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幾個禁軍手中,還都端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錦盒。
那些盒子,大小不一,長短不一,但卻很這寶庫里有的盒子意外的的相似。
裴正浩和裴蓉華直接看傻了眼,這是要干什么?
當著裴正浩傻眼的面前,許帆得意的打開了其中一個長形的盒子,瞧著里面像是一副畫軸。
不僅如此,許帆還當著裴正浩她們兩姐弟的面,拿出了那卷畫軸,動作干脆利落的打開了畫卷,“知道這是什么嗎?知道這些都是什么嗎?”
兩個問題,問的沒多大差別。
只要不瞎,都能看見,許帆手里的畫,畫上是一個美人,翩翩起舞的美人。
至于其他禁軍手里拿的盒子,尚未打開,誰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可是,許帆拿來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不是我們裴家的東西!還有這些……都不是我們裴家的東西!”裴正浩眼睛都瞪直了,說話都直接用吼的,哪怕他再蠢,也知道許帆定是沒安好心!
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們裴家的,許帆此舉……究竟是想干什么?!
“看來裴二少是不知道這畫上的人是誰呀?還有啊,誰說這些東西不是裴家的了?”比起裴正浩氣急敗壞的咆吼,許帆可就得意的多了,說話間不緊不慢的掃了一眼排成排的禁軍,“這些,可都是在你們裴家的小金庫里搜出來的,怎么就不是你們裴家的東西的了?”
許帆說完之后,幾個禁軍倒是有默契的很,同時打開了各自手上的盒子。
里面裝著的,竟都是些難得一見的珍寶。
許帆悠哉悠哉的收起了那幅畫,“這些珍寶送給你們裴家,真是便宜你們裴家了。”
不過呢,這些寶貝,也就是暫時放在裴家罷了。
很快,就會物歸原主的。
如果說到了現在,裴正浩還不明白許帆的用意和意圖,那未免就太蠢了!
“你…你這是栽贓陷害!放開我!我要去面見陛下!我要向陛下告發你們!”裴正浩是徹底急眼了,瘋狂的掙扎著,只可惜,掙脫不了兩個禁軍的鉗制。
人家禁軍也不是吃素的,若是連一個裴正浩都拿捏不了,那才是妄為禁軍呢!
裴正浩可謂是怒目圓睜的等著許帆,許帆明擺著就是在栽贓陷害裴家!
裴正浩還敢咆吼兩句,全程,裴蓉華是一個屁都不敢放,被禁軍扣押著,都不敢動彈。
只是眼淚汪汪的,瞧著害怕極了,倒也還算惹人憐愛…
只可惜,任由裴正浩怎么咆吼,許帆是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大笑一聲,說不出的得意和嘲諷,“裴家私藏宮中珍品,罪加一等!留下些人,在這里守著,其余人隨本統領回宮復命!”
該辦的事,都辦完了,也該回宮復命了。
許帆哈哈大笑,氣勢洶洶的來,又氣勢洶洶的走了。
不,應該說是滿載而歸了!
許帆帶走了一半的禁軍,剩下的一半,留守在裴家,包圍了整個裴府,那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許帆還帶走了那副畫,準確的說,是帶走了宮中失竊的那些珍品。
也就是他‘贈送’給裴家的寶貝。
可現在,不會有人知道那些是他送給裴家的,陛下只會知道,那是裴家的罪證!
敢和許家作對,裴家是活膩歪了!
莫約半個時辰后,許帆回了宮,首要之急,就是來面見陛下復命。
威嚴雄宇的大殿上,氣氛是安靜又壓抑。
當然,壓抑的只有裴震一人,其他的,不過是在等著看裴家的下場罷了。
更多的,是袖手旁觀。
從始至終,沒人開口為裴家說話一句話。
更別說為裴家求情了。
沒人會這么不識趣,誰愿意自找麻煩啊!
乾帝依舊高坐在龍椅上,禁軍去搜查的這段時間里,他不是沒想過要如何處置裴家?
于公于私,若搜查的結果,證實裴震的罪行屬實,那裴家就應該嚴懲不貸。
于私來說,裴家曾背叛了他!
雖說罪魁禍首不是裴震,亦不是裴家其他人,可終究背叛他的人,是出自裴家,與裴家脫不了關系!
可私心底里,他似乎又是猶豫的,若真處置了裴家,那他往后,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雖說他不待見裴家,但終歸,是他曾經的一個念想。
不,與其說是念想,不如說是他忘不了那個人。
那個曾經背叛了他的女人。
可作為君王,乾帝的念想,不可與任何人說,甚至不能表露分毫,只能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
好在隔得遠,下面的朝臣們看不見乾帝臉上的思慮。
乾帝轉念間,許帆便上前來了,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陛下,臣奉旨搜查裴家,搜查出金山銀庫,確切屬實,特來復命!”
確切屬實幾個字,無異于是坐實了裴家的罪證。
許帆去了多久,裴震就跪了多久,聽聞確切屬實幾個字,裴震這下直接是軟癱下去了,老眼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裴震的絕望,無異于像是認命了。
縱使他搜羅了許家的罪證又如何?陛下不信他,沒人信他。
僅片刻之間,裴震仿佛頃刻間就蒼老了很多,這么多年,他小心謹慎,到頭來,還是沒能保住裴家……
無人知道裴震心里的悲涼。
“裴震,你還有何話說?”這話是乾帝問裴震的,似乎是要給裴震最后一次辯解的機會。
只是事到如今,裴震又能辯解些什么?
陛下若是信他說的,又怎么不派人去許家查一查?
獨獨只搜查了他裴家。
裴震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十分的悲壯,“陛下……臣自問,對陛下衷心耿耿!絕無二心,可陛下不信臣,臣還能說什么呢陛下……”
他自認,對陛下絕無二心。
至于那些金山銀庫,試問在場的,有哪個沒有收過禮?又有幾個沒有受過賄?
哪個家中沒有金庫?
裴震認為,這是為官的風氣!算不得什么貪贓枉法!
他一輩子積攢下來的財寶,竟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