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可以自己來。”寧婉紅了臉。
王君業右手夾著菜往寧婉的嘴里送，左開了文件讓寧婉看。
寧婉一邊吃一邊看，看了一會把頭扭到一側。
“怎么了？”
“不想吃了。”寧婉示意王君業把飯菜收起來。這么下去，似乎沒有任何勝算了。
王君業很想勸寧婉，張了張口最后收住了嘴，低著頭上收拾。
寧婉躺在床上想要翻身，奈何還掛著吊瓶，行動十分不便。
不一會，王君業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對寧婉說：“客服部打來電話，有客人說我們的化妝品有問題，涂抹以后過敏了……”
寧婉以胳膊肘撐著身體動了動，雙目發怔，“怎么會這樣？”
“客戶家屬帶著一群人在店鋪門口大喊大叫，現在那邊的情況很糟糕。”
很糟糕是嗎？寧婉兀自拔了針頭，“你先出去。”
“寧總！”王君業看起來十分著急。
“出去！”寧婉再次重申。看到王君業離開后立即開始換衣服和鞋子。不一會，她穿戴整齊出現在病房門口。
“寧總要干什么？”
寧婉沒有回答他，如風一般往電梯口走。王君業無奈，趕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同到達位于市中心的化妝品店時，附近的好幾家店還沒有開門。五六個男女手里拿著白菜和雞蛋站在門口，不停地辱罵店長和店員。
店長看到寧婉和王君業從車里下來，高懸的心臟終于安全降落，他奔跑過去，“老板，他們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你看，把我們店鋪弄成什么樣了？”
店鋪的門口都是菜葉子和爛雞蛋，玻璃門上更是狼藉一片，店長的衣服上臟兮兮的，剛剛似乎與客戶家屬有過激烈的“戰斗”。
“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人帶著其他幾個人沖上來，將寧婉團團圍住。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穿著很樸素，但從面相來看似乎不怎么好惹。
“咳咳……”不等說話寧婉已經咳嗽起來。
女人掩鼻，“你這是什么意思？”
寧婉捂著嘴，努力抑制著咳嗽聲，“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咳咳……”
“誰管你感不感冒？我們現在需要賠償，不然，我們和你們沒完！”
圍在寧婉身旁的其他人忙附和著，“對對，和他們沒完。”
“你們想怎么樣？”寧婉一一看過眾人，態度十分誠懇。
女人伸出了一個手指頭，“給我們這個數，我們現在就離開。”
店長看不去了，大喊道：“你們別獅子大開口，小心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家妹妹才二十出頭，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結婚，現在臉都毀了，你讓她怎么見人？”
“您先不要這么激動，請問她現在在哪？我們看可以去看她嗎？”寧婉勉強說完，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女人捂著鼻子和嘴，稍稍退后了半步，“你看她干什么？賠償我們錢就是了。”
“如果真的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一定賠償。”
女人的臉瞬間變了，“你這話什么意思？如果是你們的問題？難道你們還想賴賬不成？”
寧婉咳了幾聲，努力解釋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想先看看你妹妹，幫她治療，一定會幫你妹妹康復。”
“你又不是醫生？哪來這么大自信？別這里浪費時間了，趕緊把錢給我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經過，紛紛停下來看熱鬧。
“你跟我們進去，我們進去聊。”寧婉朝店長揚了揚下巴。
“老板，里面亂七八糟的，進去也無從下腳啊。”
王君業看過去，“進去再說。”
“說要進去了？有話在這里說！”女人看了看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刻意放大了聲音，“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妹妹用了他們的化妝品爛了臉，這些人不行賠償不說，還企圖撇清關系。天啊，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公司和老板！”
寧婉依然對女人態度溫和，“大姐，我們進去聊聊吧？”
“如果你答應給我們一百萬，我們現在就進去，不然……沒門！”
還未到正午，天氣還有些涼意。寧婉看看天，“外面太冷了，坐下來，我讓人給你們倒好熱茶，大家邊說話邊聊。”
“各位，請。”王君業對客戶家屬說。
“不，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們，我們是不會進去的！”
王君業看了一眼店鋪里面，聲音不大不小，淡淡道：“不知道幾位知不知道我們店鋪化妝品的價格？”
“我們不想知道！”
“對！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王君業伸手指向里面，“我們的化妝品有些上百，有些上千，更有一些是珍藏品，價值自然不菲。”
“你……你和我沒說這些干什么？”很顯然女人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王君業神色淡漠，徐徐到來，“那些化妝品是你們砸的，在我們賠償你們的同時，你們也是不是應該賠償我們的損失？”
“因為你們不賠償我們，我們才不小心碰倒了化妝品……”女人說話已經沒有底氣。
“我們店鋪里有攝像頭。”
女人慌了，拽了拽身旁的男人，“怎么辦？”
男人低頭在女人耳邊說了幾句，女人想了會，終于點了點頭，“好，我們進去談。”
店鋪里面都被砸了，大部分化妝品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桌椅也都歪歪扭扭的，到處一片狼藉，根本無法下腳。
寧婉看了地上一會，低聲對站在一側的店員說：“稍微打掃一下。”
“寧總，我們應該報警。”
這話立即引起了客戶家屬的巨大反應。女人臉色一白，聲音顫抖，“你……你們這是干什么？該報警的人是我們！”
“對，你們也可以報警。”寧婉聲音平穩，看不出喜怒。
女人皺著臉，高昂著下巴，看起來毫不畏懼，“報警，讓大家都看清寧氏化妝品的面目！”
“可以啊，警察來了更好，你們對我們店鋪化妝品的賠償，員工誤工費的賠償，還有營業費的賠償，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夠你們還一輩子來了。”
王君業此時說：“以他們每月一萬元的工資來算，可能需要還兩到三輩子。”
“你……你們別危言聳聽！我們不信！這些瓶瓶罐罐哪能值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