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不——”安青忽然站起來,朝對面的人大喊,“你說的不對!我是愛她的,我愛他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更愛他對我的好,這有什么不對?”
眼前的女人激動極了,胸.口起伏,小口微張,仿佛寧婉不是她的好友,而是她的敵人一般。
寧婉按住了女人的肩膀,“你現在需要冷靜。”
“冷靜?你讓我冷靜什么?”安青自嘲一般笑著,“穆斐然已經離開我了,我怎么冷靜?哇——”
雷鳴般的哭聲在餐廳里響起,聲聲刺耳。
也好也好,哭出來就好了。寧婉輕輕抱住了她,“他離開了,你還有我。”
安青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緊緊抱著現在能夠給自己倚靠的人,不管不顧,放聲大哭。
哭著哭著,她的聲音漸小,最后消失不見了。寧婉低頭一看,安青抱著自己睡著了,“安青?”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抽鼻子的聲音。
睡夢中,她似乎睡得并不踏實。寧婉犯了難,她抱著自己睡過去,自己怎么抱她去床上?
“安青,我們去床上睡好不好?”
“嚶嚶嗚嗚——”
寧婉仔細辨別也沒聽出來,正在犯難至極,有電話進來。她看到是王君業的電話,心里有些高興,來的正是時候。
“君業,幫我一個幫吧?”
不大一會,王君業把睡過去的女人放在床上。寧婉讓男士出去,幫安青脫了衣服,掖好被子,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餐廳里,一個男人圍著圍裙,正在收拾桌上的東西。
他總是這樣默默付出,讓寧婉有些不好意思,“君業,我來吧,你先回去。”
“你別沾手了,我來。”王君業將沒吃完的飯菜蓋好,將桌上的垃圾收好,又拿著抹布擦拭著桌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認真忙碌的男人也十分帥。寧婉眼睛發直,想到了那個雷厲風行的男人。
他現在怎么樣?在干什么?
“怎么一直盯著我看?”王君業不知何時已經忙完了,正擦著手過來。
寧婉恍然回神,立即笑了笑,“沒……沒什么。謝謝你,你先走吧,今晚我在這里,不回去了。”
王君業往寧婉身旁走了走,在她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噗通——臥室里傳來聲響。寧婉來不及聽他說話,立即跑進了臥室里。
床邊的地毯上躺著一個一頭紅發的安青。似是聽到門口的動靜,她耳朵動了動,轉了一個姿勢,改為趴在地毯上。揉了揉鼻子,她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做美夢了?寧婉笑笑。幾分鐘后,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把沉睡的安青弄到床上,“君業,可以過來幫忙嗎?”
王君業站在門口,聽到寧婉的求助走了進來,把地上的女人抬到了床上。
“別碰我!”安青嘴里嘟囔著,一拳打了過去。
嘭——
寧婉眼睜睜看到王君業的眼窩處變成了青綠色。別看安青瘦瘦的,手上力道大著呢。她微笑著,“你……你還好吧?”
“沒事。”
關上門,兩人再次從臥室里出來。
某人的眼窩處青紫一片,模樣的確不好看。寧婉從冰箱里拿出冰塊,讓他坐在沙發上,“你別動,我幫你處理一下。”
看到美麗動人的女人漸漸靠近,王君業一雙眸子無處安放,屏住了呼吸,心跳不由得加速。
“你……”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寧婉已經開口,“你繃著臉干什么?別緊張?我只是幫你冰敷一下。”
“嘶——”
聽到他的吸氣聲,寧婉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怎么了?很疼嗎?”
溫柔軟玉,馨香襲來,王君業別過臉去,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你怎么了?”
“我……”王君業的聲音有些沙啞,搶走了寧婉手中的冰袋,退到沙發一側,“我……我自己來就好。”
從他臉上寧婉看到了紅暈,立即明白過來。
她忽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要不要喝水?”
“婉婉,我們談談吧?”
談什么?寧婉本來要起身,現在又坐下來,“什么事,你說吧。”
“今天寧總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王君業的臉上剛剛消退了紅暈,此時又紅了臉,“那個……”
舒緩的音樂聲響起,寧婉掃了一眼手機接起來。電話里傳來巨大的音樂聲,似乎是在酒吧那樣嘈雜的環境中。
“米粒,怎么了?”
似是生怕對方聽不到,米粒的聲音很大,“你真的要和男人訂婚了?”
寧婉站起來,拿著手機走到了陽臺上,“或許吧。”
“或許就是要訂婚了是嗎?婉婉姐,一定要想清楚!”米粒扯著嗓門說。
這件事米粒早些時候知道的,今晚為何會讓說這種話。寧婉帶著疑問問:“你怎么突然這么說?”
“我……我沒有突然說啊,我一直都反對你和他訂婚的。”
寧婉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緩緩轉過頭去,“這件事或許已經板上釘釘……”
“為什么?你明明不喜歡他的!”
“你那邊什么情況?”
米粒似乎不知道說什么,聲音頓了頓,“我……我就認為,一個女人不應該和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結婚。”
這是什么邏輯?寧婉笑了,“年輕的時候我也這么認為,后來我長大了,和誰結婚都一樣的。”只要爸爸身體健康,她愿意做一些違背心意的事。
“不對!長大了更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說完,米粒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隔著手機,寧婉幾乎能夠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氣,“你是不是喝多了?”米粒剛來這里沒多久,身邊的朋友也不多,喝醉了怎么回去?
她十分擔憂,沉聲問:“你在哪?”
“我……嗝——”米粒那邊打著酒嗝回答,“我在‘心里有你’酒吧啊。”
“好,我知道了。”
忽然,電話里傳來米粒的叫聲,“你們干什么?放開我!”
寧婉心里一咯噔,“米粒!你怎么了?”
“放開我!”米粒大喊著。
電話里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姐姐,好久不見啊。”
熟悉的聲音讓寧婉心生一愣。她想起那次寧瑜在醫院里說的話,心中更加擔憂,“米粒和你無冤無仇,你別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