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屠明朗這里，似乎在一切希望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已經被他給扼殺了。
這不是他作為一個朋友想要看見的結果，也不是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希望看見的結果。
“我很確定。”屠明朗抬頭看著司徒翰林，眼神里面的堅毅是任何人都撼動不了的，哪怕這個人是司徒翰林，是世界上頂尖的心里催眠醫生，這一切對屠明朗都沒有用。
因為要是有用的話，屠明朗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會那么的糟糕了。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用另外一種方式？”司徒翰林試著用另外一種方式勸說屠明朗，畢竟，司念念這個女人的出現對屠明朗來說，是一種變故。
也許會讓屠明朗變得更好，也許會讓他變得更壞。
而屠明朗選擇讓司念念離開，無疑是在害怕未來的一種不可預測的情況。
屠明朗點點頭，無比的肯定，“不考慮，在事情還沒有開始之前，不要開始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至少對屠明朗來說，不開始對他和司念念來說，就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司徒翰林聽見屠明朗這么說，他很了解屠明朗的性格，似乎他說再多，屠明朗決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尊重屠明朗的選擇而已。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說什么，司念念不是阿貓阿狗，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人，也請你尊重她。”
司徒翰林說完這話，才覺得自己好笑。
他竟然會為司念念說話。
畢竟屠明朗做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司念念實在是太慘了。
世界上大概沒有比司念念更加慘的女人了。
不過是因為屠明朗的對未來的害怕和恐懼，她連自己的以后甚至都決定不了，還有什么比這更可悲的，沒有了，沒有什么比這更可悲。
“謝謝你。”屠明朗站起來，似乎把事情說出來之后，心里面好受了很多。
“我們之間什么關系，不用謝。”司徒翰林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至少，屠明朗做出這樣的結果，他打從心理是不支持的。
司徒翰林眼見屠明朗打算離開，突然叫了他一聲，“等一等。”
屠明朗聽見聲音，停下腳步，然后轉身看著司徒翰林，“怎么？有事？”
司徒翰林走到屠明朗面前，然后趁著屠明朗不注意，沖著屠明朗揮了一個拳頭。
“砰——”的一聲。
這一拳頭，讓人措不及防。
屠明朗卻是一點也不意外。
他站定之后，用手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似乎并沒有因為司徒喊無緣無故揍他這一拳有什么生氣的感覺。
相反，他竟然沖著司徒翰林笑了笑。
司徒翰林也毫不客氣，然后沖著屠明朗又罵了一句。“混蛋！”
“是啊，混蛋。”屠明朗并不否認。
他笑著轉身離開，留下辦公室里面的司徒翰林一個人在哪里意難平。
司徒翰林的眼眶有些紅，這是在屠明朗離開之后的事情了。
他知道這次屠明朗拒絕司念念介入他的生活當中是一種多么愚蠢的決定，有病就要吃藥，吃藥不行就要接受治療。
結果屠明朗倒好，直接跟他說拒絕治療。
不行！
他不能讓事情就這么任由屠明朗胡鬧下去。
這次好容易有這么一個轉機，要是就這錯過了，下次不知道還要到什么時候。
屠明朗一個人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此時的司念念坐在客廳，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睡不著，沙發上放著的是她今天的戰利品，很大一部分都是屠明朗的東西。
她給屠明朗打電話，屠明朗沒有接。
她打電話到公司，公司說他已經下班了。
她打電話給司徒翰林，司徒翰林在電話里面的語氣怪怪的，還說什么鑰匙屠明朗欺負他了，可以來找他，他免費治療的玩笑話。
客廳里面的燈光灰暗，司念念一個人伸出這樣的昏暗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寫什么。
只聽門外有車的聲音，司念念下意識想到是屠明朗回來了。
正想要沖出門，可是她才從沙發上起身走了沒有幾步，就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這樣沖出去，怎么覺得怪怪的，就好像是她很期待屠明朗回來一樣。
就好像她是一個妻子，在等待晚歸的丈夫一樣。
聽見丈夫回來停車的聲音，然后迫不及待地沖出去擁抱，接吻……
司念念越是往下想這樣的場景，就覺得越是奇怪。
她和屠明朗雖然是夫妻，但是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夫妻，他們不過有名無實而已，沒有必要做到這種份上。
聽著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司念念忽然有些慌亂了。
要是等會屠明朗打開門，看見她在客廳，問她是怎么回事？問她怎么還沒有睡之類的話，那么她又要怎么樣回答，才會顯得很自然。
才會讓屠明朗覺得，一切只不過是很正常一樣，沒有什么異常，他們沒有想要等屠明朗回來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期待屠明朗的意思。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聽“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司念念一下著急得拿了桌上的水杯，就當是她半夜起來喝水？
這樣屠明朗就不會懷疑，也不會覺得她是在刻意等她回來了？
司念念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是后面的事情，至于會怎發展，她也不知道。
“你回來了？”司念念裝作睡眼朦朧的樣子，問道。
屠明朗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看上去，他疲憊極了。
司念念聞到這個男人滿身的酒氣，嘴角還帶著傷。
她眼看著屠明朗就要倒下去，急忙跑過去扶著屠明朗的手，“你小心點。”
像是叮囑，又是在埋怨。
怎么會這么晚了，喝得這么爛醉如泥回來。
“呵呵。”屠明朗笑了一聲，他看清這個女人是司念念，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捧著司念念的臉，傻呵呵的說了一句，“你在家，真好。”
額……
司念念被屠明朗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句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聽起來，好像這個男人很喜歡她在家一樣。
好像這個男人也很期待她在家等她一樣。
司念念只是說道，“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