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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卿卿,你可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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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墨沒來,他怎么跑來了?

  看這架勢,他是來迎親的?

  裴卿卿眸光冷厲,望著慕玄凌,陡然間握緊了手指。

  她正抓著碧珠的手,碧珠吃痛的微微皺眉,小聲詢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同時也提醒了她,該上花轎了。

  小姐在看什么呢?怎么遲遲不上花轎啊?

  聽聞碧珠的聲音,裴卿卿定了定心神,“沒事。”

  然后上了花轎,隔絕了她和慕玄凌的視線。

  今日是她成親的日子,只要慕玄凌不橫加搗亂,她可以不對慕玄凌做什么。

  畢竟是她和白子墨大婚的日子,她不想破壞自己的婚禮。

  但若是慕玄凌耍什么別的手段,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要說慕玄凌的表情,那也是很復雜的。

  他知曉花轎里的新娘子不是裴蓉華,時到今日,裴家還是沒能拿到飛鸞青玉,卻叫裴卿卿嫁給了白子墨。

  最重要的,是他看著進了花轎里的嬌小身影,竟覺得…莫名的不舍。

  不舍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那種感覺,很奇妙,是他從未有過的。

  就像是……就像是失去了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慕玄凌英俊的面容上帶著絲絲糾結,導致迎親隊伍遲遲沒有動作。

  “殿下…該出發了…”

  喜婆笑呵呵的上前來提醒一下。

  然而,慕玄凌還是在發呆一樣沒反應。

  喜婆笑臉一僵,卻還是賠著笑臉,“殿下…新娘子已上花轎,我們該出發了!”

  這回喜婆有意提高了嗓門兒。

  慕玄凌總算回神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花轎里的人,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他卻覺得煩躁極了。

  他從未,因為哪個女人而心煩意亂過。

  裴卿卿,難道本王對你……假戲真做了嗎?

  只可惜,誰也聽不見慕玄凌的心聲。

  也沒人知道,他心口處,好似空落落的。

  他原以為,接近裴卿卿,是為了飛鸞青玉。

  可如今的不舍又是為何?

  他其實見過裴卿卿很多次,以前每次見裴蓉華,裴卿卿都在跟隨在側。

  那時他以為,他見的人是裴蓉華,裴卿卿只是給裴蓉華陪襯的存在罷了。

  可到今天,他才仿佛意識到,原來他眼中看到的人,是她。

  慕玄凌面色很是低沉,領著迎親隊伍前行。

  某一瞬間,他甚至,有了阻止這場婚禮的沖動……

  縱然一路喜樂之聲不斷,卻也消散不了慕玄凌心中的陰霾。

  為何,他明白的這樣晚?

  回想起來,當初竟是他親自同意裴家讓她替裴蓉華代嫁?

  慕玄凌緊緊的握著拳頭,骨節捏的咯咯作響,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戰北侯娶親,乃是大事,迎親隊伍需得繞京師一圈。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花轎才總算停在了侯府的大門口。

  隨后便是震耳欲聾的炮竹聲炸響,即便是在花轎里,裴卿卿也能聽見外面的人很多。

  想必前來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不在少數。

  總歸,能嫁給白子墨,也算是彌補了她前世欠他的一點虧欠。

  想著,裴卿卿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花轎臨門,踢花轎咯!”喜婆高嗓一聲,踢了花轎,才可迎新娘子下轎。

  白子墨,就在外面……

  “侯爺腿腳不便,父皇特命本王代為迎親,這踢花轎,本王亦是該代勞,還望侯爺莫要介懷。”

  就在裴卿卿想著可以見到白子墨,心情稍微轉好一些的時候,就又聽見了煞風景的話。

  慕玄凌要代替踢花轎?

  開什么玩笑?

  呵,他等會兒不會還要代替拜堂吧?

  真是可笑,他憑什么?

  花轎里的裴卿卿五指緊握,恨不得以眼神化為利刃,狠狠的剮他幾刀,以泄心頭之恨。

  慕玄凌,竟真的敢破壞她的婚禮。

  說是乾帝下令的,莫非今日乾帝也來了?

  可不管是誰,哪怕是乾帝,也休想染指她的婚禮。

  別以為她不知道,乾帝父子倆這么做,擺明了是變著法兒的羞辱白子墨。

  一句腿腳不便,便是對白子墨最大的羞辱。

  無異于是在說他是殘廢,連踢花轎都不能。

  今日前來觀禮看熱鬧的百姓這么多,若是叫慕玄凌‘代勞’,踢了花轎,那往后,白子墨乃至侯府,才真要變成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了。

  裴卿卿著實有些坐不住了,可她還有最后一層希望。

  白子墨,還在外面。

  只要他阻止……

  “無妨。”

  裴卿卿剛這么一想,不妨就聽見了白子墨沉穩內斂的嗓音。

  差點沒氣的裴卿卿一陣氣短。

  無妨?

  什么叫無妨?

  他是要讓慕玄凌代勞踢花轎?

  “白子墨!”紅蓋頭下的裴卿卿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這男人,平時看著不是挺有威儀的嗎?

  怎么屬于自己的東西……

  呸,什么東西,她現在是他的妻。

  白子墨居然會同意讓慕玄凌染指與她的婚禮?

  白子墨,你是不在意我?還是不在意這場大婚?

  圍觀的人群這么多,難道他不知道,今日讓慕玄凌踢了花轎,侯府就會讓人笑話嗎?

  他難道不知這是乾帝有意的羞辱嗎?

  是了,若乾帝來了,白子墨又怎會不知這是對他的羞辱?

  以白子墨的睿智,從最初賜婚的時候,他就該知道,乾帝將那時剛剛在壽宴上出丑的裴蓉華賜婚給他,便就是在羞辱他。

  所以今日乾帝前來侯府,白子墨這是在遷怒于她嗎?

  羞辱他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羞辱她?

  她真想問一句,白子墨,竟真的如此不在乎她和這場婚禮嗎?

  花轎里的裴卿卿只能憑著自己心中所想,而胡亂猜想,她看不見外面白子墨的面容。

  或許只有距離白子墨最近的玖月才知道,他正忍著極大的怒氣。

  白子墨看似面不改色,可眼底的寒涼,猶如冰山般散發著寒氣。

  輪椅后面的玖月,清楚的感受到了主子隱忍的怒氣與寒氣。

  望著慕玄凌漸漸靠近花轎,白子墨眸光冷冽,指尖重重的摩擦在輪椅上,“卿卿,你可會怪我?”

  若是叫裴卿卿聽見他的心聲,必會說一個字,怪!

  但眼下,不是怪他的時候。

  總歸成親后她有的是時間‘怪’白子墨。

  眼下,慕玄凌近在花轎前。

  正準備抬腳踢上花轎。

  “等一下!”

  就在慕玄凌正要踢轎的時候,裴卿卿赫然出聲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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