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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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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淚池,風和日麗,楊柳飄飄  太陽照在水面上,蕩漾出五顏六色的炫麗光彩。

  花無淚和彥亮都脫了鞋,將腳放在水池里輕快地踢著水,清涼又舒服。

  彥亮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花無淚,“這個送你!”

  花無淚接過令牌,令牌是純銅打造的,有些沉有些涼,上面刻著一個洋洋灑灑的“王”字。

  花無淚撫摸著那個“王”字,淺淺地問:“這是什么?”

  彥亮嘿嘿一笑,脆生生地道:“這是可以在整個王宮暢通無阻的令牌,你拿著它,可以去任何地方!”

  花無淚呆住!

  可以去任何地方!那她可以出宮去找落離嗎?

  她扭頭看著彥亮,“連出宮也可以嗎?”

  彥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姐姐想出宮嗎?”

  花無淚眼神一暗,她當然想,她每日都會想,她想念落英山的河,想念落英山的向日葵,更想念落英山的落離!

  她輕輕撫摸著令牌,“這個你是如何得到的?”

  彥亮湊近花無淚,悄悄說到:“這是大王的,僅此一塊,我借來玩玩,現在將它送給你!”

  花無淚愣住!

  拿到令牌的那一刻,她真的想拿著令牌,帶著小六一走了之,可若她那樣做了,定會拖累彥亮吧!

  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他還是孩子,而且對她那么好,她不可以這般對他。

  她將令牌還給彥亮,“還你,這是大王的東西,你不能將他隨便送人!”

  彥亮臉色一變,“大王要這東西沒用,你拿著它,想去哪就去哪,多好!”

  花無淚猶豫了,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這么自私!

  她微微搖頭,“我拿這個也沒用,我哪都不去。”

  彥亮抿嘴搖頭,“我不管,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你拿著就是。”

  花無淚無奈,只能收下便是,反正她若不走也不會連累到他!

  廚房內,厲淺淺正在擇菜,云兒在一旁幫忙。

  云兒一邊擇菜,一邊忿忿不平地道:“奴婢就覺得這個花美人居心不良,嘴里說著不爭寵,不爭寵,結果竟將大王的男寵吃得死死的。”

  “她肯定早就算準了那個男童才是能說得上話的人,于是讓娘娘去大王那受氣,而她利用娘娘把那個男童引出來,她自己不知用了什么邪術,將那個男童迷得暈頭轉向。”

  “你看看剛才那男童的樣子,恨不得為了她,殺了所有人,這哪是一個小孩子做得出來,說得出來的!”

  “搞不好那些話,都是花美人教的,娘娘以后不能再任由花美人忽悠了,不然早晚被她害死!”

  厲淺淺一言不發,可云兒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仔細。

  她靜靜地擇菜,眼中的陰翳卻越來越濃郁。

  她擇下的每一葉菜似乎都代表著她心中的壓抑與痛苦。

三日后,夜深人靜之際  一個黑衣人在花園里偷偷摸摸,東張西望,在發覺四下無人之后,他一個轉身就進了“無淚池”。

  接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他將瓶塞拔出,瓶中立刻鉆出森寒的水汽。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手腕一轉,一瓶無色無味,還冒著冷氣的液體便全部流入了水池里。

  魚兒們聽到響動,非但不逃,反而競相爭搶著來品一品這獨特的味道。

  黑衣人看著魚兒們吃了這里的水又慢慢游走了,她收回瓶子,轉身就悄悄出了“無淚池”。

  次日清晨,花無淚和厲淺淺一大早便起來了,她們要準備今日大王的早膳。

  由于彥亮愛吃魚,所以這兩日,她們都會做魚粥給他們吃。

  厲淺淺的廚藝已經日漸精進,花無淚只是負責做一兩個菜,而別的,都是厲淺淺來負責。

  魚粥,考驗的是火候和放食材的時間,厲淺淺尚且把握不好分寸,所以依舊由花無淚負責。

  她們先是去魚池打了一條鮮活的魚,

  今日的魚似乎都很活躍,花無淚以為是因為早上的空氣清新,所以它們的精神也好。

  二人沒有過多糾結,拿了魚,便回了廚房。

  花無淚開始殺魚,魚兒今日很是活躍,她硬是敲了它好幾次才將它敲暈,還弄得她一身臟。

  在費了好大勁之后,她終于將魚殺了,然后切片,做魚粥。

  等所有的事都忙完后,剛好到早膳時間,花無淚依舊悄悄退出廚房,而厲淺淺則帶著四個婢女往大王的寢殿走去。

  寢殿內,彥亮和禍斗剛起來,彥亮因為已經在眾人面前露過面了,于是現在也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已經坐在龍椅上,等著大餐的到來了,而禍斗則慵懶地靠在龍椅上打著盹。

  對于他來說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他一天總是有睡不完,睡不夠的覺。

  寢殿的門開著,厲淺淺徑直進了寢殿,然后朝著禍斗和彥亮翩躚而來。

  花無淚讓彥亮對厲淺淺客氣點,所以他現在也不再總是針對厲淺淺了。

  他笑瞇瞇地看著厲淺淺,或者說是看著她手里的冒著香味的飯菜。

  厲淺淺沖著彥亮莞爾一笑,接著便蹲在案幾前,將所有的飯菜都放在了桌上。

  婢女們悄悄退出大殿,獨留厲淺淺一人伺候他們吃飯。

  她首先拿碗給彥亮盛了一碗魚粥。

  彥亮垂涎欲滴地看著厲淺淺遞過來的魚粥,一把就接了過來,完全顧不得粥還是滾燙的,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口。

  魚粥香滑軟糯,入口即化,吃得他志得意滿。

  厲淺淺又盛了一碗遞給禍斗,溫柔地道:“大王,用早膳了!”

  禍斗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厲淺淺一眼,便接過魚粥喝了一口,也只喝了一口,他就放下了,轉而接過厲淺淺遞來的筷子開始吃菜。

  厲淺淺習慣了他的冷漠,于是靜靜地伺候他用膳。

  就在他們吃到一半時,禍斗突覺肚中一股極寒之氣順著他的五臟六腑蔓延,他將筷子一扔,急忙運轉真氣抵御。

  彥亮和厲淺淺發覺了他的異常,厲淺淺臉色一變,“大王,您怎么了?”

  彥亮感受到了他體內混亂的真氣碰撞,急忙出聲阻止厲淺淺,“別說話!”

  下一瞬,禍斗全身便被寒氣籠罩。

  “噗!”他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將案幾上的飯菜都染得斑駁又扎眼。

  厲淺淺看著禍斗嘴角的血漬,嚇得急忙過去扶他,“大王,您怎么樣?”

  禍斗抬頭看她,猩紅的眼眸里爆射出火紅色的火焰,似有吞噬萬物之力,可下一瞬,火焰便被蝕骨的寒氣所覆蓋。

  禍斗的頭發與眉毛瞬間變成了銀白色。

  厲淺淺和彥亮都愣住了。

  禍斗一把甩開厲淺淺,“賤/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力氣何其大,厲淺淺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哪經得住他這么推搡,她直直往后倒去。

  “嘭!”的一聲,她跌倒在地,眼淚又一次溢滿眼眶,她卻顧不得感受身體的疼痛,只是急忙起身跪倒在禍斗面前。

  “大王饒命,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禍斗一怒,右手一旋,一股火焰便自他的手心升騰而起。

  彥亮知道,這一下下去,厲淺淺肯定會被燒為灰燼,他嚇得急忙一個閃身,便攔在了厲淺淺面前。

  “大哥別激動,這不是普通的毒藥,憑她一個弱女子,是無法做到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解了你的毒,其他的稍后再說。”

  禍斗看著瑟瑟發抖的厲淺淺,又看看彥亮,最后他眼中的怒氣一收,手中的火焰也瞬間消失了。

  彥亮回頭看著厲淺淺,“還不快走!”

  厲淺淺獲得大赦,顫抖著便跌跌撞撞出了大殿。

  禍斗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上,血氣上涌,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彥亮擔憂地看著他,“這是怎么回事?為何你的氣息突然亂了,兩股真氣也在沖撞?”

  禍斗扭頭審視著彥亮,“你真的不知道嗎?”

  彥亮蹙眉,“你在懷疑我?”

  禍斗冷然一笑,清雋的眼眸里竟是冰霜,“難道我不該懷疑你嗎?你不是一直想我消失,還你的木遠楓嗎?”

  彥亮愣住!

  他氣呼呼地吼道:“禍斗,你混/蛋,你就是這么看我彥亮的嗎?對,我是想遠楓哥哥回來,但我也不是這種背后給人捅刀子的人!”

  禍斗冷哼,“是嗎?這里我已經下了封印,沒有人能探得到我的氣息,知道我在這的,只有你!”

  “你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嗎?那不是毒,那是九天玄冰,專門克我的,當年風上瞑就是用九天玄冰將我壓制的。”

  “這是天界之物,凡人當然做不到,不是你,還能是誰?”

  彥亮一怒,肉嘟嘟的小臉蹦得緊緊的,“我看你不只脾氣差,腦袋也不靈光,我若有那東西,早就給你吃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禍斗臉色煞白,“那是因為你想取得我的信任,因為你知道,我是不會隨便亂吃東西的,所以你這段時間就是在裝模作樣!”

  彥亮小臉一垮,拳頭一握,胸中的怒火已經無法抑制,“禍斗,你就是個瘋狗!既然你這么不相信我,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凝結成冰吧!”

  彥亮說完,便松開拳頭,轉身往外走去。

  禍斗大吼,“自始至終都是你纏著我的,你早就該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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