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也太過巧了。一開始,河野家族了“永樂通寶”,后來又被河野平碰巧遇到了其他四枚,不早不晚,在唐易到瓷都的時候湊成了一套。
唐易見過五枚古錢上厚重的包漿,這說明常常被把玩或者使用。
只不過也算河野平沒有此寶之緣,被賀志祥派人偷手機的時候,順手取走了這套大五帝錢。那么回山州之后,賀志祥肯定會把這套大五帝錢交給秦老處置。
唐易產生了向秦老借來這套大五帝錢的念頭,不由自主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如果大五帝錢和羅盤組合使用,會產生什么樣的神奇效應呢?
正在唐易猶豫著該怎么向秦老說的時候,閣寶多的店門被推開了。
一個顴骨很高的老人走了進來。老人身穿灰色襯衣,淺白色褲子,腳上是圓口布鞋。老人的頭發稀少,但是梳得一絲不亂。
“您好,快請進!”唐易招呼道。
老人似乎有些拘謹,點點頭,又在店里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小伙子,你們掌柜呢?”
“噢,老人家,我就是老板。”唐易笑著回應。
“噢?這么年輕?”老人遲疑了一會兒,又接口道:“有東西你們收不收?”
唐易這才明白,為什么老人有些拘謹,又為什么問詢自己是不是老板,原來不是買東西的,是賣東西。
“拿出來看看,好東西肯定收,來,您這邊坐!”唐易說著,把老人讓到了座位邊。
老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坐下了。唐易給老人倒了一杯茶,心里卻有些納悶兒,這老人看起來兩手空空,究竟帶的是什么東西呢?
老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了唐易一眼,最終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長條小盒子,放到了唐易面前。
盒子很窄,只有兩厘米寬,也不長,有二十多厘米。
唐易打開盒子,看到了一支毛筆。
筆桿亮澤,呈現紫黑色。第一感覺,是有年頭的紫竹筆桿。
雖然有年頭,但是唐易并沒有太過驚喜的感覺。
毛筆,雖然也算是古玩的一個門類,但是卻相對偏冷。而且,如果筆桿不是特殊材料制成,而是普通的竹制,一般來說價值是不會很大的。
在制作筆桿的材料當中,可以說竹子是最不值錢的。即便是木制,如果采用烏木、楠木、檀香木等等,材質也比竹子珍貴。而象牙犀角就更不用說了,都是極品筆桿材料。至于和田玉制的筆桿,雖然很重,不能用于書寫,但對于來說,這種賞玩筆卻更貴重。
這支毛筆,紫竹筆桿品相不錯,筆頭的毫毛已經快禿了,顯然是用于書寫的普通毛筆。
“您這支筆是怎么來的?”唐易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毛筆,這時他才發現,這毛筆筆桿的包漿十分厚重。
從包漿上來看,應該是唐末宋初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層青色和黑色夾雜的寶光浮現而起!
唐易看著寶光,略略整理了一下感覺,臉上露出了笑容,欣喜不已。
他并不是單純為了發現寶光而欣喜,而是因為自己的眼力提升了一個檔次!通過包漿判斷出的年份,與寶光達成了一致!
聽到唐易的問話,老人答道:“這支筆是祖傳的,至少有三四代了,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爺爺就拿出來過。”
“這支筆確實有年頭了。”唐易說道,“不過,可惜材質太普通。”
“大約能值多少錢?”老人開口問道。
“老人家,說實話,竹制毛筆的算是個冷門,而且市場上少有價格參照,所以確實是不好估價。不過,我給你說實話吧,你這支毛筆,我看像是諸葛筆!”唐易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竟然直接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諸葛筆?和諸葛亮有關系么?”老人眼睛一亮。
“沒有關系。”唐易微微一笑。
確實沒有關系,就像知識和年齡也沒有關系一樣。“現在比較出名的毛筆是湖筆,但是在唐宋年間,最出名的卻是宣筆。南唐有一個制作宣筆的高手,名叫諸葛高,此人當時號稱制筆天下第一,他做的筆,就被稱為諸葛筆!”唐易解釋道。
老人十分高興,“我真沒聽說還有諸葛筆!”
“諸葛筆最出名的,就是毫毛的制造工藝,比如鼠須,紫毫兔毛,據說當年一支筆就可以賣到十兩黃金!”唐易繼續介紹道。
此時,老人的臉上出現了十分奇怪的表情。按說,要想收東西,應該本著“蟲吃鼠咬,破面爛襖一件兒”的調子,這年輕的店主,怎么凈給我的東西說好話呢?“
“這支筆真的這么值錢?”老人盯著唐易問道。
“我沒說這支筆很值錢啊!”唐易迅速回應道:“我說的是鼠須紫毫的諸葛筆值錢。擱到今天來說,就是特供筆。您這支筆是普通的書寫用筆,雖然也是諸葛筆,但諸葛筆也有量產不是?所以不是很值錢。”
“這都上千年了,再不值錢,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啊!”老人把筆盒蓋上了。
唐易看了,直接站起身來走了兩步,距離那支毛筆更遠了一些,“老人家,古玩這東西,不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錢的,你比如秦朝的半兩錢,兩千多年了,夠久遠吧,也就是幾十塊一枚。這還是流通貨幣,有些普通的用具,甚至再便宜也沒人買。”
老人疑惑地看了唐易一眼,將筆盒拿在了手中。
唐易繼續說道:“這支筆或許歷史文化價值很高,但是市場價值······我雖然不好估價,但覺得應該不是很高。你可以拿著這支筆到各個古玩店去轉轉問問,就算咬定是唐宋年間的諸葛筆,我想也未必有人出高價。”
“怪不得!”老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其實,到唐易的店鋪之前,他已經跑了很多店鋪,結果,不是人家不收,就是價格低得離譜。
“小老板,那你最高肯出多少錢收?”老人想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問道。
唐易又是笑了笑,“老人家,我說了,我不好估價,我看,你如果真的想出手,還是自己報一個能接受的價格吧。”