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夫點了點頭:“從明夜把蠱盅交予我的視乎我便開始查了呀,不過至今卻沒有查到這個喜兒到底與誰聯系著,雖然經常陪伴在雅美人身邊,但是我觀察了幾天,發現她們的關系并不是太過親密,而且喜兒經常在藥房周圍走動,所以現在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御醫當中。”
“這么說罪惡的根源不是雅美人嘍?”流煙清長長的嘆了口氣:“啊,本來以為把暗中的人找了出來后,便不會這么有壓力了,看來我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死呢。”
圓夫看了看流煙清失望的樣子,便嘆了口氣,附在耳邊悄聲說道:“想不想出去玩?”
“恩?去哪?”流煙清無神的雙眼頓時明亮起來。
圓夫趕緊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當然是去府外的集市上嘍,想不想去?”
“想去。”流煙清開心的直拍手,興高采烈的拉著圓夫的手臂,但轉念一想,自己是悄悄來探監的,若是不聲不響消失了一陣子,不發現倒好,如果被發現了,那看管監牢的伏虎將軍一定會被重重責罰的。
圓夫好像看出了流煙清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圓夫既然把你帶出去,就一定有辦法瞞住大家,只不過我們對面的那個人要先睡一下了。”
這時,圓夫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遞給流煙清,繼而向鄰國太子努了努嘴:“凜妃娘娘賜你一瓶毒酒你可愿意喝?”
什么?是毒酒?流煙清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瓶子,嚇得險些掉落地上,“圓夫,我雖然討厭他,可是并無心想讓他死掉啊。”流煙清小聲道。
“這不是毒酒,是瞌睡藥,我這樣騙他是有原因的,剛才揚言說為了你愿意去死,我倒要試試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膽量,若是不敢喝下毒酒的話,這個人看來活著也沒有多大希望了。”
流煙清頓時陰沉著臉色:“好無聊哦。”
這時,對面的鄰國太子趕緊向前挪了挪,篤定的說道:“本太子說過,若是您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絕無怨言。”
好惡心,流煙清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蔓延起來,謹慎的把手中的瓶子拋向那太子:“喝下,別說這么多廢話!”
話音剛落,那鄰國太子便拔出塞子,把小瓶內的液體一飲而盡,繼而說道:“本太子從未見過像你這么華麗的女子,恐怕這世上只有你才算得上傾國傾城,若是我還活著,我愿意為了你顛覆整個江山,哪怕是赴湯蹈火……”
聲音越來越小,在流煙清和圓夫的注視下,這太子漸漸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酣睡著。
“本太子從未見過像你如此華麗的女子,恐怕世界上只有你才……哎呀,好痛。”
流煙清憤恨的踩了下圓夫的腳,低沉道:“不要說這些惡心的話,知道我最討厭的了竟然還學。”
“好啦好啦,是我錯了,別生氣了。”圓夫見流煙清還在生著悶氣便湊向耳朵小聲說道:“在下帶你在街市游玩游玩,今兒個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流煙清眉頭一挑:“真的?今天由我說了算?”
圓夫俏皮的向流煙清眨了下眼睛,小聲說道:“當然,如果你今天不來的話,我圓夫早就在我挖好的墻洞偷溜出去了,這下還要帶著你使用輕功,一定體力消耗不少啊。”
流煙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被抓緊監牢竟然這么平靜,原來早有準備啊。”
圓夫一邊整理著床榻上的衣著一邊扔給流煙清:“這間牢房是圓夫我經常來的,所以早早就準備幾套衣服收在這里了,明夜也知道我在這監牢內打了個墻洞,所以就等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我溜走嘍。”
“你的意思是讓我換上你的衣服?”流煙清緊鎖眉頭,一邊捏起圓夫遞來的衣服一邊打量著。
圓夫嘆道:“你難道就這么溜出去?不引起全城轟動才怪呢,女扮男裝隱瞞過去,沒有人會認識你的。”
“原來古代的人喬裝起來的效果是這么拙劣啊。”流煙清嘟囔著,“喂,你可不要偷看啊,偷看王妃換衣服的罪名一定不小的啊。”
圓夫早已背對著流煙清,小聲道:“你讓我看我也不會去看的,若是被明夜知道,我這條小命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流煙清笨手笨腳的穿上了圓夫的衣服,雖然有些寬大,但是穿起來松垮的樣子倒像個英俊的書生,這身面料華貴的白色袍子恰到好處的映襯流煙清的皮膚更加嬌嫩了,流煙清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折扇,雙模做樣的扮成男子的模樣扇著扇子。
“圓夫,怎么樣?我裝的還很像吧。”流煙清得意的在圓夫面前走動著,對自己的這舉動贊嘆不已。
圓夫上下打量了下,微蹙著眉頭一邊把流煙清頭上的發髻送了下來一邊說道:“哪有發髻這么精致的,明顯是女兒身的裝扮么,還有走路一定要大步大步的走才像么。”
圓夫為流煙清挽了個清爽的發髻,還系上了藍色的寶石冠帶,流煙清的頭發很光滑柔順,所以系上冠帶的時候那飄逸之感立即讓流煙清整個人換了一種氣質,由一個傾國之美人轉眼間變成了俊秀的小生,溫婉中帶著些器宇不凡。
“到底長大了的月清比小時候更加有魅力了呀,一定會引來不少女人,哈哈。”圓夫得意的自言自語道。
“你剛才說什么?”流煙清一怔,以為剛才自己聽錯了,“什么月清小的時候?你見過我小的時候?”
圓夫愣了下,隨即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長得這么美,小時候還不知什么樣子呢,若是也女扮男裝會不會被輕易的辨認出呢。”
流煙清嘟噥道:“真是奇怪,無緣無故提小時候。”
圓夫這才舒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把床榻移開,繼而在面向窗外的墻壁上輕輕的敲了敲,繼而小心翼翼的按住一角,便輕易的把一大塊墻壁給摘了下來。
“好厲害,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看起來毫無痕跡啊。”流煙清驚異道。
圓夫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說道:“跟師傅學的。”
當流煙清的身子探向外面的時候突然縮了回來,這是流煙清第一次從高處向下看,竟然心里覺得恐怖萬分,任憑圓夫在外面怎么勸解都無動于衷。
“我不會武功啊,哪能像你這樣飛檐走壁嘛。”
“你身子這么輕不是很輕易么.”圓夫猛的抓住流煙清的手臂就往外拽,還沒等流煙清反應過來,身子已經緊緊的被圓夫抱在手里,流煙清只覺得耳邊有風不斷的吹動,急促的風讓流煙清睜不開眼睛,只得緊緊的抓住圓夫的衣角。
“有花香的味道。”流煙清努力的想睜開眼睛觀察四周,透過手指的縫隙能朦朧的看到自己已經身處一片花草之中了。
圓夫一手托著流煙清一邊刻意放慢了輕功的速度,好讓流煙清看清這附近的景象。
流煙清認得,這里正是曾在夜王宮的樓宇上眺望過的山野叢林,以前只是遠遠的看著,幻想著自己能夠身在其中,可是沒想到卻在今天實現了。
圓夫看了下身邊驚喜不已的流煙清,一邊得意的笑道:“怎么樣?喜歡嗎?如果你想來,我圓夫會經常帶你來的。”
“說的輕巧,若是被空明夜發現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流煙清哼哼道。
圓夫嘆道:“哎,還說不在乎明夜呢,不是正因為在乎他而怕他生氣么?”
“誰說的啊,我才不怕呢。”流煙清鵲起小嘴說道。
穿過這片叢林便來到一條小徑上,這條小徑上的行人很少,偶爾來往的便是三三兩兩背著木柴的農民。而比起他們穿著破舊的農民裝扮,流煙清倒是覺得自身穿著的華麗著裝更加刺眼了,都不大好意思穿梭在其中了。
“他們為了維持生計也不得不起早貪黑的趕上集市去賣木柴。”圓夫悠閑自得的扇起了扇子,好像完全無視這些農民。
流煙清有些急了,上前扯住圓夫的衣領斥責道:“你還好意思在這路上大搖大擺的走路?也不覺得慚愧,他們是用雙手換來的一切,比起我們這些生來就富貴的人來說,他們還是更加受人尊重的。”
圓夫愣在了那里,一時找不到什么語言回答。
這時候從圓夫身邊經過的一個農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身上背著的木柴頓時散落在地,大概這個農民的腿部有些不正常,所以蹲下身子的時候很吃力,流煙清見了趕緊幫他把木柴拾起來,繼而用繩子捆扎好,一邊還不停的道歉:“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蹲下身子的時候,流煙清只是隨意的一瞄這個農民,他雖然帶著斗笠,但是也掩飾不住他那銳利如鷹的眼神,對流煙清的反應絲毫沒有在意,而他的左手好像握著什么,不經意的放在了圓夫的手上,繼而裝作沒事人一樣,挑著木柴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