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萬象更新。
所有的殺戮與清算都結束在了新帝登基之前,等到登基那一日,則是朝臣們虔誠的叩首了。
只是這一場登基大典,卻與之前那些皇帝登基時不同。
無他,只因新帝執意要帶著皇后一起。
當初這決議一出,便有無數朝臣反對,齊齊的上書,道是于理不合。
結果一句話便被顧清池給罵了回來:“當年武帝登基之時,也曾是帝后受萬民朝拜。今日你們說于理不合,難不成是在質疑先祖么?”
將道理都掰扯到了先祖身上,那些朝臣們都再不敢說話,再加上這新帝很明顯是個殺伐果決的,這些時日京城之內血流成河,清算的可都是老臣們。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找刺激的好。
事情就這么被定下來了,施妙魚得知之后,反倒是有些嘆息:“皇上這也太胡來了些,再者說來,我哪兒能跟武后比?”
雖史書寥寥數語,卻也知道那武帝將妻子幾乎寵上了天,不止是帝后共同受朝拜,就連皇后的封號都與自己一致,可謂是古往今來了。
只是她卻是比不得那位的,所以也覺得有些不妥。
誰知她說完之后,便引來顧清池的不滿:“朕的皇后,天底下無人可比。”
不是他不敬祖先,而是在他眼中便是如此。
膽敢阻攔顧清池決定的人,都得到了教訓。至于他的皇后,原本是要換一種法子教訓的,最后卻被自家皇后以一句身子不舒服給躲了過去。
新帝表示,十分的不爽。
卻也只能忍著。
誰讓在他心中,皇后最大呢?
到了登基這一日,帝后一同承天命,受朝拜,一整日的繁瑣流程下來,等到施妙魚回到宮中寢殿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累的散架了。
顧清池夜宴上去大宴群臣,施妙魚則是在宮中歇息了。
今日走這么多路,她的腳都有些浮腫,正由初雪拿了藥膏來給她推開,力道適中的揉著。
顧清池夜里回來的時候,就見自家嬌妻歪在軟塌上,一臉的昏昏欲睡。
丫鬟們要行禮,卻被顧清池比了個噓聲,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施妙魚原本是有些困意的,卻嗅到一股酒味兒,她將眸子睜開一條縫,果然看到顧清池回來。
“爺……皇上回來了?”
因著時日還短,施妙魚叫他的時候總會口誤,好在改的倒是及時。
見她要起身,顧清池摁住了她,將手在她的腳腕上揉著,有些心疼道:“早知道今日便不讓你跟朕一起了,倒是累著了你。”
那些規矩太大,他原本只想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跟施妙魚分享,卻沒想倒是累到了自家小嬌妻。
聞言,施妙魚抿唇一笑,看著顧清池認真的為自己按摩腳,心中不由得升起滿滿的感動。
只是不多時,她這個感動就變了味兒。
將那個試圖吃豆腐的手拍開之后,就見顧清池整個人都覆了過來:“皇后的小日子,該過去了吧?”
這些時日,他還未真正的跟施妙魚親近過,今日又飲了酒,對嬌妻越發的沒了抵抗力了。
見顧清池要解她的衣服,施妙魚有些面紅耳赤,她眉眼一轉,輕咳一聲道:“誰告訴皇上,臣妾是小日子的?”
聽得這話,顧清池先是一愣,繼而問道:“你不是……不舒服么?”
他這般一說,施妙魚越發笑的眉眼彎彎,內中還帶著幾分狡黠。
這般模樣,顧清池哪里忍受得了,當下便要行周公之禮,卻被施妙魚抵住了胸膛。
“夫君,有人看著呢。”
她這話沒頭沒尾,顧清池掃視了一眼殿內,這里的宮人都被自己清出去了,此時空空蕩蕩哪兒有人?
顧清池低下頭,咬住了她頑皮的指尖,含糊不清的問道:“朕看了,沒有人。”
見他又欺了過來,施妙魚索性直接將手抽了出來,單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帶著撩撥的聲音道:“是這里有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另一只手抓住了顧清池的大掌,將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顧清池起初并沒有領會她話中的含義,可待得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之后,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放在施妙魚小腹上的手驟然的收了回來,卻又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神情都有些難以言喻:“你說……你……”
施妙魚被他這模樣逗笑,點頭輕聲笑道:“嗯,臣妾有了。”
這話一出,顧清池瞬間覺得腦子里仿佛有煙花炸開,他幾乎是立刻便下床,先是沖著外面喊道:“來 人,快傳太醫!”
又吩咐人:“去將御膳房總管請來,不,將內務府的也請過來!”
見他這模樣,施妙魚有些好笑,擺手讓宮人下去,道:“你們出去候著吧,誰也不用請。”
等宮人一臉疑惑的出去了,她回頭失笑道:“皇上怎么這么大的反應?”
顧清池此刻臉上的表情倒是好懂多了,一臉珍重的扶著施妙魚,不贊同道:“你可是有身孕了,莫要胡亂走動,當心傷著孩子。”
他說到這兒,又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道:“你怎么不早告訴朕,早知道就不讓你跟朕一起去那勞什子的登基大典了,今日可累著了?”
見狀,施妙魚笑了一聲,故意吃醋的問道:“原來在皇上的眼里,這孩子比臣妾重要多了。瞧您這樣子,可比先前待我好多了。”
聞言,顧清池連忙解釋道:“朕是擔心你,你今日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他一連說了一大通,又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施妙魚怕不是第一日知道自己懷孕,便又不贊同道:“你可是早就知道了,怎的不早告訴朕?孩子……孩子多大了?”
見他這一連欣喜若狂的模樣,施妙魚笑著嘆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走到軟塌前重新坐下,輕聲道:“已經三月有余了,臣妾知道的時日也不常,再加上先前您在謀大事,怎可為此擾亂心神,所以便沒有說。”
后來顧清池除掉顧清源,又要籠絡朝中上下勢力,清算那些老臣,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施妙魚不愿意讓他再為自己擔心,索性便瞞了下來。
不想這一瞞著,倒是就到今日了。
聽完施妙魚說完,顧清池越發心疼,她跟著自己擔驚受怕,還要為孩子的事情分心,是他對不住她。
不過,一想到他們要有孩子了,顧清池的眼眸里又忍不住漾出點點笑意來。
“真好。”
施妙魚哪里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眸子里的笑容也跟著多了起來,點頭道:“嗯。”
時候已經晚了,顧清池心疼施妙魚受累,便扶著她上床休息。
只是溫香暖玉抱滿懷,他便又有些憂傷了起來。
嬌妻在側,能看不能吃,當真是悲傷的很。
偏偏施妙魚感受到了顧清池某處的變化,還要來撩撥他的火氣,若有似無的輕笑道:“爺這些時日,可要做和尚了。清心寡欲,耐著性子才是呢。”
她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一副妖精模樣。
下一刻,便被火氣旺盛的顧清池跟摁住了。
“老實睡覺!”
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施妙魚平日里被他欺負的翻來覆去,好容易現下可以讓他能看不能吃,會老實睡覺才怪呢。
再加上顧清池這一幅隱忍的模樣瞧著格外的可樂,所以施妙魚便做了一個日后讓她后悔無比的決定。
撩撥他。
接著撩撥他。
直到——
顧清池抓住了施妙魚的手,意味不明道:“既然皇后不想睡覺,那朕便自給自足了!”
起初施妙魚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等到顧清池拿著她的手摁著龐然大物的時候,她瞬間便了然了他的想法。
“禽獸,唔……”
只可惜,她的抗議都被盡數的堵了回去。
第二日顧清池上朝的時候,神采奕奕的穿衣服離開,而床上的施妙魚,卻是手酸的都抬不起來了。
她憤憤的瞪著某個樂呵呵離開的男人,咬牙切齒,輕聲罵了一句:“禽獸!”
殿外的宮人走進來,輕聲詢問:“娘娘可要起身么?”
時候還早,施妙魚昨夜里又被某個人折騰了半夜,這會兒疲倦的很,擺了擺手,宮人便出去了。
施妙魚這一個回籠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顧清池忙完朝政回來時,她還睡得格外香甜。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吻,目光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替她將被褥蓋好,便去了屏風外的書桌前。
那書桌是專門置在這里,專門為了方便顧清池批閱奏折的。
等施妙魚醒來的時候,隔著屏風就影影綽綽的看到顧清池坐在那里的影子。
她的唇角瞬間勾起一抹笑意來,卻又在想起昨夜里這個人的荒唐事,不由得又紅了臉。
聽得里面的動靜,顧清池放下奏折走了進來,正看到施妙魚臉上那一抹紅暈。
見他進來,施妙魚睨了他一眼,轉了個身。
顧清池知道嬌妻這是臉皮薄呢,當下便湊了過去,輕聲道:“朕著太醫過來候著,可要讓他們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