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文成?”唐易心想,沒想到竟然是他!
呼文成是呼風的叔叔,當時唐易進入家協會之前,和呼文成一起吃過飯。那個飯局上,唐易和呼風還在幾位前輩面前一起鑒寶,呼風落了下風,讓呼文成感到很沒面子。
唐易一時有些走神兒。
“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拿著陳澄之的真品國寶金匱直萬,秦老有些感慨,而后又問道:“你到底留了什么東西在津門?”
“一件缺蓋的成化斗彩天字罐,一件永樂青花壓手杯。”唐易道:“陳澄之肯定不會不放心。”
秦老一聽,“唐易啊,你出去一趟,居然又弄了這么兩件寶貝!”
“不瞞秦老,還有半幅李思訓的畫,正好金石溪先生有另外半張,一億被他收走了!”唐易接著說道。
“噢?”秦老短時間有些接不上話了,沉默了一陣才說道:“當時,方承恪想讓你碩博連讀,我想讓你到泛古堂來,沒想到你堅持要自己闖一闖,現在看來,你的堅持是對的啊!”
唐易并未否認,也沒有自傲,“這也多虧了您和方老的指點。”
“時勢造英雄。我早就說了,一命二運,你的前途不可估量。”秦老突然話題一轉,“既然河野平這么感興趣,原先這枚不如讓給他?”
唐易點點頭,“秦老您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手頭還有一只成化‘差紫’高足杯,也想讓給他。”說罷,便把陸知行送給他這件高仿“差紫”的事兒原原本本都告訴了秦老。
在能看到寶光之前,唐易本是個不太善于隱藏秘密的人,但是從隱藏寶光的秘密開始,他隱藏的東西逐漸多了起來,而且什么時候該說,該給什么人說,漸漸地也更為自如了。
秦老聽了這件事兒,多少有點兒不舒服,因為有雍正粉彩搖鈴尊的事兒在前,心里算是有個梗兒。不過他很快就把這點兒不舒服抹掉了,而且,唐易在將來是要成為他的外孫女婿的。
“你先!”秦老突然笑道,“徐寬最近日子不好過,不妨讓他撿這個便宜。直接賣給河野平,顯得有些著急了。”
“哈哈哈哈。”唐易也笑了起來,“好主意,這事兒我再琢磨一下。”
離開了秦老家,唐易直接給呼風打了個電話。從瓷都回來之后,呼風的生意一直做得順風順水,最近又是剛做成了一筆大買賣,情緒很不錯。
“是有這么個宅子。不過我聽說,我叔叔想退休之后,利用這個宅子辦個有特色的博物館的,不過他這兩年肯定是不行,所以一直空著。”聽唐易問這件事兒,呼風倒是直接就說了。
“噢,是這么回事兒,我有個燕京來的朋友,想在山州住個一年半載的,所以想租套房子住,那天出去溜達,碰上了,結果我這一打聽,竟然是呼會長的房子,所以就托你問問了。”唐易解釋了一下。
“租房子?一個人?三進的四合院?”呼風自然有些驚疑。
“唉,極品富二代。在燕京人家也是住四合院的,這不是不差錢兒么?你幫著問問,半年的租金多少錢,實在不行,租一年也行。”唐易笑道,“而且也不一定是一個人,你懂的。”
“好,我幫你問問。”呼風痛快應道。
掛了電話,唐易看看離中午還早,便索性直接去了那個三進的宅子,路上又給文佳打了電話。
唐易到的時候,文佳還沒到。
這個三進的宅子位于老城區,灰磚灰瓦,確實是很普通的平房,周圍也有些清末和民國的建筑,夾雜在一些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的紅磚房子中間,旁邊還有幾棟老舊的居民樓。
正如文佳所說,當年這個宅子的主人,絕對是個高手。這套宅子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個堆金積玉的地方。
文佳很快來了。唐易把剛才對呼風說的,又給文佳復述了一遍。
“我一個自立更生的青年才俊,被你說成極品富二代了,好像敗家子一般,你不怕他們在租金方面獅子大開口?”
“不這么說,他們肯定會懷疑。不然腦殘啊,租個這樣的宅子!再說了,租金是你出,又不是我出。”唐易壞笑:“抓緊把這事兒搞定了,好去瓷都,最近這事兒太多了,簡直是手忙腳亂。”
“一件一件來,你不是也說了么,崇禎秘藏的事兒,急不得,要等機緣到了。”文佳帶著唐易走到第三進院子的墻邊,“你看,這一進院子,那顆石榴樹下面,肯定埋著東西,財氣沖天,就連這石榴果兒都特別大。”
“這特么跟石榴果有什么關系。我說,不會埋著黃金吧?”唐易歪頭看了看高出墻頭的石榴樹。
“具體不好說,不過是很直接的財氣。”文佳解釋道。
這時候,唐易收到了短信:“我叔叔說租房可以見面談,不過他說半年最少一百萬,你們心里有個數。”
“臥槽,他怎么不去搶!”唐易忍不住罵道。在山州,這樣的房子,一整套,租金確實可能貴點兒,但既不是門頭房,又不是什么有特色的建筑,就是大點兒。但一個月租上個兩萬三萬就不錯了,一下子租上半年一年的,還能更便宜,結果呼文成居然按照行情的十倍來要價!太離譜了!
“怪不得呼風都不好意思回電話了,只發了一個短信。”
文佳卻笑道:“行了,這有什么?我們租他的房子,不也是‘搶’么?這樣更好,我們挖走東西更心安,這也說明,這老小子和這一片財運無緣啊!”
“問題是,你確定這里面的東西,要遠遠超過一百萬?就算是多個兩三倍,也不夠費勁的。”唐易看了一眼文佳。
“要想百分之百確定,那是不太可能,但是賭一把又怎樣?”文佳又看了看這套宅子,“你別說,這里面很空,估計屋里連個家具都沒有,真是連住都沒法住。要是挖不出太值錢的東西,那可真是虧大了。”
聽了這句話,唐易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不對,這呼文成是在耍詐,要是我們答應租半年給他一百萬,恐怕他就不會租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