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唐易剛才沒有去想這一點。¥℉,這首詞,描寫是正月十五的情景。
“如果十月二十七出生,差不多應該就是正月里懷孕。”文佳低聲道,“這個荷包,可能就是你爺爺的母親,也就是你曾祖母留的!”
唐易驀然想起,蔣英年曾經告訴過他,當年爺爺在執行調查大西寶藏的任務之前,曾經獨自行動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難不成?
唐易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姓郇的女人。“我說。”文佳又開了口。
“別說話,讓我捋一捋!”唐易擺手道。
假設那個姓郇的女人就是滬海人,就是譚千常的老婆郇江月的曾姑奶奶,她為什么突然跟家里斷了聯系?難不成是因為懷孕?
一個女大學生,未婚先孕,這在當年,實在不是小事,難以啟齒,不能公開。最要命的是,她居然還想生下這個孩子!
所以,她不能回滬海,甚至和家里人斷了聯系。
那么,她為什么不留在燕京呢?
1937年。如果她是1937年正月懷孕,那么在懷孕之后幾個月,正好趕上了七七事變,倭國鬼子打進了燕京!
假設讓她懷孕的人就是唐掌門,在倭國鬼子打進了燕京之后,和姓郇的女人失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唐掌門曾與倭國人作對。時逢戰亂,情況又十分復雜。
這個郇姓女人,不論是家庭出身也好,還是與唐掌門有過這種關系也好,手里估計不會缺錢。她離開燕京,來到山州,買下了神仙巷的房子,住了一段時間之后生下了孩子!
孩子百歲之后,她有帶著孩子,匆匆去尋找唐掌門。
但是,卻沒有找到!“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那個年代,兵荒馬亂,通訊又極不發達。唐掌門當時身份特殊,行蹤不定。
而且,從這首詞來看,唐掌門和這個郇姓女子發生關系,似乎有點兒邂逅生情、一時迷亂的意思在里面,可能僅有短時間的相處,并沒有長時間同居。甚至,唐掌門當時還有可能不知道她懷了孕!
四十多年前,唐掌門臨終之前,還曾到山州找過郇姓女人,說明他那時候可能知道了郇姓女人生過孩子的事兒,他猜測可能是他的骨肉,所以要去驗證。但是很遺憾,并沒有找到,反而遇上了老譚,成就了他的眼力。
那個郇姓女人,有可能去世了,不然唐展云已經在山州工作定居,她年紀大了,沒道理不在一起。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和唐展云也失散了!
如果是去世了,那就可能是臨終前給了唐展云這個荷包,讓他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果母子二人也失散了,那就是唐展云最終還是找到了她,同樣拿到了荷包。
不管怎樣,唐展云拿著這個荷包,是要找唐掌門的,但是找了一段時間未果,而且上面關于大西寶藏的任務又不能拖太久,便又趕到了天府省!隨后便發生了遇到虎鸞的事情!
唐易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事情,都是已有線索的基礎上推理的。如果所有的推理都成立,那么他的身世的脈絡就很清楚了:爺爺唐展云就是唐掌門和郇姓女人的兒子,而他唐易,就是唐掌門的曾孫!
“捋清楚了?”文佳輕聲問道。
唐易也不隱瞞,說了一遍。
“我感覺,應該就是這個情況。現在所有人都去世了,你只憑現有的線索,想要得到確鑿的證據,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這些推理,都是很合邏輯的。”文佳沉吟道。
唐易點點頭,“我幾乎已經相信了!”
“我剛才依著你爺爺的八字算了一卦:萬物凋零百花殘,靈胎元滿降人間。”文佳接著說道,“所謂‘靈胎’,說明你爺爺的父親必是一個傳奇人物,這也能夠吻合!”
“噢?”唐易看了看文佳,“那我爺爺,究竟是不是不得善終之命?”
“少年時心性變動,居無定所,成年后運轉,獨立無懼怕之事,剛直卻不強猛。中年之后,運勢變換不定,或有滅頂之災,不過福蔭子孫。”文佳嘆息道,“的確有這個命數。”
唐易心緒復雜,不自覺地看了看前方,已經快到谷口了,“這一趟,算是基本弄明白了,在沒有新的線索之前,我姑且就這么認為吧!”
“如此最好。既然如此,肩負唐掌門未竟的使命,干丫挺的東京史料館!”文佳笑了起來。
追上孫曉偉和高太明,兩人上了車,車子啟動之后,在泥濘的山路上緩緩行進。
“我相信你開始拿出的四枚金錢是你的私藏了,謝謝啊!”孫曉偉一邊開車一邊笑道。
高太明也笑了笑,“謝謝啊!”
“你們這是有的上交了,才這樣,不然指不定逼著我和唐易上交呢,夠齷齪!”文佳挑了挑眉毛。
唐易給孫曉偉和高太明各遞了一支煙,“聚到一起就是緣分,別的話我不想說太多。”
“對了,蔣主任已經往西嶺縣趕了!”孫曉偉點了煙,“剛才你倆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時候,他給我打了個電話。”
“嗯。”唐易點點頭,“之前你們說有人來過,莫不是河野治的人?怎么今天沒見他們有什么動作?”
“管他呢?最好他們現在就來,算是我們給他們送禮了,免費進洞參觀。”孫曉偉嘿嘿笑道。
終于,車子駛出了山間道路,駛上了縣道。
此時,迎面而來的一輛越野車卻從縣道駛進了山間道路。
“開車的,好像是錦毛鼠!”文佳眼尖,“看到我們是警車,他好像還皺了一下眉!”
“說曹操,曹操到。真讓他們免費參觀了!”孫曉偉笑道,“車里好像三個人,如果真有河野治,幸虧你倆坐在后面,不然看到你倆,可能就沒這么多‘驚喜’了!”
文佳卻沉吟起來,“既然來過,現在又來,莫非他們也有了破陣的法子?帶著什么法器?”說罷,看了看唐易,“我怎么覺得來了一趟,只拿到一枚西王賞功金錢有點兒不大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