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屠明朗才喜歡沉默的嗎？
屠明朗的余光似乎看清楚了坐在副駕駛坐上這個小女人的小情緒。
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司念念，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覺得因為欺騙奶奶我們在培養感情的事情，覺得愧疚，我們大可以換一種方式，你懂嗎？”
“不懂？”
司念念在屠明朗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多久，然后直接回答屠明朗。
屠明朗倒是沒有想到司念念生氣小脾氣來，竟然會這么的……這么的……
沒有一點點的理性。
難道他都已經把事情做得這么明顯了，把話說得這么明顯了，這個愚蠢的女人難道真的一點點偶看不出來嗎？
屠明朗想到這里，不由得用余光多看了司念念一會兒，然后，幾乎是不用等司念念自己承認司念念自己愚蠢，屠明朗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司念念在有些事情上，尤其是感情的的事情上，比她還要愚蠢得多。
不然，本來在屠明朗看來是一件很好和司念念解釋的小事情，怎么到了司念念這里，他解釋了半天，該有的行動也都拿出來的，司念念還是傻得像條哈士奇一樣，怎么都沒法理解那么簡單的一些事情。
“你不理解，沒有關系。”
屠明朗說道。
男人的聲音里面是難得的溫柔，司念念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看著屠明朗。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對她說出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司念念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理解。
但是到了屠明朗這里，屠明朗的解釋就顯得讓人更加難以接受得多。
屠明朗停頓了一下，然后對著司念念說道，“既然我們之間假的培養感情是一種欺騙，這種欺騙讓你感到不安，那么，我不介意，我們之間真的培養感情，這樣，我想你的心就不會不安了，相反，我們真真正正地在培養感情，對奶奶來說，也不是一種欺騙，這樣，你的心里面就會好受很多，不是么？”
屠明朗說完，司念念也聽完了屠明朗說的話。
這回兒，她沒有什么想要說的。
或者說，司念念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聽完屠明朗剛才說的話之后，要說什么。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她說，他不介意和她之間真真正正地培養感情。
就像是屠明朗在對她宣布一件對她來說是無上的，至高的榮譽的事情。
好像她在這種事情面前，只要不是傻子，就應該笑著接受一樣。
但是，司念念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傻子，尤其是在這種有關愛情的事情上。
也許表面上看著她很傻，其實在心里她就覺得自己其實一點兒也不傻。
屠明朗剛才說的那些話，那些想要和她真真正正培養感情的話，在她看來，就像是一種屠明朗對她的施舍一樣。
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種施舍呢？
這不是讓她從一種心安理得，強行綁架到另外一種心安理得嗎？
司念念想到這里，忽然J覺得有些好笑，她也忍不住笑起來。
“屠明朗，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剛才的提議。”
“當然。”
屠明朗嘴角帶著一點微笑，說話的語氣是理所當然的。
就是這樣的理所當然深深地刺痛了司念念的心。
司念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忽然被刺痛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角突然有些眼淚在，好像在下一秒就能奪眶而出一樣。
司念念想到這里，她看著屠明朗，手揪著自己的大腿，想讓自己痛起來，以此來讓自己保持冷靜。
司念念張口，一字一句地對屠明朗說道，“屠明朗，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做不到，也許對你來說可以輕輕松松做到的事情，對我來說，不一定會那么輕易做到。”
是啊，屠明朗要她和他做真真正正培養感情的事情，她怎么能夠做到呢？
她明明就對這個男人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怎么能用這樣一種心情和這個男人相處，而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想是完成一項任務一樣，讓她和屠明朗做些真真正正培養感情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到啊。
司念念想到這里，人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眼見車里就要到了學校，等到了學校，她從車行下你，那么，她和屠明朗之間，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至少，她在學校會有一個暫時喘息的空間。
司念念想到這里，心里面忽然好受了那么一點點。
然而，一點點也就只是一點點而已。
屠明朗聽見司念念這么說，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些詫異。
屠明朗看著司念念，似乎并沒有因為聽見司念念的拒絕很生氣，相反，正式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會放在心上的女人，所以，他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哪怕是司念念的拒絕，他屠明朗也愿意接受。
但是愿意接受，并不意味著他對司念念拒絕這件事上，不會做任何的努力，讓司念念相信，他對她的感覺，是真心的，而不是夾雜著人任何利益的。
或許是他表述的方式不太對，以至于司念念一時還不太習慣，不知道該怎么接受他有些復雜而又熱烈的感情。
屠明朗想到這里，整個人忽然就豁然開朗了許多，他看著司念念，然后緩緩說道，“司念念，我想，你或許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誤解嗎？”
司念念下意識問屠明朗，她從來不覺得她會誤解屠明朗的意思。
她也從來不會覺得，她和屠明朗之間能做出什么培養感情的事情出來。
她也更加不想和屠明朗在培養感情這種事情上，產生更大的糾葛。
司念念想到這里，忽然覺得自己可笑。
她真是太可笑了，竟然還在等待，等待屠明朗找出一個完美的理由，讓她不要拒絕她。
等待屠明朗找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來說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