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的執著讓霍彥辰感到頭疼,她就非要認定這件事,看不清現實。
“你說的的確沒有錯,可我已經結婚了。對我來說,沒有離異,只有喪偶,你明白了嗎?”
“……”何柔沉默了,他這話是在告訴自己,除非洛云瑤死了,否則,他永遠不會再看別的女人,是嗎?
他這是在逼自己!
“彥辰,我覺的,你的話還是不要說得這么絕對比較好。你知道你的話,對現在的我來說,我聽了會有多難過嗎?”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對你而言,是過客,絕不是最終的歸宿。你也答應過,要慢慢放下的,你不會忘了自己說過什么吧!“霍彥辰時刻在提醒何柔,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字字句句,都像刀子,深深扎進了何柔的心里。
“彥辰,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太殘忍了嗎?”
“感情都是自私的,我不想看到洛洛傷心。”
因為他不想看到洛云瑤傷心難過,所以選擇傷害自己。以前,他也是這樣對待其他女人,她只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其他女人中的一個。
辦公室里她待不下去了,霍彥辰態度堅決,現在連一頓午飯都不愿意跟自己吃,她賴在這不走,也只會給自己找難堪。
“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真的有這么難嗎?你就不能像對待尋常朋友那樣對待我?”她咬了咬牙,突然卷起了袖子,因為動作過大,碰痛了手臂上的傷口,沒一會,手臂上的紗布就有些泛紅了。
“好歹,我救過你媽媽,你奶奶,還有你的兒子。這些,難道還換不來你陪我吃頓飯嗎?就當是,你向我道謝。”
傷口就擺在他面前,見霍彥辰不說話,何柔又說道:“我這傷口有些深,你應該能看出來。當時我什么都沒想,只想護好你的家人,為了這點,你都不能跟我吃頓飯嗎?就算你當是施舍給我的,我也不介意。”
她苦苦哀求,就差沒有掉眼淚。霍彥辰很是為難,想來,當時她的確救了自己的家人。霍彥辰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如果是因為這一點,他應該答應何柔的要求。
“你這是何必?”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跟你簡單吃頓飯而已,中午的時間留給我,我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霍彥辰迫于無奈,只能答應。就當是還她的人情。
看霍彥辰起身往外走去,何柔收起情緒,臉上總算有了些笑容,緊跟了上去。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她終于可以跟霍彥辰一起吃頓午飯了,沒有別人,就只有他們兩個,真好。
她下意識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被霍彥辰拒絕了。
“這不是你的位子。”
何柔沒辦法,只能坐在后面。那個位置,以前也是自己的,現在卻成了別人的名字。她會努力,總有一天,她還能坐在霍彥辰的副駕駛位置上。
“我已經看好了餐廳,我們中午就去吃牛排吧!我聽說,那家餐廳很不錯,我記得你喜歡安靜有情調的地方。那家店食材也很好,你會喜歡的。”
霍彥辰沒有說話,開著車去往何柔說的那家西餐廳。他記得,自己跟洛洛在一起之后,他們很少去吃西餐,洛洛似乎更喜歡吃傳統的食物,各式各樣的,總有選不完的好吃的。
無形之中,他現在也變得不怎么吃西餐了。
路以上,霍彥辰都沒怎么說話,車很快開到了餐廳門口,他將車停好,站在外面看著何柔,不知道她坐在車里還在等什么。
何柔愣了愣,以為他會紳士地替自己開門,看他不為所動,這才主動走下車,尷尬地笑了笑。雖然和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可是至少,他答應和自己一起吃午飯了。
服務員將他們帶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二位,請點餐。”
霍彥辰看都沒看,為自己叫了七分熟的牛排,何柔卻要了三分熟的。
“牛肉三分熟的口感會更好,你以前,不會吃那么熟的牛肉。那會你不是說,太熟了,少了牛肉本身的味道嗎?”
“太生的食物,對腸胃不好。”這是洛洛提醒他的,他的腸胃并不是很好,要多養著,自然不能吃太多生冷的東西。而且,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吃熟食,過去的口味,已經不重要了。
何柔順便開了一瓶紅酒:“吃牛排,一定要和紅酒搭配,才能讓味蕾有最好的體驗。”
“你忘了,我開車。”霍彥辰看著自己面前的紅酒,沒打算動它。
何柔笑了:“沒關系,可以找代駕,這個葡萄酒口感很不錯,是我特地為了你準備的,你不嘗嘗,真的會浪費。”
“你早就想好了。”
“我也不是太笨的人,不過,自己做的事情,肯定瞞不過你的眼睛,所以,我大方承認,我一早就想好了,中午和你一起來這里吃飯。紅酒是我讓他們提前準備好的,還有這靠窗的位置。在這吃午餐,還能欣賞到后面的江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嗎?彥辰,你以前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何柔言外之意,現在的他,只會工作,陪家人,已經丟掉了過去有的品味。
霍彥辰只是看了看她,沒有說話。享受生活,也該看和什么人一起享受生活。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再好的美景,再甘甜的美酒,也只是一種浪費。
何柔似乎對這里很熟悉,提前做好了功課。等待的過程中,滔滔不絕向霍彥辰說起這里的景色,還有餐廳主題的意義,就連耳邊傳來的曲子,她都能說出很多花樣來。
當然,這些都是為了讓霍彥辰開心。
“彥辰,你還記得以前嗎?我站在臺上表演,你說過,我穿著那身紅色禮服拉小提琴,是最美的。我一直記得。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和那件一模一樣的紅色禮服。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拉琴了,可過去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很清楚,從來沒有忘記過。”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說,你現在不拉小提琴了,可見,我們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