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襲白衣,簡單卻不失清貴,眉目間的溫潤,只一眼,便讓人如沐春風,他仿佛天生能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望著裴卿卿走遠的背影,男人溫潤的目光深如大海,“你覺得,她如何?”
輪椅后面站的人,是男人的暗衛兼左右手,名叫玖月。
玖月聞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裴卿卿。
不過,看著他一直望著裴家兄妹二人,玖月大概就知道他指的是裴家人。
“裴家少將軍的確是難得一遇的人才。”玖月自認給了個很中肯的評價。
即便他不認識裴卿卿,但裴少楓,當朝少將軍,他還是認識的。
于是玖月便理所應當的以為,自家主子問的,就是這裴少楓了。
可這回,他可沒摸對白子墨的心思啊。
白子墨幽幽的瞥了他一眼,“裴卿卿。”
想起昨日將他按在洗澡水里的那個小女人,還毫不避諱不要他負責,想著,白子墨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那女人不要他負責,可他....
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該負責不是嗎?
“裴卿卿?”玖月楞了一下,似是沒想到自家主子問的是裴卿卿。
主子這是轉性了嗎?居然會問起女人來了?
要讓玖月知道,他家主子不僅對裴卿卿有意思了,昨夜還被裴卿卿按在洗澡水里,不知會是個什么表情。
隔得遠遠地,玖月狐疑的望了一眼裴卿卿走遠的背影,遲疑了一下說道,“聽聞裴卿卿是裴家庶出的三小姐,至于其他的,屬下也不清楚。”
實話實說,這裴卿卿,他卻是知道的不多,只能說,這裴卿卿不管是在裴家,還是在京師的一眾貴女中都沒什么名頭,沒聽過也正常,畢竟只是一個庶女罷了。
裴卿卿剛才那些討來的米,他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侯爺,那裴家三小姐討米,該不會是用來.....”
玖月試探性的問向自家主子,這討米之事,剛好主子也吩咐了他們,裴卿卿也跑出來討米,該不會是巧合吧?
即便玖月不說,白子墨也注意到了這事兒,若是她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那就真有意思了。
不自覺的,白子墨嘴角微微上揚,“去軍營,另備一份賀禮。”
玖月聞言詫異了一下,主子這么說,那裴卿卿她們該不會真這么湊巧的跟主子想到一起去了吧?
但,白子墨的吩咐,玖月是無條件的服從的,“是。”
“你覺得....若是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是不是該負責?”
玖月這邊剛默然了下來,冷不防就又聽見令他張目結舌的話.....
就像是被一個驚雷劈了一下,玖月頗有幾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主子,“侯爺的意思是....看了哪家姑娘的.....”身子?
玖月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奇聞一樣的看著白子墨,該不會.....
裴卿卿已經走的看不見人影了,可玖月不敢置信的想,侯爺該不會是看了那裴卿卿的身子吧?
忽而想起,昨夜侯爺夜入裴家打探,回來時似乎衣服濕透.....
再加上這么一聯想,玖月臉上瞬間就寫上了驚詫二字。
白子墨雖看上去神態自若,從容不迫,但,眉目間多少都有些不自然,“還不去辦事。”
他這樣,倒像是被玖月看穿了什么心思一樣,急著打發了玖月去。
玖月一愣,明白自家主子說的是去軍營準備賀禮的事,當即收斂了揣摩主子的心思,“屬下先送侯爺回府。”
主子坐的是輪椅,不方便。
等裴卿卿收集好了大米,便和裴少楓一起回府去了,只是剛到府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從馬車里下來的曲氏。
同樣的,曲氏也看到了裴卿卿,那雙風韻猶存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惡毒,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間,但裴卿卿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
垂眸的一瞬,很好的遮蓋住了眼中的冷厲,心下冷笑一聲,曲氏想要她的命,她知道,只嘆前世的她太過愚蠢,非但看不出曲氏的惡毒,還將她當做母親一般敬重。
今生,就且看看死的是誰!
“母親。”看到曲氏,裴少楓立馬就迎了上去,“母親您回來了。”
裴少楓不僅年輕有為,還是個孝子。
這么多年,即便知道裴家人是如何對待裴卿卿的,但終究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盡自己所能去保護好裴卿卿。
“嗯,明日是個重要的日子,母親自然要親自回來準備。”曲氏在裴少楓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那一身的綾羅綢緞,珠光寶氣,像是怕誰不知道她是闊太太一樣,哪里像是去廟里拜佛祈福的樣子?
裴卿卿在后面聽了不動聲色的冷笑,明日確實是個重要的日子,當今陛下的生辰宴,能不重要嗎?
最重要的,是明天能夠見到許多的達官顯貴,皇親國戚,裴家除了她之外的三個孩子,可都到了適婚的年紀了。
曲氏打的算盤,無非就是想在明日的宮宴上,給裴家爭光,也想給裴蓉華相個好夫婿,比如凌王,慕玄凌。
為了明天的宮宴,裴蓉華可是日日苦練舞技,就是想在明日的宮宴上大放異彩,博得皇室中幾位王爺的青睞。
而她,就算去,也不過就是個陪襯的。
不,連陪襯都算不上,跟個丫鬟沒區別,不過是有個一席之位的丫鬟,前世里便是如此。
只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裴蓉華想要在明日的宮宴上大放異彩,那她,就祝裴蓉華一臂之力。
而現在,她當然不能無視曲氏,于是裴卿卿低著頭,乖巧的走近曲氏,屈膝行禮道,“見過母親。”
曲氏是嫡母,稱一聲母親是理所應當的。
“卿兒不必多禮,起來吧。”曲氏面露祥和的對她一笑,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個嫡母將她一個庶女視為己出。
裴蓉華裝腔作勢的本事為什么那么好?因為一大部分是遺傳的!
“謝母親。”裴卿卿聽話又恭謹,一如前世般對曲氏那般尊敬。
只是周身流露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疏離之意卻是難以遮掩。
“都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府說話吧。”最后還是裴少楓出來打圓場,他隱約覺得,三妹對母親…并不如表面那般親近了。
“好。”曲氏笑著點頭,在裴少楓的陪同下,進了府門。
不過裴卿卿確注意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胡須花白的道士。
清冽的眸中掠過一絲冷光,沒想到,曲氏玩的,還是如前世一般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