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不知何時已經將近期限,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大概空明夜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所以親手將暗麟交給流煙清,用口語告訴她要將暗麟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流煙清自然忽略了這個問題,在空明夜告訴自己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里一暖,甚至已經開始相信空明夜現在的真心了。
這場戰役,流煙清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再次見到靈非流的時候是在雙方交戰的那一天,張美人已經將暗麟護送回皇宮了,現在的皇宮里里外外都被大內高手守衛著,剩下的只有守護城池。
空明夜被兩個士兵押在手中,正對著這座城樓,好讓兵臨城下的軍隊能夠看到他們未來的皇帝,只有這樣的話,才能避免一場不必要的傷亡,或者能夠有勝算。
為首的人正是空明梓,空明梓大概是第一次帶兵打仗,所以在他的身邊都是一些得力將士及武官,流煙清甚至已經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攢動,夾在在穿著鎧甲的士兵周圍,還有著武林各大幫派。
流煙清看到了穿著袈裟,手持浮塵的佛僧,還有力大無窮雙手拖著鐵錘的黝黑壯漢,還有身姿窈窕臉上掛著面紗的神秘女子,甚至還有威風凜凜,騎著雄獅座駕的年輕孩童。
每一個人的神秘特征都足夠讓流煙清感到吃驚,不僅是流煙清,就連圖拉國的每一個將士們都感到錯愕,卻是沒有想到武林中人的神秘竟然如此的與眾不同,這樣看下去,浩浩蕩蕩的人山人海就好似是排山倒海的熊浪一般,像是無形的黑爪慢慢逼近自己,給自己一種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流煙清這一次見到靈非流的時候卻是很少看到他臉上的微笑了,他的臉色好似已經冰凍千年的雪花一樣,溫潤如玉,眼神依然是潺潺如流水的溫柔,只不過在這種溫柔背后,卻隱藏著種種寒冰。
每當流煙清試圖與靈非流對話的時候,卻好似時間巧合一般,準確的避開了流煙清,留給流煙清的是一個落寞的背影,流煙清不解,這短短幾天時間卻讓靈非流變化的如此之大。
究竟在皇宮中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將軍押著‘方晴’緩緩走來,在經過靈非流的時候方晴還抬起頭悄悄打量了下,繼而在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太子妃,這民女上報有話要親自告訴太子妃您,不知道現在這種境地會不會打攪到您。”
流煙清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難道是新來的士兵么?眼見兵臨城下,竟然為了一介草民而驚擾本妃,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你該當何罪!”
那將軍趕緊行了個禮:“請太子妃恕罪,臣不知,只是聽得這民女的話語間很重要似的,所以臣不敢怠慢,驚擾了太子妃還請見諒,臣這就將其帶下去。”
“算了,你下去吧,雖然是小小的百姓,但是一般我們不容易發覺的事情他們會有可能知曉的。”流煙清揮了揮衣袖,發出的鏗鏘碰撞聲顯得格外好聽。
‘方晴’的臉上露出無比的感激看向流煙清,緩緩說道:“太子妃殿下,民女有一事相告,雖然民女不知兩國交戰的大事,可是卻是知道那些軍隊中的江湖幫派,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有著別人無法抵抗的力量,甚至是不知道他們擅長的武器,我雖然是個民女,但是經常出入兩國,是多多少少聽到百姓們談論的。”
流煙清身邊的將軍仿佛對這番話感到出奇的興趣,都豎起耳朵在專心的聽著,連不遠處的紫荷也不時的瞄著這邊。
流煙清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將你們抓來這里算是對了,這個消息正是我們需要的,你很及時,這段時間本妃可以允許你留在這里。”
“謝太子妃。”方晴快速的向流煙清眨了眨眼睛。
流煙清笑著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告訴本妃!若是你說的不正確的話,你就等于是戴罪之身!”
“是是,民女不敢吶太子妃,畢竟民女曾經也是見過兩國之間的戰爭,實在不想看到傷亡了,所以才這樣急忙趕到太子妃這里,最起碼聽說只有圖拉國的人們才是最善良的。”
流煙清聽著方晴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微微一笑,向自己的身后遞了個眼神。這方晴才得以看到流煙清身后的人。
那個人背對著自己,面向著城樓之下,安靜的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在他的身邊站著一些士兵,手中拿著長矛,在謹慎的守衛著。
方晴的目光從這一刻起就沒有離開這個方向,一邊輕輕說道:“比如說那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擅長使用毒,她的武器變化不定,有時候是繡花針,有時候是一陣看不見的青煙,那個騎著坐騎的孩童身下的獅子是山中之王,而他們可以隨時號令周邊的動物前來撕咬,曾經這個孩童帶領這獅子坐騎單獨就鏟平了一個小國家。”
流煙清看到周圍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咽了下,眼睛爭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城樓之下的千萬士兵。
甚至流煙清聽到其中兩個人的對話:
“這可怎么辦啊,若是我們雙方交戰沒有這些奇怪的人出現的話,這一定會有勝算的,可是偏偏武林幫派夾在其中,他們這千奇百怪的招式,只怕我們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的吧。”
另一個士兵趕緊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動的可都是真刀真槍,而他們那些看不見的毒和兇猛的動物真是教人無奈啊,對了,快看那個和尚,好像道行挺深似的,一定也不是泛泛之輩,其他的人都好似很尊敬他似的。”
“這一仗很難說,我看吶,最終一定是咱們乖乖的將夜王拱手呈上。”
流煙清重新回過視線,看著方晴低沉道:“你在想什么呢,快點告訴我今天為何這么突然想來到這里!”
方晴回過視線,四下張望了下,好似沒有看到自己看到的東西,眉頭一緊,緩緩說道:“那個小宮女呢?”
流煙清想了想,問道:“你問的是經常在我身邊的紫荷罷,她不就是在空明夜身邊站著的么。”
“為何選擇她在那里?趕緊將她撤回來!”
“為什么?難道你也……”流煙清給靈非流報以微笑。
空源鈴好似懂了什么,微微一笑說道:“果然你的警覺力還是比一般人還要靈敏的,看來這里暫時不需要我的地方了,只不過……”
頓了頓,空源鈴裝作不經意的附在流煙清的耳邊悄聲說道:“將入宮的令牌交給我!”
流煙清沒有問別的,緩緩抽下腰間的令牌塞給了源鈴手中。
出奇的安靜使得源鈴不禁驚訝了下:“為何什么都不問?”
“事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我相信你,所以我不會給你負擔,這樣只不過是讓你畏手畏腳的罷了,若是想做的話,還是做的完美一點,這是我的美學!”
“美學是何物?”空源鈴詫異的轉過身子。
“就是美麗的學問,我那個時代專用的術語!”流煙清看著源鈴微笑道。
本來在城樓的周圍到處充斥著安靜的聲音,偶有樹葉沙沙作響,比夏日的蟬鳴聲還要響亮透徹。可是如今兵臨城下的感覺比那蟬鳴聲還要浩大。然而并不是因為聲音的沉穩,而是那氣魄比海浪滔天還要龐大,氣勢如虹。
現在的空明梓和靈非流已經面對面拔刀相向,靈非流只與空明梓有過一面交情,那還是在邊疆的時候無意間將空明梓帶回來的時候,靈非流在看到空明梓如今威風凜凜的率領百萬大軍過境的時候更是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可是這種表情只是稍縱即逝了一會兒。
靈非流看著空明梓說道:“不愧是風靈王國皇室血統的皇子,身上到處有著皇族的風范,只怕當年的空明夜與你不分上下罷了。”
空明梓看著城樓上的空明夜,繼而笑著收回了視線,緩緩說道:“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皇兄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這樣威風凜凜的不可侵犯,所以,這一次,我要將那個時候的皇兄重新帶回我的身邊。”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武功盡失了喲,甚至也不會說話的。”靈非流一挑眉毛。
空明梓的表情立即出現一種擔憂的神色,靜靜的看著靈非流說道:“難道是你們……”
靈非流輕笑道:“看來圓夫什么都沒有對你們說啊,空明梓現在已經潛入我圖拉國,已經兩次在空明夜的身上下毒了,這一次甚至是將其武功消失,大概是因為毒藥的緣故,使得他的聲音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皇兄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空明梓眉頭緊鎖,擔憂的看著城樓之上端坐在那里的空明夜。
空明梓身邊的一個將軍緩緩上前靠近空明梓說道:“梓王爺,現在我們的軍隊是圖拉國的幾倍之多,甚至江湖幫派已經參加其中,不管論兵力還是數量,我們早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不如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