮。”
對于阿羨,北宮焱也不是完全沒印象。
或者說,對于白子墨身邊的人,北宮焱都有些印象,或者說是了解。
畢竟北宮琉在天鳳為質多年,是他拜托白子墨,多多照拂北宮琉。
而白子墨身邊的人,北宮焱自然是都查探過的。
“你說帶來了侯爺的手信?”倒是北宮焱先開口,一開口就是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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