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東西?不會餓了一天吧?空間里的食物還充足嗎……”凌絕塵有些心疼,又恨自己大意。早就發誓要用性命去保護她,可到頭來還是讓她受了委屈。
“就中午沒吃,晚上的時候,綁匪老大給我吃了兔子腿。我就是嘴饞了,吃些小點心。放心吧,我何曾委屈過自己的肚子?空間里別的還行,就是藥和食物多。
我給你數數啊,這里有兩盤紅燒肉,一盤烤羊腿,牛肉湯、鹵牛肉、土豆燉牛肉各兩盤,還有好多牛肉干、豬肉脯等零食和點心,就是在外面流浪半年,都不會斷炊。
再說了,那劫匪既然打算把我活著帶回去,還能不給我飯吃?我瞧著這綁匪老大品性不壞,抓我是為了報恩,沒有要造殺孽的意思。我就是再次被他抓到,也不會有危險的。老公,你就放心吧!”顧夜算一算,她還真屯了不少食物呢。難道她這輩子屬松鼠的?
凌絕塵嘆了口氣:“你不在我身邊,我永遠放心不了!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已經派人去找你了。等我進了宮,把匪徒老三交給皇上后,馬上就去尋你!”
“我被森國的人劫走了,怎么能出現在你手下的面前呢?那還怎么以此為借口,找森國的皇帝老兒要好處?我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營養費、差旅費、心靈安撫費……豈不是都泡湯了?我脖子上的一下子,不白挨了?”顧夜不樂意了。
“你……銀子能有你的小命重要?我缺你銀子花了?”凌絕塵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銀子當然沒我小命重要了,我可是無價之寶。但是,在沒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又能弄到大量賠償,這些銀子都跟撿來似的,不要白不要啊!”顧夜據理力爭。
“你先前還說你安全得很呢,后來不是被人給打暈了?”凌絕塵不是不信她的話,是……他賭不起。凡事都有萬一,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幾率,他都不敢去嘗試。
顧夜有些結巴地道:“那……那是因為我低估了對手,他太厲害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藥劑,在絕頂高手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找機會,還是要好好改良一下!”
腳下突然有什么碰了碰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在空間中樂不思蜀的黑豹小墨。顧夜隨手把它撈起來,抱在懷中,摸摸它的爪子和牙齒:“小墨,你好像進化了!我放在空間里的野物,被你禍禍得差不多了吧?你好歹給我留點兒啊!”
弒天鄙夷地看著她:如果不是老子在旁邊盯著,你這空間早被沒有天敵,瘋狂繁殖的野物給填滿了!
“老婆,你 在跟誰說話?”凌絕塵在外面問道。
“是小墨啊!它好像進化了,不知道進化到幾階。我記得前世的變異獸,進化到九階就無敵了!你有一次不是被一個七階的變異虎給傷著了嗎?要是小墨進化到七階,再加上我的藥劑,是不是就有跟綁匪老大一戰之力了?”顧夜揪著懷里小黑豹的胡子,進化過的小墨更萌更具迷惑性了。
“……”凌絕塵糾結了好久,才道,“如果你非執意要擅自行動,就帶上弒天吧。有它在,我也能安心一點!”
“什么弒天?它現在叫小墨。這寵物你送給我了,我有權給它重新起名字。弒天……什么鬼名字,煞氣太重。還是‘小墨’好,多可愛啊!是不是,小墨墨?”
弒天把胡子從女主人的魔爪中拯救出來,面無表情:老子只承認‘弒天’這個名字!小墨墨?誰?不認識!
“你看,小墨墨都默認了這個名字呢!”顧夜笑呵呵地道,“小墨墨,你現在有沒有七階了,說句話啊……對了,我忘記你不能說話了。是,你就點點頭,不是,你就搖搖頭。”
弒天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一點要配合的意思都沒有。顧夜憐惜地撫摸著它:“不要太難過,沒進化的話,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誰說本神獸沒進化,本神獸不過是不想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游戲罷了。算了!這女人是主人看上的,就當給主人一個面子吧。它勉為其難地輕輕點了點尊貴的腦袋。
顧夜揉著小黑豹的身子,把它舉過頭頂,歡呼道:“小墨墨,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變異獸中的天才,給你點個贊!!”
“老公,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小墨墨會保護我的!”顧夜用白開水漱了漱口,又嗅嗅自己身上,沒留下食物的味道,“老公,我出去了。我會經常進空間給你通話的!”
凌絕塵還要說什么,顧夜已經出了空間。空間外,火堆還在燃著,不過周圍割草的那個家伙,已經尋不到他的氣息。應該是發現她不見了,去捉她了吧?顧夜聳了聳肩,抱著小黑豹坐在火堆旁,往里面塞了幾根木柴。
等了一會兒,人還沒回來。她把火堆換了個地方,綁匪老大割回的草,鋪在還有余溫的地面上,裹著自己的小斗篷,抱著暖呼呼像小火爐似的變異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靳陌染在顧夜進空間不久,就發現不對勁了。太安靜了,靜得有些不對頭。他抱著割好的茅草回來,發現綁著人的繩子已經被利刃割斷,人跑得連影子都沒了。
靳陌染咬牙切齒:真有她的!這 都能逃走?他也是大意了,該搜一搜她的身!居然讓她藏了一把刀子……奇怪的是,他離這么近,居然沒發現她是如何逃走的。一點跡象都沒有,真是怪哉!
不過,才不過一息的工夫,相信她應該跑不太遠,現在最緊要的,是把人追回來再說!靳陌染把周圍的山林幾乎都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黑熊冬眠的樹洞里都找過了,依然沒看到她人影。難道……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騷年,你真相了!)
靳陌染氣急敗壞地回到營地,卻看到火光中,他要找的那個女人,鋪著他割來的干草,墊著他的狐皮大氅,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居然回來了!難道是半路上怕遇上虎狼,才不得不回轉的?不對啊,她都說了,身上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藥,像他這樣的武林高手都不怕,怎么可能怕野獸?
靳陌染憋了一肚子火,伸腳正要把人給踢醒,可看到小女人恬靜無辜的睡顏,緊緊皺著的秀眉,不太安穩的睡姿,他……心軟了!
切!他刀口上舔血的人,怎么可能會心軟?一定是……夜色太美,月光太柔,火光搖曳,讓他產生了錯覺。算了!人沒丟就行,讓她睡吧,睡飽了明天好趕路!靳陌染抱著他的劍,靠著一棵離火堆最近的樹,閉著眼睛打盹兒。
第二天一早,顧夜在鳥兒們的喧鬧中醒來。她緩緩地張開眼睛,一張古銅色的大臉出現在她面前,把她下了一大跳,拳頭下意識地就揮了出去。
靳陌染一把攥住了她的拳頭,皺眉瞪了她一眼:“醒了?醒了趕緊吃東西,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顧夜把水袋里的水在火邊烤得溫熱了,漱了漱口,又喝下去小半袋,然后從火堆上的烤野雞上,撕了一只雞腿,不客氣地吃起來。
“你昨天……怎么不逃?以你的‘輕功’……以你的腿腳功夫,應該不懼山里的野獸才是。”靳陌染奇怪地問道。
眼前這小女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透出古怪。她的包包已經被他沒收,昨天扛她的時候,也沒覺察到她身上有刀子之類的利刃,她是怎么割斷繩子的呢?
顧夜翻了個白眼,道:“逃?然后再被你抓回來?以綁匪老大你的兇殘程度,應該會把我吊起來吧。我干嘛自己找不對付?”
“算你識相!現在,把你割繩子的工具交出來!”靳陌染威脅地看著她。
顧夜猶豫著,從袖口里取出一個兩寸多長的手術刀,故作不舍地遞給他。靳陌染接過來,被這不銹鋼手術刀的精湛工藝給折服——一定是寧王給她弄的。
據說,寧王的凌家軍,配備的都是精鋼刀劍。在隱珍閣中,一把精鋼武器,都要數千甚至上萬兩銀子。還只能碰運氣,運氣好的時候才能遇上一把。
炎國對精鋼刀具管理很嚴,邊疆設了層層關卡,查到的話,是會要人腦袋的。他的劍,還是費盡千辛萬苦,花了他大半生的積蓄才弄到的。
“還有嗎?”靳陌染手術刀收起來,必要時候可以當暗器呢。
“沒了!”顧夜見他不信,分辯道,“我跟我相公出來賞花燈,難道還會帶全套的手術刀?又不是出診!這一把還是我臨時起意帶上的呢!”
“全套?全套的手術工具有多少?”靳陌染問道。
“很多,光手術刀就有十幾種,還有止血鉗、手術縫合針……等等,你問這做什么?想跟我學醫?”顧夜啃完一只雞腿,又把小手伸向了雞翅膀。
靳陌染想起老三腿上的傷口,哼了哼:“把縫合針線,也都交出來!”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