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禮,低聲稟報道:“師傅,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王全安看著乖巧懂事的劉喜,心里一陣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等事情辦妥了,咱家再替你在娘娘面前請功。”
劉喜心中溫暖,嘴上不由地更甜了,“一切都是師傅教導的好,徒兒只是聽從師傅的吩咐辦事,當不得師傅的夸獎。”
王全安笑了笑,語帶安撫地道:“不必說這種客氣話,你我師徒本是一家,而且這事都是娘娘的吩咐,咱們只要辦好了,依著娘娘獎罰分明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虧待咱們的。”
這宮女有宮女的圈子,這太監有太監的圈子,別以為永和宮的太監不多就不搞小團體,事實上王全安雖然是領頭的,可是下面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小心事,為了平衡和拉攏,他在李成、于清和和劉喜之間選中了年紀最小的劉喜當徒弟。在這宮里,不管是干爹干兒子還是師傅徒弟,只有套上了這層身份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生死相依,即便杜絕不了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發生,但在最大限度上保證了他們相互之間的利益。
劉喜還帶著一絲嬰兒肥的臉上揚著一絲笑意,明顯是贊同王全安的這話的,因為在這偌大的皇宮里,即便是皇上的乾清宮也沒有這小小的永和宮來得賞罰分明,而他算得最有體會的一個人,“師傅說的對,娘娘歷來公平公正,體恤奴才。”
王全安看著一臉崇敬的劉喜,心中對于他這種感恩的舉動是非常贊同的,只有記恩的人才值得托付,不然真挑了個白眼狼,就不只是有損失這么簡單了,嚴重一點指不定丟了自己的小命事小,連累了主子才是事大。
畢竟主子才是他們的靠山,主子真要沒了,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畢竟宮里的主子們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一般是不會用被別人重用或者被退回去的奴才的,所以只要不是眼線和暗樁什么的,分到哪個宮就是哪個宮的人,只要不被刻薄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又或者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話,基本不會叛變,可事實是有很大一部分太監和宮女在進宮之初便有了主子,若非如此,當初的康熙也不會親自出手給云汐挑人了。
“你這小崽子心里明白就好,不過近來動靜不斷,那些人都是沖著娘娘和幾位阿哥來的,咱們警惕一點,別輕易著了別人的道,壞了娘娘的事。”王全安到底對劉喜投入了感情的,幾年的時間雖然不至于讓他徹底相信劉喜,卻也帶著幾分關心,畢竟是自己人,他可不希望在關鍵時刻讓他著了別人的道,繼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師傅放心,徒兒一定小心。”劉喜面色一怔,隨后神情一肅,認認真真地沖著王全安行了一禮,明顯他心里也清楚在這個緊要關頭,任何分心的舉動都有可能送掉自己的小命。
慈寧宮的小佛堂里,褪去往日的奢華,留下的全是精減過的低調,蘇麻喇姑跪坐在蒲團上,手里拿著佛珠一下一下地撥弄著,只是速度一下比一下快,神情也略顯焦躁,不時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似在等著什么人?
蘇麻喇姑睜開雙眼,眼底的擔憂顯得十分地濃郁,雖說她已經竭盡所能地布這個局了,可誰也不能保證中途沒有意外,她留在佛堂里就是為了等最后的結果,只要這一步走穩了,之后她不說立馬置昭妃于死地,至少也能要了她半條命!
這幾年昭妃的步伐太快了,勢力之大已經不是失去靠山和人手的蘇麻喇姑能比擬的了,幸而后宮還殘留著一些愿意受她差遣的人,不然她縱使有心怕是也很難走到這一步,只是不知道佟貴妃那邊如何了?因著不知道她的計謀,單從景仁宮傳出的一些動靜上其實是很難猜出其用意的,所以蘇麻喇姑心里也是有些擔憂的,畢竟這次的事她可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來辦的,真有閃失,她怕是再難有機會重新布局了。
蘇麻喇姑不怕死,也相信康熙不會讓她死,但是她心里清楚她沒有能力保住她手中這些人,畢竟康熙對蒙古各部的態度早已明了,這一點從他數次清洗后宮勢力的舉動中不難看出他的決心,且太皇太后都不能阻止的事情,她不會清高地認為自己的存在就能改變康熙的想法,尤其是她這一次的謀算還是奔著他心尖上的昭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