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千尺和文佳的師侄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唐易卻獨坐在椅子上,他腦子有點兒亂。
譚千尺的曾祖父是五古封燈的土門長老譚厚土,那么譚千尺的二叔,就是譚厚土的孫子。譚厚土的孫子,是文佳的師侄,也就是文佳大師兄的徒弟,文佳師父的徒孫。
文佳說過,他的大師兄比他的師父還要早幾年去世,也就是說,文佳的大師兄收譚千尺的二叔為徒的時候,文佳的師父肯定是知道的,收徒這種事兒,肯定是要報告給師父,收徒后,徒孫也要拜一拜師祖的。
而從文佳的講述來看,文佳的師父,很可能就是五古封燈的玄門護法。如果是,玄門護法和土門長老肯定認識。這土門長老的孫子,去拜玄門護法的徒弟為師,這又是為了什么?
這里面有隔了三四代,而且錯綜復雜,所以唐易想的腦袋有點兒大。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文佳說不知道掌門姓甚名誰,譚千尺卻知道姓唐。按說文佳知道的不應該比譚千尺少啊!
最要命的是,這王鋼怎么和文佳的師侄、譚千尺的二叔勾搭上了?
唐易想的腦仁疼,最后干脆不想了,喝著咖啡,拿出手機玩起游戲來,就等著這兩位走人了。
譚千尺的二叔名叫譚羽,其實和王鋼是老相識。
王鋼的工作任務,很多和考古有關,而且多有靈異艱險,所以,他的人脈肯定也不限于官方,民間的玄門高手、摸金校尉,各種門派力量都會有接觸,所以,在津門和燕京,他都能找到人幫忙盯梢唐易。
“你說的那個唐易的,我已經見過了!”譚羽此時正對王鋼說道。
“啊?我其實找人跟著他來著,跟丟了。”王鋼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跟著這個人到底干什么?”譚羽似乎有所顧忌。
“這不是我的意思。”王鋼將手指向上伸了伸,“上頭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其實,他哪里是奉命行事,但是如果不這樣,他就沒法糊弄譚羽,這么說,一來可以壯大聲勢,二來可以一問三不知,執行命令嘛,別的都不知道。
譚羽想了想,“看在老交情的份兒上,我告訴你,這個人是我師叔的朋友。文佳聽說過吧?”
其實,別看是老相識,都是江湖老油子,彼此之間相互知道的信息還是很少的,而關鍵的東西,更是半點兒也不會提及。比如王鋼,絕對不會告訴譚羽他知道的崇禎秘藏的事兒;而譚羽,也絕對不會暴露自己是五古封燈土門長老譚厚土的孫子的身份。
此時,他把文佳抬出來,一來是多少提供點兒信息,別讓王鋼覺得自己三緘其口。二來,也想震震王鋼,別亂來。
“文大師嘛,我怎么能不知道,他真有這么厲害?”王鋼居然笑了笑。
“除了已故的先父,我還不知道誰是他的對手。”譚羽淡然說道。
“難道唐易來燕京,就是找文佳的?”王鋼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心里暗想,唐易來燕京,多半應該和崇禎秘藏有關,看來,文佳很可能是他的一個幫手。
只是王鋼不能確定,這崇禎秘藏到底在哪里?是就在燕京,還是唐易來燕京找了文佳再去目的地?
看著王鋼猶疑不定的樣子,譚羽笑了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王主任,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安排人跟蹤了,我師叔雖然年輕,但是手段卻十分了得。你要是著了他的道,恐怕就得你們部門領導出面化解了。”
王鋼點了點頭,心想也就能問這么多了,笑容重新漾上臉龐,“謝謝你了,老譚!”
“別客氣。你幫我,我幫你,到時候我找你幫忙的時候,別翻臉不認人就行了。”譚羽微微一笑。
終于,兩人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唐易長長出了一口氣,十分鐘之后,才出門上樓。
林娉婷聽了唐易的轉述,也是大感驚奇,唏噓了一會兒,忽閃著大眼睛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唐易心想,難道是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你的運氣太好了,想干個什么事兒,總是遇上能幫忙或者知根知底的人!”林娉婷一邊說,一邊還拍了下巴掌!
“嗐!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么問題呢!”唐易擺擺手,“且不說這崇禎秘藏八字還沒一撇,五古封燈的事兒,剛剛露出了冰山一角,而且比對譚千尺和文佳說的,里面還是有些不對頭的地方,明天我得詳細問問文佳!”
結果第二天一早,唐易還沒起床,文佳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就在大堂,出來吃早餐吧,我有事兒跟你說!”
唐易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多,伸手推了推林娉婷,“吃早餐去吧?”
“我沒睡夠,給我帶回來吧。”林娉婷無力地擺了擺手,翻個身又睡了。
唐易其實也很困,因為昨晚又是折騰到凌晨。這種事兒剛接觸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唐易一邊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一邊心想,這還要去探尋崇禎秘藏,得收斂一下保存下體力了。
下了樓,見了文佳,上了車。
“吃個早餐,還用開車去?附近隨便找個不就行了?”唐易打了個哈欠。
“我說你悠著點兒。”文佳笑了笑,“我有事兒給你說,車里安全,再就是我帶你去吃個特色,回頭給你女朋友帶點兒回來。”
唐易左右晃動了下頸椎,“我也有事兒問你,你先說吧。”
“我知道誰蹤你了,是0503的人,叫王鋼。”文佳說道。
“我知道了,昨晚我在酒店咖啡廳看到他了,和你的師侄在一起。他一直對崇禎秘藏很感興趣,不過是私人行動,躲著他點兒就行了。”唐易反應平淡。
“你可以啊。”文佳略有些驚訝。的確,這事兒,譚羽和王鋼分開后,就偷偷告訴了他。
唐易卻直接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師侄是五古封燈土門長老譚厚土的孫子?”
文佳一愣,“你夠牛逼!譚家的事我本來不想多說,既然你知道了,索性都告訴你吧。譚羽師侄的師父,其實就是他的老爹,也就是我的師兄,是譚厚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