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小賊就被一腳踹開,倉皇而逃去。
慕玄凌極其帥氣的身形一旋,就將她護在了懷里,大手攬在她的肩膀上。
“卿兒,你沒事吧?”溫柔的嗓音,像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寶一樣。
慕玄凌,若非她死過一次,就要被他這英雄救美的溫柔給騙了。
前世,她就是這么被慕玄凌騙了的,無知的相信了他的溫柔,他的甜言蜜語。
最后落得個自己不得好死的下場。
她眸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洶涌,指甲緊緊的掐進肉里,腦子里出現理智和復仇的掙扎。
一個聲音說殺了他,一個聲音告誡她別沖動。
恨得她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剛剛匕首劃破她肚子上的衣裙,前世慕玄凌就是那么毫不留情的劃開她的肚子,剝腹取子……
他好狠的心,她好恨,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他卻還虛情假意的關心她,簡直令她作嘔。
她冷戾的眉眼,就連慕玄凌都驚詫到了。
原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可瞧著又不太像。
她眼中的恨意太過狠厲,不像是被嚇到了而已。
但,一想到自己的目地,慕玄凌便也沒有多想,俊臉上那是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卿兒,可是嚇到你了?那賊人已經被本王打跑了,別擔心,本王會保護你的。”
慕玄凌自認,他已如此溫柔,沒有哪個女子能不心動。
只可惜,他面對的,不該是裴卿卿。
“保護我?”裴卿卿冷冷的譏笑一聲,“那我還得多謝凌王殿下了。”
真當她傻嗎?
她剛遇到小賊,慕玄凌就及時出現了。
有這么湊巧的事嗎?
堂堂凌王,居然這么閑?剛好在這里巧遇來救她?
慕玄凌,前世你究竟耍過多少這樣的把戲?
他的外衣穿在她身上,真惡心!
就在裴卿卿要扯下外衣的時候,就又聽到他說,“不論卿兒信不信,本王都會保護你的。”
呵,裴卿卿嘴角掠過一絲譏諷,她還真不信。
“你們在干什么?”
突然傳來的低沉嗓音,頓時讓裴卿卿如獲救星一般。
只不過白子墨的臉色卻略顯陰沉,他一來便看到慕玄凌攬著她,還穿著慕玄凌的外衣?
裴卿卿一把,就掙脫了慕玄凌的手,毫不猶豫的扯下外衣扔回這個渣男手里。
她跑到白子墨身前,蹲在他的輪椅面前,不知何時,眼眶竟已濕潤,“白子墨,幫幫我。”
她在向他求助。
望著她水蒙蒙的雙眸,她叫他白子墨,那一瞬間,說不清緣由,白子墨心頭一軟,皺著溫潤的眉頭,解下自己的披肩圍在她身上。
“多謝你…”她吸了吸鼻頭,緊緊的裹著他的披肩,遮蓋住肚子上劃破的衣裙,才算安心了些。
可慕玄凌的臉色當場的冷了下來,他救她,關心她,她卻轉頭棄他去找白子墨?
慕玄凌一張臉別提有多黑了。
但,一想到飛鸞青玉,他就且先忍忍,調節了一下心態之后,擠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意來,“卿兒方才受驚了,不如本王送你回去吧?”
“她與本候有約,就不勞煩凌王了。”白子墨替她回絕道。
慕玄凌眼神跳了一下,“哦?不知侯爺和卿兒約了些什么?”
“這好像與凌王無關吧?”白子墨看似溫潤,卻已流露出絲絲冷漠。
裴卿卿跟他約了些什么,跟你慕玄凌有什么關系?
慕玄凌被懟的一時啞了言,臉色很不好看的瞅了兩眼裴卿卿。
心想她什么時候跟白子墨關系這么近了?
但慕玄凌似乎也沒打算就這么放棄了,他似是而非瞥了一眼白子墨,“侯爺的賜婚對象不是裴家大小姐嗎?怎么不約自己的未婚妻,卻約了未婚妻的妹妹?”
他這話,聽起來就很有歧味兒了。
還有意咬重了未婚妻的字眼。
這是要在人前抹黑白子墨啊?
然而,白子墨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漫不經心的口吻道,“這好像也與凌王無關吧?”
說的慕玄凌直接黑臉,白子墨這輕描淡寫不痛不癢的姿態,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球,有力使不出。
“凌王還有事嗎?”白子墨連臉色都沒變一下,那淡漠的口吻,慕玄凌若識趣,就該自己走人,別等他趕人。
裴卿卿就裹緊披肩在輪椅邊上看著,白子墨果然不愧是白子墨,三兩句話就打發了慕玄凌。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慕玄凌若再不走,那就是太不識趣了。
最后,慕玄凌憋了一肚子悶氣,只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卿卿,什么話也沒說,衣袖一甩就走了。
望著慕玄凌的背影,裴卿卿眼中泛起的冷意很深很深。
深到來不及收斂恨意,都被白子墨看在眼里,不露痕跡的微微蹙眉,她似乎對凌王十分痛恨?
這又是何故?
“三小姐這樣可還能赴今日之約?”白子墨淡然的口吻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她這副尊容,不方便的話就不要勉強。
裴卿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我并無大礙,前面就是披霞閣了,答應侯爺的事,我必不會食言,我們走吧。”
而且她也想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代嫁的事。
披霞閣,以織錦出名,這城中大戶人家的嫁娶,鳳冠霞帔多數出自披霞閣,就連公主的嫁衣,都會來這披霞閣訂制。
前腳剛跨進披霞閣的大門,裴卿卿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下去,幸虧有碧珠眼疾手快的扶著。
肚子上有些疼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怎么了?!”碧珠扶著她一臉的擔心。
裴卿卿有沒有事她不知道,但可把白子墨嚇了一跳,差點沒從輪椅上站起來!
溫潤的眉眼間浮現出擔憂,“你可還好?”
裴卿卿面色看上去有些虛白,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多謝侯爺關心。”
她說沒事,可碧珠還是擔心,“小姐,你臉色不太好,真的沒事嗎?”
是不是剛剛遇到小賊嚇到了?
裴卿卿搖頭,給了碧珠一個安撫的笑容,讓她別擔心,沒事的。
就是感覺肚子上有些疼。
可她的衣裙劃破了,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是不會解下披肩檢查的。
一看她的臉色,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白子墨微微蹙眉,幽涼的口吻吩咐道,“玖月,你帶她去買身新衣裙來。”
玖月當即會意,“是。”
可碧珠半天沒反應過來白子墨說的是她,玖月走了兩步,又返回來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